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传来阵阵刺痛,我用力地摸了摸脑袋,手上传来一阵粘稠之感,我定睛一看,手心竟沾满了鲜血。我仔细检查并无伤口,方明白,在流血的,正是我的头。
我眼神迷茫,举目一看,山坡之上,青杉几株零落,荒草肆虐,张扬得有些凄凉,空气中夹带着血腥之气,厚重蔓延,夹带着凄惨的呼救声,杀戮声…
“我是谁,为何会在这儿?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上面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抬头仰望,山顶上似有一条小道,声音正是从那传来。我疑惑顿生,忍着满身的剧痛,小手小心翼翼抓住裸石,甚至是枯草。下面深渊不见底,好几次我险些又掉下去,好在反应敏捷,几番周折,我终于上来了。
官兵重重,皆是持了刀,那金凯光灿的盔甲,迎光而耀,可眼神,却是冷酷残暴,手中的刀更是无情向那些仓皇逃跑的人群砍去。逃跑的人皆是仓皇失措,脸色吓得惨白,有些功夫的招架不过片刻,终究被劈成两半。他们只是拼命地跑着,用尽了毕生力气,向我这个方向跑来,有些甚至目光与我接上,但却没有丝许停顿,而是继续望着前方,仿佛那便是希望。可终究,他们还是一个个倒下。
一个不过十四,五的女子,手拿长剑,正和几个其他的成年男子一同输死抵抗。渐渐地,其余几人都无力倒下,她大喊:“快走!走…”
她唤的方向,是我所在的位置!我瞧了瞧四周,甚至回头张望,这儿,只有我一个,她是在对我说话。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和官兵对抗,精力几近疲乏,脸上,衣上全是血迹,也分不清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些官兵的。但越来越集中的官兵袭来,她却越来越吃力…
“我叫你走!走啊——”如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声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我双眼开始有些模糊,依稀看见了一个官兵砍向了她的左肩,我小手用力擦去眼泪,再看时,她已经无力倒下,追上来的几个官兵同时将刀无情刺入她的身体。
她,死了…
声音在我脑海回转,她死了!死了!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几个官兵举刀,快步向我跑来,我竟然连跑都没有,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血泊之中,那倒地的女子,绝望的看着我,那血肉模糊的右手努力向我伸着…
我,也要死了?黑衣人各个功夫了得,步伐如飞,我逃不掉,逃不掉…
我睁着双眸,没有眨一下,寒刀离我只有一尺之遥,我无力抵抗,静静地等着死亡那刻的来临。许久,本凶神恶煞向我砍来的那人却迟迟没有动静,再看他眼睛,死灰茫然,瞪大了不可相信的看着我,片刻,他缓缓倒地,死也不瞑目。
我接连推了几步,那尸首便在我脚下。抬头,已经多了一群黑衣人,正和官兵厮杀,不可相信,那群身手不凡的官兵竟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是片刻功夫,官兵尽然剿灭。
黑衣人面面相觑, 看着不过七八岁大小的我。我未留片刻,冲到那躺在地上的女子面前,她气息游离,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好像就在为了再见我一面。
我小手缓缓伸出,抓紧了她那无力抬高的手,她嘴唇惨白,吃力张合,像是在说什么。
“我是谁?”
她仍是努力张着嘴,想表达些什么,奈何没有多余的力气。我跪倒在地,帖耳上前,那丝线般无力软弱的声音在诉说三个字:
“…二小姐…”
…
内心千万丝线缠绕,隐隐作痛,虽是梦境,却是事实。我倏然睁开眼,本以为这个梦境自那夜见过他之后便再也不会出现,没想到,它竟然又再次出现,就在我侍寝屈辱的夜晚。
我闭上眼,想隐藏这段我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突然我想起了什么,双眸警觉睁开,清冷的目光对上一直坐在屋内的那人。
他一直都在屋内,我竟然一丝也未有察觉!究竟是他功夫太深还是我内力被镇住的缘故?
他坐在椅上,那张刚硬俊美的脸,刻印出前所未见的轻蔑与阴鸷,对,阴鸷!
我堆起甜笑,仿若方才心中的悲痛不曾存在,支起身,问:“皇上何时回来的?”
他却未搭理我,犀利的眼神看了我许久,我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妥,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并无异样,便又附上笑容,说:“絮离身上可是有东西?”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也不再看我,只是那眼中是不尽的愤怒,还有那愤怒下隐藏的一丝悲伤。
“柳絮离,你可知道做错了什么事?”
我云里雾里,依旧含笑道:“絮离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
我起身,穿好外衣,方想走到他面前,他却依旧一张冰脸。
“媚主惑上,还不知罪!”
我顿时跪下,确实不明白终究哪里让他如此生气。
“皇上?”
“来人,将她打入冷宫,没朕命令,永世不得出来。”
我心凉透半,清冷双目与他对峙,莫涵性子深沉不定,我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从屋外进来几个侍卫,皆是高大威武,一脸严厉。在他们抓我之前,我已经起了身。对上莫涵那不敢相信却更加恼火的眼神,我倾心一笑:“絮离自己会走!”
还未走几步,我停住,看着前方,倔强道:“皇上日后可要多加当心自己的身子,莫不要纵欲过度了!”
说罢,双眸一眨,轻笑,毅然离开,只听见屋内传来指节作响之声…
…
夜夏璀璨,星夜奢靡,我独坐屋顶,宫苑红烛,或星点依稀,或通红片宇,却比不上头顶上那份安宁。来这儿已近一月,说冷宫,也不冷。下面那群疯女人折腾一天,到晚上,也终究有些了消停。冷宫便是如此,没有了皇宠,受尽了冷眼旁观,到头来,还能正常的又有几个。只不过,这群女人,却大部分是被人下药,才导致精神失常。
没有人会关心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每日来照顾我们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宫女。常听人说因果报应,这冷宫的女人昔日繁华,都让宫女吃尽了苦果,如今沦落到被他们折磨,也算是恶有恶报。
房间的烛火一间间熄灭,也是时候下去了。我爬下楼梯,正处后院,古井边站着一女人,乱衣污垢,头发蓬乱得有些吓人。嘴里一直呢喃着:“孩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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