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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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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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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转了转,还看了看碱厂的大量库存。沒有说话,心里却很沉重,觉得北龙港工程不能再拖下去了。

    清理“三角债”的市长办公会议连续开了三天。由于天气变暖,北龙一星雪花沒掉,病菌在空气中侵袭着人们。市府大院里到处都是咳嗽声。赵振涛感冒了,还得撑着主持清债会议。这个问題的难度是赵振涛始料不几的。盐化盐场被北龙碱厂几乎拖死了,盐工的义愤是可想而知的。金山水泥厂也是被碱厂拖住的。好在金山水泥厂徐厂长表示,这七百万不会影响他们的生产。卫原化工厂又将大碱厂给拖得死死的。这好像是个魔鬼的链条,捆住了北龙腾飞的翅膀。会议进行到第三天的下午,你说我我责备你,唇枪舌剑毫不相让。几乎把赵振涛逼到了墙角,看來不狠心是不行了,思來想去,赵振涛先从根源处的卫原化工厂下手。他对厂长冯和平说:“三角债的问題不是我们北龙一家的问題,是全国范围的。可我们不能总是埋怨大气候,今天先说说咱北龙的小气候吧!我赵振涛來个霸道的,不讲民主啦,冯厂长肯定有一堆的难处,可我不让你说。十天之内还清大碱厂的一千万,剩下七百万,以后再说。你有问題沒有?”

    冯和平哆嗦着说:“赵市长,您不知道哇,南方欠我们卫化多少钱吗?”

    赵振涛摆摆手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请你不要说困难。”

    冯和平继续说着:“如果赵市长跟环保局的蒋局长说好,让我们缓上环保设备。这套意大利进口的环保设备,就是一百四万美元。这笔钱可以先还上碱厂的债务!”

    赵振涛生气地说:“你这是借口吗?让我下令允许你们污染大海?是这样吗?”

    冯和平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好些事情只能慢慢來啊!”

    赵振涛说:“我再问你一句,撇开其他因素,來句痛快话!你还还是不还?”

    冯和平有点结巴了:“我还不了!”

    赵振涛说:“你明天就交手吧,这沒什么好商量的!”

    见赵振涛动真格的了,碱厂的袁厂长说:“赵市长,我知道你的难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尽管我们难处很大,可还是愿意替市里分忧,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先还上盐场五百万,还上金山水泥厂的二百万!致于困难,我们自己克服!”

    赵振涛说:“可以,看你的行动吧!既然袁厂长说这话了,盐场的佟场长,你们把汽车先还给袁厂长。像这样的会还要开的!”

    说说嚷嚷地散会了。

    冯和平会后就直接去找高焕章书记。赵振涛早就料到高焕章会直接找他的。会后赵振涛向分管工业的副市长高华生打听,被他撤职的冯和平是个好厂长。这人是知识分子出身,不贪不占,兢兢业业,连年被评为化工部先进工作者。五年前,卫化一直是北龙的老大难企业,冯和平去了以后确实大有起色,扭亏为盈啦。而且他是高焕章欣赏的厂长。高焕章见到赵振涛说的也还是这一套。赵振涛几乎无法说服高焕章,就转了话題说:“老高,这事我是武断了些。可到來那个时候,不撤他一个两个的,镇不住,三角债的问題,永远拖着。”

    高焕章说:“你把冯厂长撤了,就解决问題了吗?”

    赵振涛说:“老高,还真就管事,袁厂长就被吓住啦。有了这个开局,我就不愁下一步!真像你说的冯和平是个好厂长,我们既然能撤他,还能再重用他!”

    高焕章说:“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我看你老弟是疯啦!”

    赵振涛说:“错了我也不改啦,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北龙港和北龙铁路的事情吧!老高,傅省长既然给我们政策啦,那就紧紧抓住。从这次清理三角债,给我触动最大的是运输问題。这几个大型企业,特别是在盐化境内的这些,不是生产能力不行,是产品运不出去。像盐,像碱,像水泥,包括化工产品。我们的海是个死海。北龙港建成,我们就可以向国务院申请,将盐化改为县级市,把老蟹湾建成沿海工业城市!”

    高焕章笑了:“这个想法太好啦!干吧!”

    这两个北龙决策人,沒有矛盾,即使有了矛盾骂两句就解开了。两人的心灵总是和谐地碰撞到一起。这是赵振涛回北龙最为满意的事情。他们在困境中找到了恰如钢丝般的心灵出海口。赵振涛的眼前有一个亮点,亮点很快就蔓延成了闪亮的海洋。

    第二天的市委常委会整整开到深夜。

    公元1991年的严冬。腊月十七,寒风凛冽,大雪飘飘。北龙人永远都会记住这个日子。在北龙三万五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南北两线有两项宏伟的工程进行开工典礼。南面是北龙港防御风暴潮的附加工程;北面是与北龙港相配套的北港铁路破土动工。谁都无法相信,这两个工程竟是在“三无”的窘境中上马的,一无立项书,二无开工证,三无资金。谁都赞成两项工程应该上马,谁都沒给合法的手续,这使高焕章和赵振涛承担了很大的风险!高焕章对赵振涛说,振涛,所有手续边干边补,如果有责任,拿我高焕章的乌纱冒去!赵振涛感动地抓住高焕章的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塌不下來----

    早上因为胃痛,高焕章一口饭也沒吃,就急急地去了办公室等待出发。为这,八十三岁的老母亲好生埋怨着儿媳周慧敏,周慧敏强忍着老婆婆的唠叨,使起小性子摔上门口走了。高老太太独自一人抹着眼泪,老人地震时被砸瞎了眼睛,整整十六年了。高焕章在办公室吃了药后上的汽车。按照常委会的决定,北线上午十点开工典礼,然后就马上返回,直接去北龙港参加下午的风暴潮防御工程。赵振涛也坐进了高焕章的汽车里。按照常委会的分工,开工典礼之后,高焕章与赵振涛将分别主抓两个工程,高焕章负责北,赵振涛负责南。南面防御风暴潮的工程虽说不大,可那是对质量要求极严格的工程。不然,风暴潮还会像揉面团一样将它揉碎。为此,赵振涛决定将主体工程承包给原來建港的国家工程四局,并叮嘱熊大进严格监督把关。为此,他的举动遭到高焕章的坚决反对。而高焕章负责的北港铁路工程,却分别承包给了沿线四县,就像当年建设跨海大大桥一样。高焕章的举动也遭到了赵振涛的极力反对。高焕章自有高焕章的道理,他是把建设与扶贫紧紧联系起來了。

    在汽车里,赵振涛要与他好好谈谈。高焕章很疲劳,他用布满青筋的大手揉着太阳穴说:“振涛哇,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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