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光亮洒尽时,昂福以为老母亲哼着童谣,哄着摇篮中的孩子入睡,整个世界都只有这母子俩,那么安详。于穆似乎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幸福,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孩子,而此刻大地好滴真的睡着了,好安静啊!于穆一惊,这么安静,难道…,他掏出手机一看,已经迟到了。挂不得四周看不到半个人影呢,不对,还有一个,于穆准备转身离去时才发现不远处的小土丘上有个人影。
于穆下意识的弯向那边往回走去,到近处时才发现是个女孩。由于天色很暗很暗,看不清脸部的轮廓,更不用说面部表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正痴痴的望着西边的天空。于穆也顺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除了一些黑洞洞的影子外,就是游离着的灯光。是的,灯光是黑夜里的流浪者。
于穆放慢脚步,而此时女孩猛然转过头,或是听到了脚步声惊醒了吧。
“石槿兰”于穆叫出来,“你……有你怎么不去上晚自习。”
“不想去……”石槿兰淡淡回应了一句又把头扭过去,“你不是一样么?”停了一会儿后,又接着说道,像是为自己刚才的那并不体面的回到抱有歉意,而谨以此来作为回报。
“你怎么啦?”于穆直接摊开了话题,觉得这样反倒好些,“是因为考试么?”
不知道是于穆问的突然还是怎么的,石槿兰并没有回答。她默不作声的坐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石槿兰一下子把头埋在膝间,抽泣了起来,听得出来哭声被极力的遏制着。于穆一阵慌乱,从没见过女孩这样在自己面前哭泣呢,他迟疑了一下,走到石槿兰坐着地方边边的一块石头上。不知是被感染,还是处于莫大的同情,于穆有种想哭的感觉。在于穆眼中,哭是件很幸福的事。能哭的人,都是幸福的人,而幸福又往往是在别人眼中的。终于明白,他这是在同情着自己啊。
石槿兰哭了好长一段时间,而于穆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也没觉得应该说什么,坐在她身边就足够了吧!渐渐的,石槿兰慢慢平静下来。石槿兰抬起头,用手理了理前面凌乱的头发。这时候路灯已经点亮了,由于背对着路灯,影子在他们前面拉得好长好长。
“我好久没像你这么哭过了”于穆说话的声音有些梗咽。“我……”他想接着说下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苦笑一声,继续说道:“现在好点了吗?”
“嗯”石槿兰一边应道,一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课“石槿兰看也不看于穆一样,面无表情的问道。
“哦,没意思,不想去了,你呢?”于穆用柔和的音调说完清了清嗓子,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也不想去”石槿兰 用手揉了揉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
“没……也不是……你看夕阳的样子很痴,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傻。”于穆尽量将语气放的欢快些,也许这样子石槿兰心里好过些吧。
“傻就是傻呗,你直接说就是了啊,我才不怕别人说我……”
“那说你笨呢?”没等石槿兰说完于穆时打断道。
“不行”
“额,这也不行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好吧”于穆知道这个话题算结束了,也不知道该对石槿兰说些什么好。安慰必然是多余的,她现在已经好多了,那样做只会显得自己很没品味。
正当于穆沉思时,石槿兰开口说道:“其实……不错,我确实是因为考试没考好哭的。”
“是么?那样也挺好,简单点好。”于穆就这么说,却也并不这么想。突然间,他仿佛有好多话要对石槿兰说,也许是一直想有个能懂他的听他说吧,于是放在心里好久了。而如今,他有理由相信一个一样喜欢看日落的人是与他志同道合的。
“你知道吗?”于穆说句话并不是要对方回答什么,只是确认她在听就行了,“曾经我成绩还算可以的吧,至少在我那个学校如此吧,现在就很烂了,呵呵!”说着说着他又苦笑一声。
“嗯?“石槿兰盯着于穆,看着他那双迷离的眼睛觉得眼前这个男孩有一定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吧。看上去总是对什么都那么冷淡,原来对人从内心深处还是很温和的。
“初中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但却从来不敢跟她说一句话,为了掩饰自己对她的感觉,于是我努力读书。其实,也许是想到别的就难受吧,于是就愿意以这种来麻醉自己。“于穆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是还是很幸福的,虽说不能跟她说话,但假如能偶尔看见她一眼也是很幸福的。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太幼稚了。“
“后来……“于穆眼神黯淡下来了,”后来她遇到了另一个号的男生,是我玩得好的同学,他们现在一起过的很幸福呢。我还……”于穆本想说他还帮他们两个传送过情书呢,但又突然打住了。于穆网布了那种感觉,像是对自己犯罪,而又必须说服自己是在做好事呢。那种感觉他怎么也忘不了,心痛而又可笑。要知道,于穆从小恨透了亲情。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做事,一回来又争吵不休,仿佛他就是一个多余。他有时觉得,父母也只不过是他的债主而已。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甚至想过自杀。他孤僻,怪戾,没有朋友,知道遇见了李洛菲,确实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他才觉得生活还有希望,就算只为再看她一眼。也就是靠从那时起,他第一次接触到了爱情这个名词。当她有了男朋友时,于穆知道唯一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没了。从那时起,他想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也是从那时起,他恨透了爱情。一直到高中,遇到石槿兰,遇到了诸葛尘暮,他才又一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生活才再次燃起新的希望。
“原来…原来你的过去这么不堪回首啊!”石槿兰好像忘却了自己的忧伤,说话的语气倒像在安慰于穆。
“不过现在好了,早就好了”于穆笑着说道,当然石槿兰不会明白这么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她不会想到是因为她于穆才能有了生活和勇气与信心。而这一次,于穆觉得自己的命仿佛都是石槿兰救的,所以一定要对石槿兰好些才行。
“哦,那就好,要活在当下吧”石槿兰终于破涕为笑。
“你也要活在当下啊!”于穆认真的说道。
“我…我…我其实没什么啊,我只想认真读书,不想让父母失望啊!”石槿兰吱吱唔唔的说,于穆知道石槿兰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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