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波澜不惊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他将视线落回我身上,有些微微的猜忌。我明白,他疑惑的是凭我这样一个在凌氏默默无名的小卒是怎么拿到这样绝密的文件的。他不知道,我同样不会主动告诉他,为了盗取这份相对于他而言略有用途的文件,我忍受着策划部那个肥头猪脑的老男人朝我露出的猥琐笑容,任由他将揩油的手,摸上我的腰。
我只是想让凌玺御知道,我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的那句话,是真的,像我的心一样真。凌玺御俊颜上并没有称之为雀跃的这种情绪,或许像这种只能起微不足道用途的文件,还不足以影响他的心情。他将手提放回茶几,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内却没有流转任何情绪,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他倾身,伸出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去解我睡衣的扣子,低眸,吻我。
我知道,这是他认为他应该支付给我的报酬。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该推开他,不该让自己卑微至此。可是,我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勾上他的颈项,生涩回应。是的,从初见他沦陷那天开始,理智早已沦为路人,我既执意要飞蛾扑火,就注定只能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
醒过来时天色已亮,有微弱的晨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一点一滴的流泻进来,隐隐约约,如同梦境。我躺在极软的床上不愿动弹,全身如被车碾,视线追随投影在纯白地毯上微弱的晨曦之光,那一条条光线里,有肉眼看得极为清晰的尘粒在半空中飞扬,飘荡,而我,就如同它们一样渺小,卑微。
凌玺御就躺在我身边,事后他永不会再愿意多碰我一下,在他眼里,我犹如世间最肮脏的垃圾,亦或者地狱里的瘟疫。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我无法跨越的海。
有人说,不是蝴蝶飞不过沧海,而是沧海的那一端早已没有了等待。可是,凌玺御从来都没有在沧海的那一端为我等待过,又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愿意给我飞过沧海抵达他世界的机会。
我起床,整理好自己,收拾好一地散落的衣物,从衣柜里找出他干净的衣裤放在床头,他依旧还在熟睡中,或者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已。
凌玺御神色淡然的从卧室出来时,我已经做好满桌的早餐安静的坐在餐桌前等他。然后在他依旧视而不见的擦身而过,轻声开口祈求:凌玺御,你吃一点好么?就一点也行。
他挺直的后背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修长的身躯站定,似乎微微思忡了一下,然后转身,踱回餐桌前面无表情的坐下,就着离他最近的清粥喝了两口,复而起身,径直离开。这于我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
我必须拿到更多的情报,我必须向凌玺御证明我于他而言是有用的人,我必须确保,他还能继续任由我呆在他身边。
我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倚在身为地产部经理的中年男子身边,长而卷的发松松垮垮的盘在脑后,有几缕散落在耳侧,我知道这会衬显我白皙的颈项很美好很诱人。我上身半曲,纤长的手指滑过摊在办公桌上的某份文件上,温声细语的问着几个显而易懂的问题,而正坐在皮椅的中年男子,嘴上言语不清的应附着我,一双精光乍现的眼却直勾勾的盯着我胸前随着曲腰而半漏的春光。我承认,此刻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却依旧保持着让他无法生疑的笑靥。我含情脉脉的看着此刻正在意淫我的男子,亦或者说,眼睛的余光只落在他手下半遮半掩的某份文件上。
我承认,我没多大能力,我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美人计,外借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我一边假意的以询问工作为由让手指在台面上自己带进来的工作资料上滑动,一边不着声色的用手肘将他面前半遮半掩的文件移开半分,快速的记住上面几个关键的数字,然后在他的意淫付诸行动实行之前,巧笑嫣然的寻找理由全身而退。
我转身,心脏骤然一紧,随着我转身的动作侵入我眼眸的,是仅凭一个表情都能在我的世界翻云覆雨的,凌玺御。他倚在地产部的门口,显然这个悠闲的姿势已经维持已久,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身后的地产部经理此时恐怕也发现了他的身影,连忙起身恭迎,哎哟,凌总,您怎么下来了?
凌氏有两个凌总,一个是眼前半年前空降凌氏的年轻总经理凌玺御,还有一个是掌控着凌氏大半个局面的执行总裁凌轩远,亦是凌玺御不相往来的对手。地产部经理虽直属凌轩远管理,但面对凌玺御这个名义上的总经理,表面的奉承功夫还是做得极好的。我调整紊乱的心绪,镇定自若的走过去,微微颔首低眉顺眼的唤,凌总。然后,从容不迫的与他擦身而过。
我心里是极不好受的。我不想在这种时刻这种场合遇见凌玺御,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需要用这么不堪的方式为他办事,我不想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丝对我的鄙夷。我爱他可以爱得这么卑微,但我不想让他知道,亦不想让自己知道,即使我卑微至此,他除了反感,是再也他感的。
程礼誉对我说他要离开,程礼誉是我的竹马,我的哥哥,我的贵人。可以这么说,若没有程礼誉,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苏瑾訫。他当初在孤儿院被有钱人家抱走领养时说他会回来找我,他说话算数,在数年后找到流落街头的我,他用他那时还算微薄的能力供养我读书,生存。我们相识,至今已有二十年余。我和他就像一部现实版的童话故事,但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最后都能水到渠成,程礼誉就像个王子,而我刚好却是那个,穿不上玻璃鞋的灰姑娘。
程礼誉离开之前问我:谨訫,是不是我太纵容你,才让你沦陷至此。我搂着他的臂膀,笑着回,哥哥,你赐给我的所有一切里,我最喜欢的是自由。
程礼誉蹙眉,他语重心长的说,谨訫,他不爱你,不要用这么卑微的留在他身边,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摇头,毫不犹豫的摇头,认真的回:哥哥,我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这么一个守在他身边的机会,你要是毁了我的机会,你就是毁了我。
程礼誉最终离开,去了另一个与我相隔着千山万水的国度,他说,苏瑾訫,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下去,但是,如果摔倒了,我给你一次跟我喊疼喊后悔的机会。
我笑着说,好的,哥哥。我笑着跟他道再见,笑着看他登机,笑着看飞机隔着铁网起飞,笑着看这个陪了我数十载的温暖男子远离我的世界,然后,终于红了眼眶。
十八岁之前,我始终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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