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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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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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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战,终以主将被捕,天界退兵草草收尾。

    夜逐疾步穿过深邃幽暗的长廊,来到天垒黑牢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天垒黑牢整体皆由万年的黑曜石所铸,神力封印,重兵把守,即便是金仙也插翅难飞。

    她冲着一旁的魔使摆了摆手,“开门。”

    巨大的黑曜石门缓缓开启,牢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圆形的石牢中没有明火烛光,只有一束金光照射下来投影在正中的石台上,九九八十一道符文加持在四周石壁上,源源不断地吸取着仙气。

    石台上立着一根巨大的黑龙柱,柱子上缚着一个人。

    他盘坐于石台,粗重的金刚玄铁链紧紧缚在身上,锁链坚韧无比,沉重无比,又有神力流转其上,令他无法挣脱。

    男子闭目入定,神色平静,只有骇白的脸色和胸口干涸的褐色血渍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

    不光面容苍白,他的薄唇也失了血色,整个人如一尊白玉雕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朔非元君,别来无恙?”

    夜逐挑眉看着他,神色却有几分复杂隐晦,当时举剑,本想给他最后一击,却不知为何在最后时刻收了手。

    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或许知道什么,那些自己所求的、遗失的记忆,那么让他多活半个月又何妨?待问出了事情原委,再将他交出去也不迟。

    台上的男人慢慢睁开双眼,眸光依旧清冽,神色依旧漠然。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朔非身上的仙力被一点点吸食着,想在男子脸上找出哪怕一丁点儿隐忍痛苦的表情,可是没有。

    “你当真不识我?”

    他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却没有回答。

    “那换个问题,你说你要找一个人,谁?”

    朔非仿佛不曾听到她的问话,而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夜逐也不恼,只是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反应,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交错在了一起,她接着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男子闻言干涸的唇终于缓缓开阖:“杀她。”

    “哦?”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你们有仇?”

    朔非摇了摇头,“我当年一时犹豫不决,害她如今为祸苍生,那时没有落下去的剑,我不会一错再错。”

    他的嗓音变得微微沙哑,却又多了几分磁性。牢内非但没有仙气,还充斥着至纯的魔气,丝丝入体,纵然对修为深厚的仙人而言也是慢性折磨。

    “呵,你所谓的为祸苍生不过是杀几个天兵天将吧?五十步笑百步。”

    夜逐一步步走近石台,“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能隐隐猜到一些,我们从前认识吧?或许真的有过什么恩怨纠葛——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讨厌你。”

    话音刚落,夜逐看到男人的身子一颤,她抬眼去看他的神色,却见他垂下的长睫挡住了眸眼。

    她其实也说不明白初见时的感觉,只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过什么纠葛,恩怨印到了骨子里,所以一瞬间她有种血液沸腾的错觉,心跳动那样快,不是因为临战的亢奋,单纯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可既然一为仙一为魔,既然兵戎相见各为己战,那么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应该就是相互厌恶了吧。

    “我们为什么会认识?你是仙我是魔,在战场相识的?”她说着又摇了摇头,仍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青涩,血溅上衣襟,染了她的长剑,她的手都在抖,应是从未这般大肆地掠夺生命。

    那么她们初见是在何时,缘何而起?

    “我也不知道。”

    “哦?”夜逐不解,却没有质疑他的话,隐隐发现他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会保持缄默,但不会说谎。

    “怎么相识的,我也忘了,本来只有她还记得……”他的翻起长睫,黝黑的眸子望向夜逐,夜逐心里一突,那种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我失了三年前的全部记忆,想找回我的过往,你应该知道什么吧?反正也是将死之人了,不如做我桩善事?”

    朔非不答反问:“为何不杀我?”

    夜逐嗤笑,“陛下炼阵需要七颗金仙之心,你迟早要死,还急于这一时?”

    “七颗金仙之心?”朔非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要炼困仙阵?”

    夜逐欣赏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有闲情在意这些虚的?倒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朔非闭上了眼,不再说话,夜逐倒被他的不识好歹气得想乐,“我所追寻的事情终有一日会知道,你就坐等半月之后被刨心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别再留在魔界了。”

    “什么?”夜逐诧异地转身,却见台上的男人依旧闭目。

    “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归属,你本心亦不向杀戮,所以不要再错下去了。”

    夜逐身子一顿,莫名的愤怒再次翻涌而来,她反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本心如何?我心之所向就是万里魔土,就是上古战场,就是想杀尽你们天界的一兵一卒,就是嗜血恋战,你又有什么好置喙的!?”

    “你不会。”话语平静祥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夜逐再也忍不住,挥手一道白光打去,重重地撞在朔非的身子上,她终于看到男子微蹙起了眉心,低声咳嗽间鲜血溢出唇角。

    她怒极反笑,不再理会那人的言语,转身离去。

    .

    怒气一直持续到了回府,夜逐板着脸匆匆走过,周身散发的冷气连道旁的侍者都感觉得到,众人无一不颤颤巍巍垂首顿足,生怕将这位女罗刹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来人,多取几坛酒来。”不知多少酒下肚后,夜逐又冲手下命令道。

    她难得醉意,既然今日有了,不妨喝个痛快。

    魔使们不知自家主人着了什么魔,显然心情不好,更也不敢拂了她的意,于是府中库存的千年佳酿一坛坛送上,夜逐仰头灌下,却觉得愈发清醒起来。

    她并非没有醉过,只是醉意并不上脸,有时兴起了,烦闷了,不醉不痛快,可此番心情差到一定境界,却偏偏清醒万分。

    她一甩手,瓷碗碎裂,夜逐直接将单人环抱大小的酒坛拿起,直接对嘴喝了起来。

    恍惚间,似乎又有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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