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了茶来,换了几上那盏早已半冷的茶,又道:“适才萧小姐来过了,听得十姑娘在,便没进来!”
远黛听了这话,不免偏头看着文屏,似笑非笑道:“不想我这里竟也有门庭若市的一日!”
文屏便也笑了出来,收了残茶下去,再过来时却看了远黛半日,才忽而问道:“小姐听说了六小姐的事儿后,心中难道真无一毫担忧?”
远黛深深看她一眼,她也知道文屏对将来是颇不确定的,也许是该是时候给她吃颗定心丸了。略略沉吟片刻,远黛终道:“我也不瞒你,早在离开妙峰山前,我便已与沅真商量过此事了!”文屏一怔,先是愕然,旋即便现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来。
远黛看她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当下淡淡一笑,道:“当日我也不是没想过与你商量,但又想着你人在府中,有些事儿也难插上手来,二则,你若知道此事,心中怕也难免忐忑!”
文屏闻言,不由张了张口,有心想多问几句,又怕远黛心中不快,她那边正犹疑着,远黛却已开口道:“齐大非偶,我是不愿嫁去那高门大户的!”
文屏想着远黛如今的情形,也觉这话甚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
远黛微叹了一声,却又接道:“只是若嫁的太过寻常,我心中又怕姨娘在府中过的不好!”她说着,却是不由苦笑了一声:“这两者之间,分寸把握实是太难,所以这些日子,我也一直犹疑难决!不过好在我运气尚算不错,明年恰恰便是春闱!”
文屏本是凌府的家生子,自幼长在京师,对于京中盛行一时的榜下选婿之事自不会一无所知,一听远黛这话里的意思,顿时便明白过来。但一念及陆夫人,心中却又不免担心,不由问道:“只是不知太太那边……”
远黛淡淡道:“太太那边,你无需担心,如今我们该担心的,却是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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