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牵手,也许却仅仅是两个陌生人走在一起。
人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存在的,所以人的内心天生都是孤独的。但是,人还善于寻求与其他人的某种关系从而得到一种安稳的感觉,人们把这种感觉叫做幸福。那么,于穆和凡若离呢?这说好的幸福呢?
。
到大学了,是的,再也没有高中那份苦了,大多数人的心中有的都是释然,还有掩饰不住的那份迷茫。但同时,也意味着高中三年的人从此就天各一方。其中也包括于穆和凡若离。也许,还有石槿兰。
于穆想过要跟凡若离填到同一个地方去,因而他的志愿是看着凡若离的志愿填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凡若离第一个志愿会掉档。当然,这些凡若离并不在意,也许认为并不重要。她的志愿是他父亲填的,看着日渐老去的父亲帮她填志愿时的热情,她感受到了温暖。于穆想过要跟她说说,但是又随即打断了这个念头,他相信这份爱情,因为,这是他曾经活着的唯一理由。他更相信凡若离,尽管他和她相处还短。
开学前的暑假,于穆很珍惜和凡若离在 一起的日子,他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心中一种莫名的担心却挥之不去,说不上为什么,只是稍稍想多点就会很难过很难过。甚至,差点落泪。
开学了,凡若离要去远方的学校了。于穆没有去送,不是因为凡若离说不用,是他怕他会当众流出泪来。也不是怕别人笑话,只是怕凡若离会很难过,很难过。事实上,凡若离远行的前几天起于穆就减少了和凡若离的通话。这种刻意让他自己也很难受,他会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会去的野外坐下,然后盯着手机屏幕上她的号码看几个小时,但是就是迟迟没有按下去。他心里更清楚,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凡若离感到太突然,太不安。因为,习惯需要慢慢来养成。直到凡若离上了火车,他才疯了一样赶去火车站,去看一场没有她的别离,承受着自己安排好的失落。
一天后,于穆也去了学校。凡若离没有等到于穆的电话,她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的是无比的害怕。她从未感到如此的害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因为她以前一个人旅行时有的只是对未知的欣喜和旷达,而如今一切都变了。她不会知道,一旦心找到了停靠,再度起航需要怎样的勇气;她不会知道,心有所依就会变得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学校里很热闹,她不喜欢这种热闹,确切的说是厌烦这种热闹,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往人少的草地走去。她时刻都想打电话给他,但是她没有,她知道这样她就感受不到被关心的那种温暖了。这个时候她像一个贪婪的孩子,想好好的被关怀。其实,她还有另一种考虑。她不想积累猜疑,她知道如果她主动打过去了,不管怎样心中都有永远无法擦除的不快。而只要她等到了他的电话,那么所有的不开心都会瞬间冰释。可是她最终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傍晚了,夕阳铺满了她的额头,以及凌乱的刘海。那在微风下晃动着的一缕金黄,如同曾经如此熟悉的幸福。她突然想哭,终于拨通了于穆的手机。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凡若离没等于穆开口就带着哭腔直接问道。
“凡若离,是你吗?到了吗?”于穆慌慌张张的问道,说话有点抢。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凡若离开始抽噎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被哭声淹没。
“我。。。。。。你还好吗?”于穆想说什么,但声音一下子哽咽了,心里只有一股深深的内疚感。听到凡若离的哭声,他竟像小孩一样,也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只好吸了吸鼻子,转而问凡若离道。
凡若离没有说话,只是哭声越来越厉害。持续好几分钟后才又慢慢的平息下来,
“不好,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凡若离说着说着,才渐渐控制住的哭泣声再一次决堤。
听着凡若离的一声声抽泣,于穆如同自己感受到一股无助涌上心头一样。
“对不起,傻丫头,都是我太笨,我没有你学校的手机卡号码啊?”凡若离不知道于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涨得通红,终于在最后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对不起。。。”于穆不经意中也带上了几分哭腔。
凡若离这才想起自己来学校前换了张学校的手机卡,而还没有把手机号码给他呢。但是,心中还是难过,还是生于穆的气,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一样。她的心里掠过一丝凉意,“担心成为现实了么?”她这样问自己。在于穆说完后凡若离没有说话了,哭声变弱了,多半是累了。于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他怕自己的话成为借口。
“没事了,我挂了。”凡若离说完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她就后悔,但前一刻就是那么的任性,于是她希望于穆能回拨过来。但是,如她想的那样,他没有。
凡若离挂了电话,于穆没能说上一句话,他愣在那里,泪水再一次汹涌而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自己原来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他难过,不只是为现在,而且为将来。
于穆走到一片草地上,太阳快下山了。晕光下的草地如同一片麦场,充满着家乡的味道。他抬眼望了望西天的云,木然的瞳孔将眼光散射得支离破碎。他不知道此刻凡若离也在看着西天太阳。夕阳西下,这是于穆最喜欢的场景。而本应共勉的两人此刻却天各一方。
虽说是夏天,太阳下山后,凡若离打了一个寒战。回过神来,起身走回寝室,这个将来生活四年的地方。而于穆则一直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天黑尽,直到月亮高悬,直到灯光渺茫。那一天,他们两人都一餐未进。
第二天,于穆打了电话过去,于穆问候了两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开始沉默,时间也沉默了好长。
后来的几天都是这样,似乎沉默是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于穆心里清楚,不管他说什么他都无法办到,而说出来无疑只是增强了凡若离的无助和孤独。他是一个不善于也不喜欢许下诺言的人,他深知生活的下一秒就是个未知。有时,他也想给她一个美丽的诺言,也许飘渺,他知道有时女孩只是需要一个诺言而已,尽管飘渺。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深信真正相爱的人,语言是无法传达内心的。其实,就算于穆什么都不说,凡若离的那种孤独也会慢慢随着生活积累。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以后的日子前一秒他们在电话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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