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完了我才骂:“塞给了你都是浪费粮食。”
他从车前面拿面巾纸擦嘴,倒是一点也不恼,然后他忽然说道:“毛豆,咱俩结婚吧?”
这是哪跟哪沒头沒尾的话啊?我正剥下一个地瓜呢,听到他这话我诧异的转头,“董忱,你怀孕了啊?”
他皱眉:“我的作用是把女孩变成女人,我可以负责传宗接代,但是不负责做育儿袋,沒那功能。”
我笑笑,“你知道小海马是从哪里养大的?告诉你,就是海马爸爸带大的,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海马爸爸,也增加点那种功能。”
他向我意味深长的投过來一眼,忽然又悠悠的说道:“刚才是我向你求婚呢,你又沒答应。记得哦,我向你求过不止一次婚了。”
我不以为然:“干吗要答应,你都不知道向多少人求婚了。”
“好啊!”他一拍方向盘,“下次我也不向你求婚了,以后也不求了,到此为止。”
“巴不得呢!”我继续往嘴里塞地瓜。
我下车的时候,他却又叫住我:“毛豆,男人女人的耐心也有限,追求喜欢的人其实也是一个费心费脑的营生,如果发现自己始终得不到回报,那任何人也都会灰心的,是不是?”
我站在路边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一踩油门,Q5在我面前象汽车总动员里的跑车,喷出一股白烟,跑了。
妈妈在家里长迂短叹,面前摊着一副扑克牌。
我好奇的问她:“谈丽芳女士,您几时换职业了,怎么,在占卜啊?”
妈妈沒好气:“是啊,我在掐算,看什么时候能把你嫁出去!”
“切!”我咕哝:“您就那么想把我昭君出塞,可是这么些年了,您的追求也应该变变了,我七岁时,您希望我跟赵小毛结婚,说他从小看就是有个有出息的孩子,现在他怎么样?关里面去了。十二岁时,您希望我跟刘大伟,说他家里不错,跟着他吃不着苦,现在他怎么样?肥的跟个猪球一样,因为太肥,脂肪肝,血压高,哪个有闺女的家长都不敢把孩子送给他,万一早早守了寡,搁他们家那种体性,还能分家产给媳妇?现在您又掐算出我会和谁成一对?”
妈妈皱眉,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也不知道准不准,我怎么算着你得跟你爸仇人的儿子凑一对?”
“咦?”我叫起來,“我爸这么忠厚的人哪会有仇人?”
我妈妈也摇头,“可不是,你爸可是老好人呢,他这辈子哪有什么仇人,对了,你这胳膊底下挟的什么?”
我妈和我一样,都是吃货,一打开盒子,闻了一口味道,她也赞:“看起來很不错啊!”
我们娘俩马上下手去拿这山药饼吃,吃的时候我问我妈:“妈妈,吃出來是什么做的不?”
我妈摇头:“吃不出來,不过很好吃,唉呀,我哪有你们爷俩那么多追求,现在两盘肉递到我面前,就算一盘是唐僧肉,一盘是猪肉,我也分不出來。”
我皱眉:“您可真给我们毛家大主厨丢脸呢!怎么我爸爸倾国倾城的厨艺,摊上您这么个不会品尝的人呢?”
爸爸稍有些晚才回來。
我礼貌的讨好他:“爸爸,战书又來了!”
爸爸呵呵一笑,看着剩下的山药饼。
他捏起一块,尝了下,摇摇头,又放下了。
我很奇怪的问他:“什么感觉?”
“你吃呢?”
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很好,我做不出來,而且我觉得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山药饼了,董忱还有一招,他会把山药做成饼,然后夹着玫瑰花瓣和酱一道吃,入口里,酱有肉香,玫瑰花瓣有清香,山药还有软软的腻腻的甜味,我确实很佩服他,一道那么普通的食材,他居然能做的这么好吃。”
爸爸却问我:“他从來沒问你什么?你去御煌楼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学到什么东西沒有?”
“有。”我点点头,“主厨们对我都很好,董师伯也夸我刀功有长进,还有,下个月我要拿厨师证。”
爸爸忽然问我:“董忱从來沒问你什么?”
“沒有。他对我很好,天天除了和我拌嘴倒也不说什么。”
爸爸又不作声了。
我很奇怪的问爸爸:“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爸爸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董忱,我总觉得他把你招到御煌楼去,别有用心。”
“唉呀爸!您太高估您的女儿了,象我这样的,您不嫌弃我我就烧高香了,您以前不是说过吗?”我自嘛道:“您说过,我的女儿是国宝,可惜,这国宝是沒脑子的国宝。既然您都下了这样的定义了,谁还会对我有不良企图啊!”
“呵,还记着我呢?我跟你说,有时候这个不良企图不是指对你的人。”
“那是什么?”
他去厨房找东西,我跟了进去。他在厨房里找來找去却沒有找到山药,只找到了土豆,我听他说道:“董忱用山药來试我,咱家沒山药,既然他又给我下战书了,我怎么好不应战呢。”他手下在刮土豆皮,我听他说道:“那我也给他做一道土豆饼,都是最简单的食材,但是看我们两个人谁做的味道更好一些。”
我笑了,爸爸这也是高手武林过招呢。
他把土豆切块,放到食品料理机里打碎成泥,我捏着一块山药饼送到他嘴里,他摇摇头,“这东西最好见热吃,现在已经失去了温度,吃也不是那个味儿。”
他把土豆泥全倒出來,然后下一样样的调味品搅拌,我注意到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进了一些调料,我很好奇,“那是什么?爸爸?”
“你师祖的独门调味品,当年你董师伯惹了师父,师父把他逐出师门了,这调料的配方,就给了我,为这个事,你董师伯是一直耿耿于怀,年轻时,我们也同时参加过厨艺大赛,他次次都败在我手下,一气之下他南下,后來又去了澳门,我们两人的矛盾不是三言两语能讲的清。”
我又疑惑了,“可是看您和董师伯,看起來很好啊,并不象是水火不容的样子。”
他叹:“董忱的性格应该也象他父亲,他父亲在我手下败过几场,而且他父亲还是大师兄,咽不下这口气,董忱当然也不会咽的下,他想替他爸爸讨回这个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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