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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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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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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博的家位于省城中心滨河公园岸畔,是一座两楼一底的中西结合式建筑风格的别墅,雪白的外墙上有一些圆拱形的门窗,屋顶由红色的瓦铺就。每层楼的外墙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阳台,位于中间的那座阳台特别大,呈半椭圆形,而在底楼,这阳台便被一座平台所取代,成了房屋与外界连通的部分。平台进去是客厅,里面宽大豪华,光线充足,家具式样新颖,风格别致。客厅里有一部钢琴,还有一架转角楼梯通往楼上。二楼和三楼均分布有卧室、书房。房屋前面的环境与校长家的差不多,也有花园和草坪,但却要宽大得多;花园里有很多盆栽和兰草——那些是文博父亲的至爱。一座高墙将别墅与外界隔开。墙外有一条小道通向街区,小道过去是公园,公园里有条河流。

    婚礼在八月上旬的一天举行。这天秋风飒飒,气候宜人。一大早,人们就从各个方向向别墅会聚而来。来宾中有文家的内亲外戚,在社会上的一些相好关系,文博父亲在政界的一些同仁,尹维希在音乐界的一些同事以及文博所在单位的一些同事,等等。人们一个个穿着讲究,喜气洋洋。

    别墅上空,五颜六色的气球在飘荡;门外停满了小车;两扇铁门上各贴着一个大红喜字,百步开外也十分醒目;草坪上放着些桌椅,桌上摆着饮料、茶水、糕点和水果;地面上撒着些彩色锡箔纸屑,阳光照来,各色相间,斑斑点点,熠熠生辉;房屋底楼的那座平台经匠心装点更是显得喜气四溢:从楼上垂吊下来的两条大红锦缎在平台两侧形成了两道帷幕,左侧那道帷幕下摆放着一些乐器、乐椅和谱架——这是婚礼乐队用的;帷幕上方有一个绸子扎成的大红绣球,绣球两侧各有一条飘带伸出,向外下方徐徐飘下,撒落在台上;平台边上摆放着一些鲜花和盆景;一条大红地毯从台下铺至台上。

    婚礼尚未开始,先到的人或站在大门附近、草坪上、花园边聊天,或坐在桌子旁抽烟饮茶,随意摆谈。

    关于文博的婚事,在省城社会、尤其是上流社会中早有传闻:一个英俊男子,年龄不小,家境又好,为何迟迟不娶?是要攀一门绝世高亲,还是生理上有什么缺陷,还是要奉行独生主义,等等,人们其说不一。绝大多数人持前一种看法。因为尹维希的势利在省城上流社会中是出了名的,凡是与她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在她的眼目中,人被分作三等来对待:权势地位比她家高的她巴结迎奉,不敢得罪:和她家差不多的她以礼相待,平等相处:比她家低的则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有一种现象很可以说明问题:第一种人到了她家里会被请到楼上的小客厅里;第二种则被安排在楼下的大客厅;至于第三种人嘛,对不起,你就站在大门口或草坪边。人们一点也不怀疑尹维希会将对人的这种态度用来对待她儿子的婚姻。不是吗?在今天来的这些人中就有几个科处级干部想将自己的女儿嫁到这儿来而在她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也有几个地市级干部欲与她家联姻而被她以种种理由敷衍了的;但还有几个——这几个现在还在来的路上——的女儿却被她热烈地追捧过,这几个人可是大有来头。因此,人们都将文博迟迟不娶的原因归咎于是尹维希在择媳方面的过分挑剔。这种认为虽然不无道理但也有失偏颇,因为几乎很少有人知道文博在择偶方面有着独特的想法。

    无论是尹维希的势利也好,挑剔也好,还是文博在婚姻方面的不可知也好,不管怎样认为,人们有一个看法却是共同的,即:新娘一定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子,她没有惊世的容颜,就有非凡的魅力,或不可比拟的家境。

    珍珍在三楼的新房里等待婚礼的开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般而言,经过两次痛苦的婚姻,结婚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旧事重复,老路重走,没有什么幸福和新鲜感而言。可她却不是这样,对于今天这场婚礼有着幸福和全新的感受。不仅仅是因为时间不同了——距前两次结婚长的已有六七年,短的也有两年多;地点不同了——从贫穷的农村、偏僻的小县城到了繁华热闹的省城;环境不同了——由砖墙瓦屋的魏家院子和陈旧破朽的校长住宅变成了阔气豪华的别墅;更主要是由于对象不同了——由一个长相丑陋、反应迟钝、思想愚昧、不懂得爱的庄稼汉和一位风烛残年的与之无爱的老人换成了一位年轻英俊、温文尔雅、多情懂爱的白马王子。她爱他,这种爱驱散了前两次婚姻留给她的阴影,使她重获新生,她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姑娘时代,第一次有了作新娘子的感觉。看一看舒适的新房——自己将永远住在里面,抚摩一下洁白柔软的婚纱——她将穿着它登上婚姻的殿堂,望一望窗下那满园的喜气——它全是为自己而生,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不禁用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

    这种微妙的举动被在一旁服侍她的用人李嫂瞅见。她好奇地问:“新娘子,您在干吗?”

    她猛然一惊,如梦方醒般地说:“我看我还是不是活在现实中。”

    文博和文百千在下面接待客人。对于这场婚礼,父子俩持不同心态。期盼已久的爱情终于有了个结果,而这结果正是他由来已久的期待,这使文博有一种如同完成了伟业般的感觉。他喜气洋洋地奔走在客人们中间,向这个点点头,那个招招手。那边过来了几位青年男女,他们是他在电视台的朋友和同事,他上前去将他们领到草坪上坐下,和他们摆谈了起来。文百千虽然也很高兴,但却不流露于行色——这是他从政多年所养成的对什么事情都视入等闲、见惯不惊的习惯。他步履从容,神色庄重地在草坪上走来走去,对年轻的客人点一点头,对年长的客人哈一哈腰,以示欢迎。忽然,他看见从门口进来了几位老头,他们分别是省电视台台长宁树德,省委宣传部部长邵也非,省政府办公厅主任卞中义和另外几位政界人士,便紧走几步迎上去,和他们摆谈着穿过草坪,向屋子走去。

    庭院里人来人往,谈笑风声,人们都融入了这喜庆的气氛中,而尹维希却独自站在二楼中间的那座阳台上默默地俯视着下面。她似乎是一个局外人,又似乎是今天这场婚礼的统领,正在以冷静的心情旁观全局,运筹帷幄。说实话,对于这场婚礼,她是忧大于喜。虽然延搁了多年的儿子的婚事今天总算有了个着落,但却远不是她所期望的那种婚事。用她的标准来衡量,媳妇的出身、家庭背景、文化、素质以及职业、等等这些她认为至关重要的婚姻要素不仅一样都不合格,而且还差之甚远。不是吗,一个小县份上的女子,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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