楚青君已经很久没有穿墨色的衣服了。
因为楚青芸不喜欢穿黑衣,她说那样显得人太沉闷了。姐姐总是那么沉闷,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会把人吓跑的。事实上,似乎的确没有人敢接近她。她做将军的时候,手下各个心惊胆战,她知道,她们私下里叫她铁面将军。但她成为楚青芸后就不同了,她们会笑着和她打招呼,会说着一些无聊的冷笑话,她也就莫名其妙地融入了进去。
她发现,两年的时间,让她不知不觉改变了许多。
以前,楚青芸总是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衣服,整个人洋溢着青春和活力。就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她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为人热情开朗,这种情感极容易感染到楚青君,让她忍不住会心一笑,也忍不住像个长辈一样照顾她,保护她,做一个好姐姐。
后来,楚青芸开始喜欢上穿白衣了,嘴上说着白衣飘飘,英俊潇洒,所以喜欢。如今楚青君想想,又是因为温初沐吧。温初沐就如同她的蛊,他喜欢什么,她就努力地想成为什么。
两年前,她成为了楚青芸,舍弃了所有自己曾经的喜好,做一个真正的楚青芸。做了两年的她,楚青君越发觉得自己的妹妹为温初沐做了太多太多。楚青君不明白,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为何会有人不喜欢,为何她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她……
如今楚青君穿上墨色的衣服,她照着镜子,望着熟悉的面容,竟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她将家中所有墨色的衣服都烧了,因为,当她穿着其他颜色的衣服照镜子时,就如同看到了青芸。她还会扯一个比阳关还灿烂的笑容,温柔地对她说:“姐姐。”
温太傅推开了门,见楚青君已经穿上了衣服,袖子和裤脚管都有些短,以为楚青君等不及,所以先换上了她的。
她道:“下人还没买好衣服,青芸先穿这件衣服将就片刻,稍后新衣服就会送来了。”
楚青君知她理解错了,笑着道:“岳母,不必劳烦,我穿这件就可以了。”
温太傅很欣赏楚青君的体贴,但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就是为了单独和楚青君说的。
“青芸……”温太傅有些窘道,“刚才是我激动了……大夫来过了,说初沐并没有怀孕,只是身体虚弱而已。”
楚青君眼睛微颤,她有些担忧道:“初沐可说自己哪里不舒服?”她的眼中微微滑过冷光。
“他说楚家的饭菜不合胃口,所以吃得少。”温太傅摇头,叹息道,“这孩子被我从小娇生惯小,所以对食物挑剔了些。”
楚青君温柔体贴道:“我回去吩咐厨子准备初沐爱吃的饭菜。”
这么说着,她忽然想到,她似乎饿过他几顿,还折磨了他那么久,身体不虚弱才怪。不过,温太傅没察觉出异样就好,看样子,温初沐听进了他的话。
“若他能吃喜欢的吃的菜我就不会那么担心了,今日,桌上的都是他喜欢的,却偏偏吃那么少。我就害怕他又生病了。”
楚青君心中轻笑。被她这样挑逗,他如何能安心吃饭。恐怕面对美味佳肴也一下子倒了胃口吧。
“又?”她装作担忧困惑地问,”初沐身体很不好吗?”
温太傅继续忧心道:“初沐从小到大都特别健康,但两年前的某天起,初沐忽然生起了病,那病生得奇怪,他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胃口不佳,整个人消瘦了整整一圈。有时候在床上睡着睡着就开始哭了起来,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两年前,不就是温初沐和三皇女的婚事被告吹的那年么……
原来他那么伤心难过。
“青芸,青芸。”见楚青君沉着脸,不知道想什么,温太傅连连唤了她几声。
“青芸,我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我就初沐一个孩子,我自然希望他一直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所以,我希望你对他好一点,若是可以,岳母希望,你至少半年不要娶侧夫……”
温太傅是个专情之人,所以她一生只有一个夫郎,这也导致了她只有温初沐一个孩子。从小即将他当儿子养,又将他当女儿养,尽心尽力地培养他,爱护他。
但温太傅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和她一样只娶一个夫郎,只专情一个人。楚青芸现在喜欢初沐,不代表以后不被其他男子诱惑,所以,她至少希望有半年的时间让楚青芸宠温初沐。
楚青芸是极喜欢初沐的,那这半年足够让初沐有时间怀上身孕。若是楚青芸以后娶了其他的夫,若楚青芸以后不再这么宠爱初沐了,可初沐作为第一个诞下她孩子的夫郎,他正君的地位就不会被任何人动摇。
“青芸,能答应岳母吗?”楚青君久久不答让温太傅有些担忧,她知道自己不该干预他们的婚事,更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可,初沐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她如何不忧心!
楚青君抿了一下唇,随后笑了起来:“岳母放心,别说半年这么短,这一辈子,青芸都不会娶侧夫。”
在温太傅的感动下,她解释道:“岳母对正夫一心一意,一直是青芸的榜样。我喜欢初沐很久了,能娶到他就很幸福了。所以,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他好的。”
如果青芸娶了温初沐,她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因为,她说过,这辈子娶他足矣了。
温初沐推门的手一僵,他没想到楚青芸竟然在自己的房里,而且还听到了楚青芸这样装模作样的一番话。
他苦笑了一下。不娶侧夫,只不过是为了方便一心一意折磨他吧。他倒是希望她早点娶夫,他只想天天见到这张熟悉的脸,但并不想与她有特别的亲密接触,特别是晚上。
他讨厌看到她那张熟悉的脸上浮现虚伪的笑容,温初沐将手伸了回去,没有推开门,只是默默地离去了。
“初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回房拿东西了么?”温父奇怪地问。
“爹爹。”温初沐闷闷不乐道,“能借我琴吗?”
那个讨厌的人竟然呆在他的房里,还在他房里洗了澡换了衣,温初沐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感觉,十分地不开心。
“你房里不是也有琴吗?”
温初沐板着脸,淡淡道:“妻主还在换衣服,不方便进去。”怕爹爹多心,温初沐只能将将军拗口得改成妻主,虽说他心里有千百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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