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静静地品了几口咖啡，叶曼再次坐起身，苏悦也略略抬起眼，期待地看着叶曼。
叶曼也没马上接着再往下说，定定地看了苏悦一眼，换上比较缓和的语气。
“那章言他现在——找好工作了吗？”
“暂时找了份事情，跑业务的，很不稳定。”
“那你怎么——还没着落呢？是眼光太高了？还是——”
“你又笑话我。都这份上了，我还敢挑三拣四？”
“那——现在有点方向没有？”
“老实说——还没有！以前，都是章言陪着，应聘了好多单位，本来有几个单位，开始都很有希望的，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没音讯了，我现在啊——都疲了！”
“你呀！算算！不说你了！我这就教你一招，保准马上就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真的？”
“废话！我干嘛要骗你呀？都是老同学嘛！”
“那我先谢谢你了！”
“你也甭谢我！还是要谢也还是谢你自己！”
“为啥？”
“美女！别忘了你自己可是个大美女哎！”
“可是！现在这些对我都毫无用处，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那要怪你自己啊！守着这么好的条件和资源，却不知道怎么用，简直是浪费！”
“行了！你别再这样讥笑我了！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我说的就是最有用的。大美女，你知道你以前找工作，为什么总是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都是因为你带了个尾巴，那谁还愿意招惹你这个麻烦啊？”
“尾巴？什么尾巴呀？”
“白痴！就是他啊！”
“什么？你说章言？他——他也是不放心我，他只是怕我——在外面吃亏了，受气了，上当受骗了呀！这有什么不对的？”
“是！他这么担心你！爱你！可这有用吗？有本事他就把你养起来，别让你出来找工作啊？他没这能力？那就别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盯着你，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他这不是爱你，说白了就是小心眼！现在的人可都精得很，就算你是个天仙，人家情愿给你安排个最好的事做，可人家也不想惹什么麻烦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去找工作，又不是——”
“是是！你是找工作，人家也是招员工。可是，这里面也是很有学问的。像你这样的大美女，上哪找工作，人家还真指望你——去搞什么发明创造啊？美女嘛！不就是跟在领导身边，当个秘书、助理什么的，就是给领导撑门面，有机会也能有点什么小暧昧什么的。人家招你进去，不都是这样想的？你可好，每次都带个尾巴去，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仅断了人家所有的念想，还白白招惹一身麻烦，你想想还有谁敢要你？”
“原来——”
“所以，我就说你，这都毕业了，你怎么还像刚进大学的小女孩一样，还在沉溺于大学校园里的那种幼稚浪漫的爱情之中。你现在面对的是复杂的社会。别再傻了！”
“好了！这些事——我也不是真的啥都不懂。我只是——还不甘心！你也别再给我灌输这种思想了。我还是——”
“行！那就当我白说！”
“那你现在怎么在混啊？”
“我？我可没你这么白痴！我现在嘛——也没上班，自己混着，过的还行！”
“怎么？你也没上班？”
“没上班！你看看这些所谓的白领，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累死累活，一月又能拿多少工资？一千？两千？撑死三千四千——这能管啥用？够在这儿过日子吗？这还不谈买房买车，结婚生子——我看啊，我们如果都这样混，这辈子恐怕也别想着什么小康生活，安稳日子了。”
“有什么办法，现实就是这样！人总得活下去啊！”
“所以说！我才不会这么傻！”
“那你——”
“我？你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耻脸？我早就下海了，就是靠青春脸面混饭吃了！我知道你从未涉足这个圈子，但你至少也听说过吧，应该也知道一些吧？”
“我——当然知道！你真的还在——”
“没办法！习惯了！也无所谓了！我就利用在学校时候积累的那些人脉资源。趁着自己还年轻，多挣点钱，到时候要能遇上个能养得起我又愿意娶我的，我就把自己给嫁了，万一遇不上，就算当个小三小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叶曼！我总觉得——这不是——正常的人生，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谁都知道！可是，又有多少人像你这样——还能这么坚守着？据我所知，我们同学之中，还算得上是美女的几个——差不多早都下海了，所不同的仅仅是形式而已，你知道吗？”
“我——没听说——也不想知道！”
“行！但愿你能坚持到底——不过！你还是得尽快找份工作。”
“也许——你说的对！不管怎样，我首先的找份工作，得活着！”
“是啊！就为了心里那份所谓的爱！别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去了！都是老同学！咱可都得好好活下去的！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别太死板了，你是美女，你不让人呵护，那就得拒人于千里；你拒人千里，人家又凭什么给你机会呢？一个人连什么机会都没有了那还怎么混？”
苏悦在校时，是很另类，但她却并不傻，也不单纯。以前大学女生那些事，她也耳濡目染，什么都知道，都明白。但叶曼对她找工作不顺的分析，却着实让她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苏悦的心理痼疾，恰恰是因为那次噩梦样的经历，给自己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也很有魅力，但一个漂亮女人，就永远只能靠这张脸蛋和自己的青春生命，去面对自己的人生吗？
她始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也一直苦苦坚守着，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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