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秉承着不认命的念头,却不知原来不认命也是一种宿命,一种复杂了一切,迷惘了双眼,遮挡了阳光的宿命。
以为,纪风扬此生不会再出现在我眼里。
可他出现了,那日,一把锋利的飞刀将一张字条深深钉入墙内。可见使飞刀之人内功深厚。
我眉心浅凝,花了不少力气,才把飞刀上的字条拿下。
将字条上清晰的几行字看完,我方知原来是纪风扬,他邀我到城外御风崖想见,以解相思苦。
我以为我的心不会再痛,却还是痛了。
以解相思苦么?我冷冷的笑,会思我么?既然可以轻易送人,有何可想?
我褪去一身王妃的华服,换上在绝情谷常常爱穿的纯白曳地罗段裙,光滑的蚕丝编织而成的衣,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像是散着迷人的光晕一般。夜风凉凉的吹入衣领,路上的我才后知后觉,原来已经深秋。
我是会武功的,皇甫弘煜未注意时,我偷偷使用轻功出来的。想到这儿,我猛然记起什么,太过激动,出来之前,字条忘记毁掉。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行踪,皇甫弘煜应该知道了,若不知道,也在即刻。然而返回去拿更无可能,若他已看过字条,我将无机会出来。
咬咬牙,努力使用超过了极限的体力飞速的向御风崖而去。
目的地到了。
月色清冷,乌黑的树影斑斑驳驳,清爽的风毫不停歇,将我衣袍吹起,偶尔落叶,如此萧瑟。御风崖顶处,一名红衣男子背对而立,似乎在观赏一望无际的深渊,风拂乱了他光滑的墨发,衣袍簌簌作响。
“哥哥!”我出声,轻唤。
红衣男子转身,是纪风扬妖娆的面目,已有多久没见?他憔悴了许多。
“妃儿!”依旧是那声熟悉的语调,时日过多少,宠溺未减。
恍然间,似瞬间回到几年前。那时,我们多么的幸福。
然而,变数太多,就仿如此刻,称呼未变,心却变了。
我走过去,他走过来。我如从前般甜嫩的笑,一脸纯洁。
以为,会是久别重逢,温情甜蜜的拥抱。
然而在即将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秒,一把长长的软剑被我刺向纪风扬。
一箭穿心,从前方心脏,直入身后,还多出一段。
猩红的血喷涌,本就鲜艳的红袍增添湿意,纪风扬的唇角抽搐几下,脸色更加苍白,唇处,已有殷红的血漫漫侵出。
“为什么……”倒下之前,纪风扬虚弱的问。
我没料到居然这么容易,他这是,信任我么?所以武功高强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我用剑刺穿他的生命。我以为他会出手。
纯白的衣衫,染满了纪风扬的飞溅的鲜血。
风呜呜声恍如低泣。
以为,又是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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