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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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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远山的忧患 4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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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两代人的忠诚

    生活本身是真诚的,李家庚愿意用一颗真诚的心来对待它。所以,对于他想出任英武山村支书一事还要过家庭这道坎。他本来是想瞒着家人,可是这么小的英武山能瞒住啥呢?所以说,还不如直接了当地跟老爸李国和摊牌。

    其实,李国和老人这天清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地里劳动。他也不知从哪里听说李家庚要竞选村支书。他正生儿子的气呢!

    在英武山村,李国和老人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原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支书。老人中等个头,四方大脸,浓眉大眼,宽宽的肩膀,别看是这把年纪了,浑身的骨头架子依然透着力气,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响亮。老人这一辈子养了四个孩子,老大李家庚,剩下就是三个女儿,如今都已成婚论嫁了。老人虽说儿女成群,个个都是亲骨肉,个个都连着心,当时当爹妈的总有些偏心眼,庄户人家在闺女和儿子中间偏爱儿子,儿子要不是单个的,在心里也容易分出份量轻重。好在就李家庚一个男的,爹妈自然宠着李家庚。李家庚长得像妈,脾气秉性跟他爸很接近,有些地方跟老爸是一模一样。李家庚和王玉婷一对恩爱夫妻生了一儿一女,让老人既有了孙子也有了孙女。

    李国和当过石矿矿长,当过英武山村的会计,1973年3月接任了英武山的村支书,一干就是十七年。那时候的英武山归沙河寨乡管辖,他当支书期间经历的学大寨、大包干和乡镇企业兴起的几个重要阶段。他带领英武山的乡亲们学大寨,学河北遵化的沙石峪,青石板上创高产。他在行动上采劝人上山,户连片,男女老少搞会战。他们在英武山的开梯田,到了1980年全村就有了821亩耕地了,他们在这些山坡地上种下玉米、花生和大豆,粮食产量创下9万斤到11万斤的新纪录,李国和书记并不满足,后来一跃产下72万斤粮食。英武山的老百姓敬重他们的老支书,他们戴着红花交公粮的场面,如今让老人回忆起来都激动不已。他们的党支部被评为秦皇岛先进党支部,村里是远近闻名的文明村。在荒山育林方面是省级先进单位。

    当年国家领导人**在秦皇岛亲切接见了先进村支书的代表李国和,**勉励他为了英武山的未来再立新功。李国和没有辜负领导人希望,回来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农田基本改造。有人说英武山基业是李国和打下的。到了1988夏天,撤区并乡的时候,李国和老人离开了英武山,他被乡里抽调到石门寨乡水泥厂当了一名厂长。一干就是五年。老人经营工厂更是兢兢业业,每天都是骑着自行车回家,厂里有汽车他不坐,他怕费油,他说送我这一趟的油留着去秦皇岛办事用吧!所以赢得了全厂职工干部的尊重。老人回到英武山了,他经营着自家的11亩山坡地。

    李国和虽然基本没有离开英武山的政治舞台,但是老人对国家的政策和形势还是很关心的,他爱看报纸,爱思考一些问题。如今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深深根植于祖国大地,根植于小小英武山。但是围绕“大包干”长达30年的激烈论争的风风雨雨还是知晓的。老人深深感到,当年的大寨模式与包产到户基本是对立的,英武山学大寨开了荒山,但是农民的种田积极性没有提高。老人记得在1978年,报纸上说安徽发生了一百年罕见的特大旱灾,大批灾民外出逃荒。省委书记万里果断地作出了一个大胆抉择:借地于民。当时的农民很穷,手中无钱,就是国家供应的返销粮也买不起。当时我英武山也穷啊!最困难的时候,村里有人吃树皮、树根和树叶,他清楚地记得英沙河畔的杨树是没有皮的。为了调动农民积极性,倒不如把土地借给农民,尽量多种一点“保命田”,度过荒年。借就意味着收获,李国和得到了很大的启发,一个“借”字蕴含着极大的灵活性,“借”并没有放弃国家对土地的控制,对上面也有个交待。李国和学着这种做法在英武山鼓励农民种地,凡集体无法耕种的土地,可以让农民自己耕种,并鼓励社员在不影响水土的前提下,开荒多种,这部分不派统购任务,所以村里出现了全家老少齐种田的繁忙景象。到了今天,李国和老人从自家承包地回来,路过那些良田的时候,免不了要多看上几眼,在他眼里,那不是一块块的坡地,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是他和乡亲们的心血和骄傲!凭着这个,老人就有理由蔑视后来那些在土地上谋私利的村官们!

    李国和老人对子女的教育非常严格,对李家庚也不例外,当年李家庚奶奶活着的时候对李家庚格外宠爱,李国和就背着奶奶教训李家庚。老人知道,李家庚对集体的那份热心很想当年的自己。李国和和李家庚父子对党感情,对人民的忠诚是有渊源的。党领导农民闹革命的时候,李国和的父亲就是积极分子。

    李家庚是他李家的希望,他的命根子,可是,灾难无情地降临在这个刚强的老人身上,李家庚患了淋巴癌。英武山啊,你太绝情了吧?我李国和一辈子干好事,你怎么能这样无情?老人像是遭了雷轰,头顶好像塌了一方天!老人与老伴儿偷偷落泪,不止一次地祈求上苍开恩留住我的儿子吧!过去有说有笑的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李国和老人的话越来越少了,一天到晚闷着头干活、闷着头吃饭,连在家里家外走路都耷拉着脑袋,脑门上好像是堵着一块铁板,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正怀着失望的痛苦在寻找。可是,家庚的病情控制住了!两位老人别提多高兴了,家庚睡在他们身边,即便夜里做了恶梦,醒来心里也是踏实的。

    李家庚看见李国和的样子心里也很沉重,他不愿意再伤老人的心,可是他不说服老人就不能走进选举会场,因为老爸也是投票的党员啊!坐在自家的炕头上,李家庚跟李国和描述了一遍那天在王申家里的情景。李家庚心中的忧愤,比起父亲现在的苦楚来,要更为广阔得多。从王申家里回来,他思考了好多问题,对于英武山的现状、农民的疾苦,亲爱的党和国家以及农民的命运,他想得很多,忧心如焚。他常常一往情深地追忆过去自己当支书那阵的情景——李国和默默地吸烟,烟灭了,烟头还在嘴里含着。

    李家庚说:“爸,在王申家我没答应他们。可我跟韩继涛说了,我想干!”

    李国和浓重的眉毛抖了一下,直气得横眉瞪眼:“我不答应!家庚啊,不是爸觉悟低,也不是爸反对你给英武山作贡献!我们是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爸,我的身体我知道。与其说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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