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第一场大雨开始,我这心提了起來就沒在放下过,就像今天。从早上开始,天就一直阴着,直到傍晚这雨才淅淅沥沥的下了起來。
看着渐渐变大的雨势,我在屋里担心的來回踱着步。眼睛不住地望向屋外:文轩和英格他们带人去巡堤都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沒回來?幽幽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对上俩小的眼睛。一双满是好奇与探究,另一双则复杂了许多。看到星野那鬼鬼的笑容,我不由的一怔。随后走到桌边好笑地伸手挨个戳他们的脑门儿,“不专心读书,盯着我看什么呢?”
“我说叔,您这是在担心大堤呢?还是担心巡堤的人呢?”星野的笑眼滴溜溜地转着,流里流气的话也不知打哪儿学來的。
文镜轻轻扯了扯星野的衣服,不赞同地小声阻止,“星子,不可以这么对李叔叔说话。”
星野这个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慢慢袭上他的耳朵,‘轻轻’一拧,笑道:“你说呢?”
“哎呦!痛、痛、痛!!”星野快速的抓住我的手,“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放手啦!”
轻哼了一声,松开手,“沒事多和文镜学学,你看人家多听话。”
“嘁!”星野翻翻眼睛,“唉,可怜的十四叔还不知道你……”
“星野!”我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唔。”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星野立即岔开话題,“叔,镜子想拜你为师,行吗?”
“拜我为师?”我挑眉,跟我学什么?吃喝玩乐?汗~这个可不能教。
“李叔叔,我想跟你学……”
一串凌乱的脚步声过后,紧接着传來几声急促的招唤,打断了文镜未说完的话。
“大人!大人!”
嗯?有人回來了?松了口气,我大步走向门口用力的推开房门。门站着的一个气喘吁吁的衙役,我知道他是跟随文轩巡堤的其中一人。在漆黑的院子里环视了一周,并未见他人,于是追问他,“其他人呢?”
“即刻就到,于先生让小的先行回來给大人报个信,请您先吩咐下人准备好房间和热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找个大夫。”
“房间?热水?还大夫?!”我一愣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有人受伤了?是谁?”
“大人,您放心沒人受伤。是我们在巡堤准备回來的时候救上了一个落水之人,先生好像很紧张这个人。”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立即去请大夫來,切记不可无理,知道吗?”
“小的知道。”
待他离去,我片刻不敢耽误地叫醒家里唯一的佣人,吩咐她将水烧上并准备足量的姜汤后,我将唯一空着的房间收拾出來。待这一切准备完毕后,文轩背着落水之人刚好赶到。
屋里,文轩小心翼翼地将他背上的人轻放在床上,接下來又是一阵忙活。等老大夫号完脉,确定沒事之后,我这才有机会探看此人的相貌。
沒想到这一看之下,登时大惊。指着床上的人,我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他,他怎么,怎么会,会在这儿?!”文轩将被子给那人盖好后,轻瞟了身后的闲杂人,于是我立即会意,“咳!”轻咳一声,“学武,你带他们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英格就行了。”
“大人……”
田学武还有些担心,却见我一脸的坚决,他只好听话的离开了。确定他们都走远了,我这才说道:“英格,你去把星野叫來。”
“嗯。”英格点应声离开。
此时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走到床边,看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红晕的人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四爷为什么会毫无预警的出现在这里?”
文轩轻轻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字条递给我,“今天傍晚,我刚收到这张字条沒多久就开始下雨,所以还未來得及与你提起。”
“哦?”我接过字条,只扫了一眼,就将上面的内容尽收眼底。因为上面只有八个字:四、十三钦差,不日到。看罢,我下意识将字条团在手心,“钦差?!”
“嗯。”文轩点头。
“可四爷为什么会落水?十三爷又在哪儿?”我思索着,突然瞪大了眼睛,“莫非……”
“很有可能。”显然我们想到一起去。
“天呐……”
“……”
文轩与我相继沉默,因为如果真是如我所猜想,那事情可就大了……
星野进屋看到父亲晕迷不醒,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个不停。几番劝慰方才收住泪势,却执拗的不肯离开。星野和胤禛的关系,我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见他这般,我们也只能随他去了。
三人个默默地站在床边好一会,英格出声打破了沉默,他拍了拍星野对我们说道:“这小子有我在这儿看着。爷,您和文轩去休息吧。”
“这……”我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眼框还红红的星野,对英格说道:“还是我在这看着吧,你们也忙了一天了。”
“沒事,习武之人一宿不睡不碍的。”
“可……”我刚出声就被文轩拉住。
“这里就交给英格吧,一会我叫人搬个软榻來,他们累了也可以歪一会儿。”
“行。”英格点头。
两个人都如此坚持,无奈,我只能少数服从多数,抬脚准备离开。可前脚刚踏出门槛,星野突然开口唤住我,“姑姑,我阿……不,四爷他会沒事的,对吗?”
“嗯,他不会有事的。”说完,我和文轩双双离开了房间。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沒完。虽然雨势小了许多,却一点停的意思都沒有。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我毫无睡意地在床上翻覆了一会,最终还是披上衣服來到书房。
点上蜡烛,打开上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那份明黄的丝卷。坐在桌前,我慢慢将丝卷摊开,卷上的字迹一行行出现在我眼前。“一切河务以及河务案件一并交由其一人掌管与问询……河务案件……唉!”叹了口气,我靠在椅背上,一手横在眼前:是要用它的时候了吗?真希望不是。
“唉~~~~~”长长的,又是一声叹息。
‘吱’的一声,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文轩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怎么?你还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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