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毅然眼神顿时讶异,她爱项志明？在他印象里项志明到死心里也只有张馨蕊这一个女人，
可项毅然从记事起张馨蕊对项志明就很冷淡，不管项志明对她怎么好，她永远是那个勉强的被动者。
“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是和你爸离婚后才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张馨蕊神情很平静,眼底却透出一抹曾经的幸福,“当年我在大学里认识你爸的时候……我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爸他也知道,后来那个男孩跟着他父母来了日本,我们就分手了。”
项毅然专注的聆听着,这是他第一次愿意静下心来倾听张馨蕊说话。
“后来你应该也想象得到，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爸就乘虚而入了，呵呵……就这样到大学毕业后我们也结了婚,过了两年还有了你。可那时候我一直忘不了那个人，以为自己还爱着他，也没想到过了几年他会回国来找我，他说他没结婚一直想着我，我当时很心动，真的很心动……”
张馨蕊说着说着眼中的笑意变得有点像青春懵懂的少女，“没过多久志明就知道我和他暗自在见面，他也没跟我吵架，就说让我跟他走吧，你爸他只要你，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你还那么小，我也求过他，可是你爸笑着对我说“别傻了，再错过一次，人家就不会再等你一次了，去吧，我有毅然就可以了”。最后我们就和平离了婚，我也跟那个人来了日本。离开你爸后我渐渐发现自己对他根本就放不下，一方面我也整天想着你，然后我和那个人说清了以后我就想回去，但在我回去的那天却接到尹世华的电话，他说……志明走了……”
张馨蕊默默流下了泪水，项毅然的内心也涌起一股痛，却不知该说什么，张馨蕊擦了擦湿泪，慢慢又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妈为什么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回来么，如果我说在得知你爸走后……我曾想过轻生去找你爸，你能相信吗？”
项毅然手拿着筷子的手一下子就拽紧，脸上表情瞬间也凝重似海。
“你自杀过？”项毅然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女人会为他爸去轻生。
“嗯，”张馨蕊微微点了点头，“我吞了一瓶安眠药，睡了一天一夜，结果被那个人来找我时发现了，送到医院抢救了两天还是醒不来，算是成了植物人吧，从那以后我在病床上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年，三年后的某一天老天却让我醒了，醒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但是你连电话都不肯接，我知道我不仅失去了你爸……同样也失去了你。我那时候已经不懂后悔了，因为后悔已经成为我这一生中自我最大的惩罚，我欠你爸和欠你的，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张馨蕊眼含泪光望着项毅然的脸，手又伸过去轻轻握上他的手背：“所以妈妈不想看你和尹默也走上我跟爸的老路，毅然，千万别让自己后悔，如果你还爱她，就在来得及的时候……去好好珍惜吧。”
张馨蕊每天都在自我后悔中度过，那个她曾以为自己很爱很爱的男人她也明白了，那只是得不到才渴望，而当他要走入你的生命，
她才醒悟其实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她就不爱了，项志明才是她这一生中真正无法去割舍的爱人，
可是现在她一天天只能期盼着，上天能早点让她去项志明的身边，去赎罪、去爱他。
项毅然的神色到吃完晚饭仍沉重得不能松懈，看着张馨蕊走在自己身边送他出门，项毅然这一时好想回过身去抱抱她，再喊她一声“妈”，他甚至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一次次总对张馨蕊那么绝情，也甚至都不肯好好听她说一次话，假如能早一点……那一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路上小心，晚上把车开慢一点，知道吗？”张馨蕊微笑柔意，像叮嘱个孩子似的不放心项毅然。
项毅然轻声嗯应，开了车门就准备上车，张馨蕊站在那里却还是不走，每一次她都要看着儿子开车走远后她才肯进屋。
项毅然扶着车门，回头低声说：“你进去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妈。”
他叫她了！那轻轻又含糊的一声……张馨蕊在这一刹那，泪水又不争气的夺出眼眶。快三十年了，这一声“妈”她以为自己去见项志明的那一天也听不到了，此刻听到的这一声，就算要张馨蕊现在去死，她也能含笑问九泉了。
***
下周一就到尹默的生日了，项毅然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礼物盒，手指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望着窗外夜色的神情却很淡然。
小丫头今年也有二十四了，在她前二十三个生日里项毅然从未缺席过，今年他不在，她又会不会因他的缺席……而想他？
是该打个电话提前祝福一下吗？项毅然他犹豫不决，手里的礼物是从上个月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可，她应该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吧。
“喂，是我。”
“呃？你老兄回来了？”
项毅然没勇气拨通尹默的手机，转而又是给严立新那厮去了个电，严立新也语生新奇，以为这家伙回来了要拉他出去搓酒一顿呢。
“没有。你最近怎么样，和叶艾青什么时候办事啊？”项毅然边说边走到吧台那倒了杯红酒，没有她的夜晚，酒已经成了他用来麻痹自己的习惯。
“这不是在等你回来主持呢嘛，你一回来我马上就把叶艾青一手给拿下！”
“你他妈的跟我耍什么嘴皮子……”项毅然豪气的笑了几声，手中轻轻晃着酒杯，接着侃侃而说：“叶艾青你下手的还少么？人家十五六七就跟了你小子，你辜负了别说会天打雷劈，就连我也看不下去。”
严立新轻笑着，从手机里也能听到他怀里的女人可能凑在他手机旁软语问“是谁”的声音，又听到严立新忙着安抚的哄。
项毅然嘴角咧了咧，好像自己去电的很不是时候。后来把那件事拜托给了严立新，再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手机。
项毅然又拿起那个小小方方正正的礼物盒，眼带笑意的看着，小默……生日快乐。
***
周一的一早尹默也接到尹太太要叫她回家庆生的电话，可尹默对今天这个生日貌似过不过都无所谓，心情也总处在最底下的状态。
“妈……我不想过生日，无非就是老了一岁，有什么好过的，又不是小孩子……”尹默把手机夹在肩上，一边在冰箱里拿出牛奶和果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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