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的指示专程来接待你。党和人民需要你,经济特区需要你,公司的员工更需要你。”梦境如此完美,现实全是一场空话,可见许多完美的故事都是小说家把梦画下来的结果。
方圆是猴子屁股,最不耐坐,坐着坐着,渐渐觉得神情有点恍惚。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砰”得一声震天价响,震得耳根“嗡嗡”直颤。睁眼一看,不知何时已身处诺大一座衙门正中,前面明镜高悬,镌着“罗青天”三字,下面威襟正坐着一个瘦子,身披龙袍,脸庞漆黑,眉间隐隐一个半月形,岂不是包青天重生?不过包青天身形较胖,这人瘦若竹竿,宽袍阔袖笼着竹枝一样细长的手,执着一块黑油油的惊堂木。刚才的响声正是这惊堂木所发。
只见两侧各排一列衙役,持着杀威棒,顿地有声,口中念念有词:“肃静,威武。”
身后有人沉声说:“罗大人面前,还不下跪?”紧接着方圆双膝一麻,被人用硬物从后面撞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跪了下去,跟着“扑通”一声,左边也有人跟着跪下。方圆侧目一看,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原来竟是梁文华。
“砰”,罗青天将惊堂木一击,喝问:“兀那嫌疑犯梁文华,本官问你,据你所言,你一九九六年合格毕业于北京大学,一九九九年获‘电子工程师’荣誉称号,二零零零年自考‘平面设计师’认证成功。此三事可有?”
梁文华不卑不亢地回答:“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明鉴。”
罗青天道:“好,本官再来问你。据你所言,你一九九九年在甲骨文任技术顾问,一九九八年在长城集团任高级工程师,二零零一年在富士康任营销经理。此三事可有欺瞒本官,若有欺瞒,决不轻怠。”
梁文华道:“这……。这件件都是事实,草民纵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太上老君头上动土,欺诈罗大人。”边说边磕头如捣蒜。
罗青天说:“那好,将你的证物呈上公堂。”手一挥,侍立在右的王朝走上前去。
罗青天看过,道:“那好,马汉,给梁先生画押。”马汉依言上前,左手捧一本花册,右手捧一坛酱泥,坦陈在梁文华身前。
梁文华颤巍巍地捺了指印,手痉挛地像过电。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得得得”的马蹄急踏之声,那马快逾奔雷,顷刻到了门首,接踵而至地是一条身影飞跃而入,皂巾纶服,正是张龙,他抱拳拱手,呈道:“属下张龙参见罗大人。恭祝大人四季发财,万事如意。”
罗大人道:“免礼。张龙,本官命你之事,可有办妥?”
张龙道:“属下遵您之令,日夜兼程,赶至北京,上海,深圳三市,细细稽查,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将一九九六年北京大学毕业学员,一九九七年甲骨文集团全体员工,一九九八年长城集团全体职员,二零零一富士康全体高层领导的名单表俱已拿到,请大人过目。另属下还带来两人,此二人专职办理各种疑难杂证,烫金假证,诸如‘电子工程师’‘平面设计师’一类。属下疑与此案有关,大人明察。”话声未落,衙役从他身后押出两人。
那两人手持名片,神情颓废,仍在职业性地念叨着:“办证吗?先生,小姐,办证吗?”
罗青天阅过张龙递来的四份名单,脸色渐转阴沉,陡然喝道:“呔,兀那罪犯梁文华,为何此四份名单中,俱未登记你名,你可有欺瞒本官,快快从实招来。”
梁文华抖得像跳霹雳舞,舌根乱颤:“大人,冤枉呀。”
罗青天勃然大怒:“本官向来判案直若青天,何来‘冤枉’之有?信口雌黄,板子伺候。”
梁文华被按下,板子如雨落下,一阵哭天喊地。
罗青天将三本烫金证件掷下,道:“兀那两人,且看仔细了,此三物可是你们造赝?若敢知情不报,本官严惩不怠,此人就是你们榜样。”说着向地上皮开肉绽地梁文华一指。
那两人浑身如筛糠,脸如土色,指着梁文华道:“大人……。大人饶命。草民确实收了他三百块钱,替他造了这三本假证。”
罗青天脸色铁青,猛然将惊堂木“砰砰砰”连拍三下,喝道:“王朝,马汉听令。今有罪犯梁文华欺世盗名,以假乱真,赚取他人职位,骗取他人财物,罪名成立,狗头铡侍侯;另有李四,王麻子二人,制造假证,扰乱社会秩序,罪名成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话声未落,将令箭掷下,道:“即刻执行。”
一片惊天动地地“冤枉”声响彻公堂。
罗青天将一双摄人心魄的招子向方圆射来,像是两柄利剑,似乎要刺穿方圆双眼;更像是两束艳阳能洞悉方圆心底一切阴暗深处。虽是秋末冬初,也如哈尔滨的三九寒天(深圳无三九寒天也),令方圆直打了三个冷战。
啪的一声,震的梁上下了一阵尘雨,罗青天喝道:“嫌疑犯方圆听审。”
方圆脑海一片空白,两腿自作主张地跳起了摇滚乐。
罗青天道:“兀那嫌疑犯方圆,据本官所察,一九九九年,你在X县‘惠民百货’购物,收银员多找赎了五毛钱,你明知却佯装糊涂,据为己有,其一也;二零零一年,你卖了四尾活鱼,收获一张百元伪钞,你只因一时气愤,不愿血汗白流,便将它用在某老眼昏花的老太太的小卖部,此其二也。本官问你,此二事可有,快快从实招来。”
方圆三万六千颗毛孔一齐泌冷汗,万料不到两件困扰良心多年的坏事,除了天知地知自知外,居然还有位法眼无边的青天知道。膀胱一阵痒,差点尿了裤裆。
罗青天道:“你招是不招?既不招来,休怪本府板子无情。”跟着手起作势。方圆陡觉肩膀一沉,被衙役一左一右夹杂着掀翻在地,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晃动,无数杆棒遮天盖地。
方圆想象自己被捣成蒜泥的情景,绝不向敌对势力屈服的傲骨喂了狗,只剩下一味哀求:“大人,饶命啊。草民招了便是。”
罗青天眼皮一翻,说:“恩,既是你招了,本官判你骗人钱财,流通假币,扰乱社会经济秩序,罪名成立,你服是不服?”
方圆嘴头说:“草民心服口服。”心下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刑之下,必有冤夫。”
这时忽然“扑通”一声,堂上抢出一人,叩倒在地,道:“大人,属下有话。”方圆打量这人,十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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