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间,与平素一样,绿之穿着茶灰色布帛,蹲在门前择菜,司当她们在煮饭。
偶尔听彩珠嘀咕几声,但很快又被司当凌厉的目光逼得吞了声。而绿之也只装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倒是雷霆万钧二人,这几日总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出去,问他们也只说是去买些用品回來。
这会又见他们二人从屋中出來,正朝着门口的方向去,绿之转了转眼珠子,站起來,大声道:“你们去干什么?”
二人戛然止步,雷霆最先回过头來,佯作无事的样子,道:“末将准备下山到集市买些东西。”
“买什么?”绿之盯着他。、
雷霆缄口结舌,万钧连忙转身回答:“末将与雷霆见桌上的茶具旧了,想出去买一副新的。”
绿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带着玩味似的长“哦……”了声,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子……那、彩珠你跟他们一块下山去。”
彩珠喜孜孜地扬声道:“得令嘞!”
朝万钧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彩珠才上前推了推二人,“走啦,不是说要去买新茶具嘛。这个我在行,两位将军,咱们走吧……”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让彩珠跟着下山了。
午饭做好时,还不见他们回來,绿之也等不及他们了,便自己先吃起來了,司当便在一边拾掇着东西。
听见开门声,意想是他们回來了,司当便去开门了,不料來的人却是妙莺。
绿之见外面许久沒动静,便放下碗筷出去瞧瞧。看见她,脸色只微微一变,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
看她穿的那身贵料子的袭地榴红镶花裙,及受宠妃嫔才享有的发髻装饰,便知妙莺如今正当盛宠。她喉头只动了动,遏制心底的那股酸涩的劲,淡漠地问道:“你來做什么。”
妙莺身边无带一人,见她微微一笑,娓娓道:“妙莺想來看看娘娘过得如何。”
绿之暗地冷笑,倒是稀奇,真正视她若死敌的婉仪沒來,倒是她來了!
还未见她说话,妙莺便绕到绿之跟前,鄙夷地瞅了瞅她身上的穿着,轻“嗤”一声,“娘娘……您怎穿这样劣质的衣料,似乎……皇宫里的宫女穿得都比您好。”
“自然。已为庶民,妙莺你又何须拆了我的短处。”绿之说着,若无其事的在竹棚下的秋千坐了下來。
“我现在是妙婕妤!”妙莺的声音开始有了点严厉。
绿之微怔,妙婕妤……
升得真快。
看着绿之黯黯失落的神色,妙莺分外得意,“其实,我本來不想來看你,可是我想了想,婉仪都嫌弃你了,若我也嫌弃了你,可不是太沒良心了。何况……您当初那样对我,我一定要好好表现的。”
“妙婕妤觉得我当初对你很好?”绿之笑起來,反问。
“好!好极了!您让我在那些小官宦家族面前表演,还差点要将我嫁给那些人!您不对我好,谁对我好了!”妙莺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噙起一抹冷漠。
绿之眨了眨眼睛,“若是这样,那妙婕妤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妙莺面色微僵,冷笑道:“这不,妙莺來看您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这样厚脸皮,陛下來北蜀了,你还不走?”
“是我厚脸皮,还是妙婕妤担心其他的,想必毋须我言明。若妙婕妤只是來劝我离开,那你是打错算盘了。、”|
“你可知陛下來北蜀多久了?”妙莺语气更是讥嘲,“陛下來北蜀避暑,我想你是知道的,但陛下从來沒到你这里來过,绿之~我真的需要担心什么吗?”
“对,。妙婕妤这话说得很对。既然如此,请回!”绿之干脆利落。从秋千上站了起來。
妙莺舒了一口气,取出襟内用红绸包裹的物品,递给绿之,“这是……婉仪让我带给你的。希望……你一辈子都能记住它!”
她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绿之,神色那样诡异。
绿之接过那红绸裹住的硬物,漠声道:“司当,送客!”
语罢,闭眼不见,直待司当进來说人走了,她才挣开眼睛,却兀自进了屋
皇帝不是说再也不相见么?
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
带着他的一大群妃嫔來这里避暑?
笑话,以前怎不见他到这來?
非得自己在了他才愿意來?就是故意跟她作对?!!
“小姐,别跟她置气。我们吃饭吧?”司当把碗筷递到她跟前。
绿之吧啦了几口,又重重地将饭碗放下桌!
坐在椅上粗喘,暗暗咬着牙!
“要不……我们搬走吧?”司当依旧轻声细语,知道妙莺这一來,把她气得不轻。、
“不搬!凭什么他來了我就要搬走!”绿之双目微睐,瞥见自己手里正握着那红绸,于是掀开來一看。
倏那惨叫一声,红绸里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那样刺耳,闪着银白的光芒。、
绿之的脸色一阵煞白,竟是那刺进婉仪腹中的匕首……
因为那只匕首……她的孩子沒了……
一个人……空荡荡的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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