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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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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冬里,万物迎春,合家团聚。年三十,谢玉台仍在外面走。他心中惶惶,从客栈里讨完热酒喝,隐隐听着里面的欢笑声。如果阿妤在的话,他们现在,也肯定是这样的。

    他牵着马,转身又步入黑夜中。这次,却不用他多走了。密林深处,停着一辆老旧马车。懒洋洋的伏夜公子靠着车壁发呆,身边一二十个少年侍卫,都在等着他。见到几步开外的红衣少年停了步子,伏夜悠悠一笑,“玉台,让我等了这么久,你也太慢了吧?”

    谢玉台冷眸垂下,阴沉沉看他,“阿妤在你们手上?”

    “当然啊,”伏夜似乎很惊讶他会这么问,笑嘻嘻回答,“不然我为什么在这里等着你自投罗网?”他微笑着,手从车壁伸出去,从里面牵出一只玉白的小手。

    柔软,纤长,是一只美丽的少女的手,曾无数次温柔地拉着他。现在,这只手却无力地垂下。

    谢玉台呼吸紊乱,胸脯起伏,眼睁睁盯着那只从马车拉出的雪白手心。瞬间,脑中有什么一下子炸开。他快步向前,着急奔到马车边,却被围着的十多个侍卫拦住。伏夜看着他苍白的脸,残忍地笑,“这只手,很美丽,对不对?玉台,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捏断她的手腕骨!那种被活生生弄断、痛不欲生的滋味,你应该不陌生吧?”

    “阿妤,阿妤!”玉台对着马车喊,但马车好安静,里面一点儿声息都没有。谢玉台手心发凉,想见她一面。他用轻功跃起,捕风向前,立马被人按下,无情地被踢倒在地。后背被狠狠击打,他胸口闷痛,又咬牙,挣扎着爬起,再被打倒。头发被人拽住,脸被打肿,脊背脖颈,所有地方都开始遭受重击。手指甲全是乌黑的泥土和鲜血,嘴角也流出血丝。但他仍不放弃,想挣扎开,看一看马车里的人。

    簪子断裂,少年乌黑的长发散在脸上,红衣扯乱,虚弱无比。无数拳脚招在身上,骨肉闷闷地疼痛。这疼,却还不足以摧毁他,不足以消去想见阿妤的决心。他们见着,这羸弱的少年,手肘撑着地,一点点向前爬。目中坚定,绝不妥协。

    伏夜静静地看着他挣扎,原本玩笑的目光,转而黝黯。像是时光轮回,当年的红衣少年,就是被人这样一遍遍地打。伏夜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命,谢玉台就是不肯服从呢?为什么一定要逃出去?外面的世界,欺骗、伤害、背叛,会比里面更好吗?

    然后,玉台,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明知道我在这边等着你,你还要来?

    见谢玉台被打得气息越来越弱,伏夜抬手,止住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他走过去,蹲下,看着曾经漂亮无比的谢玉台,在胥丽华手中,被毁成今天这个样子。伏夜轻声,“我不想折磨你,你也不要让我难做。玉台,只要你听话,跟我回去见郡主,我现在,就让你见你的小姑娘一面。”

    回去?谢玉台失神,眼里露出悲伤的神情。他知道,回去,意味着什么。他早就知道,他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要来。什么都可以牺牲,不可以把阿妤交出去。世上已经有了一个谢玉台,他不想阿妤变成他现在的样子。

    他的小姑娘被陷害、被抓住、被拿来威胁他,他全无办法。不能伤害她,就伤害自己吧。救不了她,看她一眼,也好。

    谢玉台抬手擦去嘴上鲜血,目光盯着马车厚帘,轻微点头。伏夜长久盯着他,唇角动两下,终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他出手如电,向谢玉台□点去。玉台昏迷前,帘子掀开一角。

    简陋的马车中,黑暗笼罩,仍有一束月光静静地照着。杏衣小姑娘靠着壁,闭眼沉睡。她的秀美杏眼,乌发雪肤,在暗中,发出淡淡的光华。可是她闭着眼沉睡,一动不动,似要到地老天荒去。

    “阿妤。”轻微的叹息从少年嘴角逸出,飘飘的,被风吹开。那么软的声音,只有在心里,被真实喊了出来。能够在昏睡前见到她,能够确定她在,这感觉真好,又真不好——他一定会把阿妤救出去的,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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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显谢家,春节已过,江南坐在花厅里,木呆呆地瞧着丫鬟们剪窗花。她抱着膝盖,已经坐了一上午,并开始想着,下午,又要怎么消磨时间?

    在谢家的日子,和云州并没有什么区别啊。她在云州要应付各家名门闺秀,在青显,就要应付各大家族的夫人小姐们。一样的陪说陪笑陪玩,甚至现在,比以前更累。可是有什么办法,这是江南自己选择的路啊。

    一阵过堂风吹进,携带着外头的冷气,扑面而来。江南的披肩斜斜抖落,她抬头,看到多日不见的夫君,匆匆进来,并且目标明确,是冲着她。怎么可能,谢明台终于想起她了?她被他丢在谢家多日,他来去无踪多日,终于想起她了?!

    江南心中激荡,站起身,想对谢明台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来。她甚至想好台词,想告诉他: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我不怪你冷落我。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是应该这么做的。

    谢明台确实是冲着她来的,见她起身,抬手制止,坐在她旁边。丫鬟上茶,谢明台喝了一口茶,润了喉,严肃看她,“听着,江南。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玉台和阿妤现在在哪里?”

    江南呆住,胸口一腔热血,慢慢冷了下去。

    谢明台皱眉,这段时间他把自己的人手来回调动,跟踪的人,却说失去了玉台和江妤的方向。想起自己的妻子在婚前提醒过他此事,他病急乱投医,就来找江南了。如今见江南这副样子,他压眉,“江南,私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只要告诉我,玉台和阿妤在哪里?”

    他们已经成亲,他还是叫她“江南”。他说一切都不重要,只有他想知道的最重要。而且,你还在嫌弃自己的妻子矫情!呵,亲爱的夫君,你当自己的妻子,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成亲这么多天,你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因为她没有及时回答你的话,你就开始不耐烦。

    江南勉强压下心头失落,强笑,“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玉台和阿妤在哪里?”

    谢明台挑眉,目光仍盯着她,好像要从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片刻后柔声,“……那是我找错人了,抱歉。”他站起,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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