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菊凌秋,风景独好。
我一身墨绿丝锦宫缎,青丝被绾成髻,淡粉朱颜,红色油纸伞撑于头顶,更显玉面芙蓉盛妖娆,清秀娇离醉。
如今的我,可谓一枝独秀。丽妃深陷牢笼,兰妃也因丽妃的说辞,宠幸也大不如初。若说宫里还剩下谁,也便是平日比较安静的静嫔了。说来也怪,静嫔生性柔和,貌婉心娴,怎么看都是个倾城佳人,奈何却怎么也入不了皇上的眼。
“听说燕国又来犯了,想必皇上近来又该焦虑了。你去吩咐御膳房炖些补品来,本宫来给皇上送去。”
可等我回头一看,哪还剩下什么人。本该拿在小蝶手中的油纸伞不知何时到了我身边的小公公手中。想我如今也是得宠的辰妃,出个门身边竟然只有一个小太监。我环视一周,无奈摇了摇头,那一边拼了命往人群当中挤,一边叫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的小宫女,不是小蝶还能有谁?
遥远地,我也瞧不见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只知道他们都围着一个宫女,争先恐后地要她手中的花。待靠近了些,才看清了那宫女是在变戏法。
小蝶终于如愿以偿,欣喜万分,捧着花挤出了人群向我这边跑来。
“娘娘,小蝶也要学变戏法,以后每天都要表演给娘娘看。”人群依旧吵闹,没人注意到我的出现。看来这宫中的日子也真是寂寞了,为了个戏法他们竟连这规矩都忘了。
可这些我并不想理会,就在我转身即将离去的那刻,人群稍稍有了疏散,而其中变戏法的人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的人,一个本该就已经不在的人。
她双目清泠,含笑正看着我。
“小蝶,你去寝宫拿皇上的外衣来,这夜里该起风了,咱们待会儿给皇上送去。”转身又对身边的那个小太监道:“你也去御膳房拿些炖品来。”
她身边的人也都散了去,她冲我颔首一笑,转身便向另一处走去。她有意穿穿绕绕,引我前去,几处平日本该是有禁卫军驻守的地方也变得空无一人。
顿时我想到四个字,来者不善。
她终于放缓了脚步,可瞬间却消失在角落里。我停步,发现自己正处的,正是天牢外面。
天牢?她为何要引我来这儿?再思索,我已经明了。她真正想告诉我的,是天牢里面的事。我内功被封,可门外的那些守卫对我来说却仍是微不足道,几个转身,我已经来到了丽妃被关的监牢外面。
“我凭什么相信你?”遥远处,我便听见了细小的谈话之声。说话的那人,是丽妃。
“我们都是被陷害,除了自救,别无他法。”
我将自己牢牢隐藏在角落里,只听声音,我便知道这另一个人,是兰妃。她宫女打扮,想必也是买通了这门外的守卫,我轻笑,这宫里何处不是莫涵的人?她这是在自寻死路。
“你有什么办法?”
“找到那两个宫女,在这之前,不要再轻举妄动。如今皇上太宠爱她了,只有让皇上知道她的美,她的纯真是假,才会让皇上对她真正死心。”
“皇宫这么大,怎么找?说不定,她已经杀了她们。”
“一个人平白无故失踪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我来找她们。放心,如今朝廷正和燕国战争,你哥哥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勇大将军”,皇上早晚会再想起你的。”
“等我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
我双眸冷凛,眨眼间已经到了天牢外,不远处,那个宫女淡笑而立,看样子已经等了我良久。她是故意让我听到兰妃与丽妃之间的谈话。
“娘娘您一定在想,奴婢怎会没死?”她依旧淡笑,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待我走近,她又继续道:“娘娘的功夫真是厉害,出手干净利索。幸得奴婢学过闭气功,这才侥幸活了下来。不过那另一个人可就没奴婢这么幸运了。”
她侃侃而谈,双目精明,洋溢着得意之色,与那日天壤之别。
为了挑拨皇上和关子荀的关系,我决定从关瑶身上入手。那两个替我传话的宫女在替我办完事之后,我曾使她们窒息,并曾确定已经无呼吸迹象才将她们处理好。不料,眼前的这人,正是其中本该消失的一人。
“辰妃娘娘,太后有请。”
怪石云竹,偏斜径远。她带我走的,小道静谧,人绝罕至,而这条路通往的,正是太后殿。
曲径通幽,迢迢隐秘。风乍起,人迹绝无,气氛有些凝重,幔帐飘摇,其中威严正坐着一人,人影恍惚,看不真切。
“太后,人给带来了。”
“嗯,带她进来。”听这语气,生冷寒至,冰冷僵硬,我印象当中的太后,何曾有过这般语气?
“辰妃娘娘,请吧。”
我步步上前,道了声“太后金安。”
她却一直未将我看在眼里,只顾欣赏手中的玉扳指。雍容华贵的面容上柳眉微微拧起,不苟言笑。她,这是在给我下马威。
我却也不急,就这么跟她耗着。她又开始抚摸起细长的指甲,良久,她才侧过身子,将我微微打量了个遍,说道:“你倒也沉得住气!”
我笑了笑,道:“太后您才是真人不露相,连身边的宫女都不简单。”
“你说如果哀家向皇上说是你陷害的丽妃,他是会相信你,还是我这个母后呢?
“皇上自幼由您抚育,要说感情,我这个妃子肯定是不及您这位母后了。”
她看了眼立在旁边的宫女,满意地笑了笑。
“宫里到处都是哀家的人,想在哀家面前耍花样,你还嫩了些。哼,哀家听说你还有些功夫,说吧,你到底是谁?”
“官宦女子,不过懂些防身的皮毛功夫罢了。”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心儿,去请皇上来。”
这个名叫心儿的人,便是刚刚引我前来的宫女。见她作势便要前去,我淡然一笑。说道:“听说皇上和太后您本身就有些不愉快,若是再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到您与皇上的感情,那太后您千方百计地从冷宫出来的计划,不就要落空了?”
她突然转头看向我,方才的自傲姿态全然不见,目若寒星,看我的眼神甚至有几分歹毒。
当日的冷宫大火,我虽看不清纵火者面容,却清楚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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