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雨无声的下了一夜,即便是到了早上依旧还是下着。虽然小,却还是淅淅沥沥的。从屋瓦上浸过,落到地上。
舒倦穿着单薄的寝衣,斜坐在窗前,浓密的乌发披了一肩。宽大的衣袍袖口,是他纤长消瘦的手,顺着屋檐的雨水,迎拾着手中的晶莹。
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是道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淡笑着看着屋外的烟雨如画,感受着手心里清凉的温度。
“你这双手,就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房屋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衣着甚为华丽的女子。
“骤雨未歇,且初初天明,这个时候公主怎么会有兴趣到舒在下的房里来?”舒倦并未起身迎接,语调散漫。对于这样的事仿佛已经司空见惯。
夏念欢吟笑一声,顺势坐到了他的旁边,“舒倦,你可真是个俊美的人儿,”君子如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可是,像你这样的人,本宫委实享受不起。”
舒倦轻笑了声,修长的手拨弄着掌心的雨珠,了有兴味,“公主日日不是与我这样的人一起活着吗?”
似乎故意不去理解他话中的含义,夏念欢道:“萧玄有意将你举荐给本宫,可是他并不知道,本宫和你已经相熟十载。是以这回,他可算是打错了算盘。不过,也许要好好谢谢他,若非他想借用本宫的势力替他解决江湖不肯依附于你他的门派,断是不会向你出手,若非他遣杀手埋伏于你,你也不会遇上晏无端,所以,舒公子就不要与本宫置气了。”
夏念欢看似荒唐,却也绝非是一个无知之人,帝王的儿女怎会不知这世间的尔虞我诈。便是第一眼见到他,他成功说服她与他合作,她就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就像一条冬眠的毒蛇,待它醒后,总归是会狠狠地咬住你,直到死亡。
舒倦抽回那只被雨水浸润得有些发白的手,拿起桌上布帛轻轻擦拭着那会湿透了的手。那日,就算是晏无端不出现,他也早已暗中遣了文渊,只待他的暗号,便可将那些人诛杀。却不曾想会看得见晏无端。舒倦曾听殊狂说过意族的红涤魂铃是极其厉害之物,他也就静心观看,静观其变。
“明日便是异宝阁展出列国宝物的日子,公主不妨在此住上一晚,明日也可挑件心喜的物什。公主心中所想,我已知晓,待到公主回府,舒倦保证公主烦恼的事已经解决。”炉中茶水刚好沸腾,舒倦自行沏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夏念欢。
“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就留下来看看这异宝阁到底有何能吸引本宫的。”
“公子,龙唳暗部已经在异宝阁周围。到时只需公子一声令下,竞夺这次异宝的武林人士都将成为龙唳刀下的亡魂。”夏念欢走后,文渊默然出现在舒倦的身后。
“十多年不曾用龙唳的暗部,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龙唳是九重宫最精锐的暗部,公子放心。”
“你确定明日的宝物中会有红涤魂铃?”多日前派去找晏无端的人均无线索,而文渊亦只是带回了,颜面无端的红涤魂铃将会在此展出。他不知是何魔怔,竟带了龙唳暗部,到此只为想夺得晏无端的红涤魂铃。
可是,夺下来之后,又能如何还给晏无端?
心里也许总是这样侥幸的想着。
其实,晏无端活着反倒是会碍事,此次她被打下山崖,对他而言却是益事,内心却是挣扎着,希望她会没事。
如此反反复复,倒叫他自己一时也迷茫了。
“公子,萧玄此次似乎也来了。”文渊一直不明白为何舒倦可以容忍萧玄至今。
“此次异宝阁来的武林人士众多,萧玄定是想趁此机会联合各大门派,极力追杀杀了几大门派掌门人的真凶。”紫砂茶杯放在桌上的时候溅出了些许茶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舒倦的手上,他不由眉头轻皱。
“看来萧玄是不能再留了?”舒倦的声音慈悲,一如从前的温和,可这样温暖的话语里包含着的却是步步杀机。
“若非公子慈悲,此人早就该挫骨扬灰了。”一向疏离的文渊对于萧玄也有说不出的厌恶,只是因为这个人曾经威胁到舒倦。
“像萧玄这样的人,总也得死的其所,若不替武林带来一场变数,我何必留他至今。”如今,他的羽翼已丰,九重宫亦恢复元气,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今晚就让龙唳暗部的人练练手吧。”舒倦开口,下了命令。
“那就让龙如烈和龙啸去对付他吧。”文渊建议道,龙唳暗部共三十六,人人都以龙为姓,个个都有自己特有的本事。是九重宫修罗地狱训练出来的死士,一生只忠于九重宫的宫主。自这三十六人出生时就已被九重宫选定,泡在药池中舒筋健骨,练就一身杀人的本事。
龙如烈和龙啸,一个擅长暗杀伏击,一个擅长正面交锋,若此两人合作,必是万无一失。
舒倦看着窗外的如酥小雨,神情漂泊,既已下了令,剩下的就是文渊的事,他已不想多管。
是夜,雨依旧下着,遮蔽了星空的光芒。因着这雨天湿地,也叫人少了去外头散步的兴致,唯恐地湿,染了鞋子。
“什么人?”萧玄刚除了外袍准备就寝,便觉周身静谧,隐隐含着杀气。
他话声未己,一条人影似鹰隼般凌空而现,在夜的烛光中,可以隐约看清是个身材精瘦的年轻人。以他轻便的身姿,不难看出此人的武功不会弱。
萧玄急忙出掌应对,两人在寝房内交起手来。
龙啸的外家功夫练得已是刀枪不入的境地,此刻和萧玄交起手也不曾落得下风,两人就在这狭小的房间内,对招拆招,居然已有三百多招。
如此下来,两人均已有些体力不支。萧玄也觉奇怪,为何门口的首位竟无一人知晓这房内的动静,想来已是遇害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行刺我?”好不容易寻着一口换气的时机,萧玄立马开口问道,希望可以寻得什么蛛丝马迹。
他断然不会猜到,那个一向被他看低的舒倦,正是来夺他性命的主凶。
忽地,一股烟雾飘起,蒙了萧玄的眼,他刚想闭目听声,已觉前后都有伏击,他若是躲过了胸前的,背后必定会中招,若是躲过背后的,胸前的也不能幸免。
当他还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时候,已经被打上了一掌。朦胧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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