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应该注意你的说话,”珍珍打断他的话说,“你这分明是在贬低人。实话告诉你,我并不是因为迫于生活才养花卖花的,而是因为我闲着无聊,并且我喜欢养花。”
“就算是吧。那么,你还喜欢什么?”
“我还喜欢……”
“你还喜欢过封闭式的生活,不看电视,不看电影,不打电话,不与人交往,成天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家里?”
“不……”
“你还喜欢住狭小的卧室,睡单人床?”
“不……”
“你还喜欢精打细算,不饮茶,不喝酒,不吃零食,晚上只开一盏灯,而且功率还很小,过日子窘迫的生活?”
“你这是在瞎说。”珍珍有点生气了。
“你还喜欢在经济上受你丈夫的约束和管制,不敢擅自动用他的一分钱甚至一株草?”
“你嘴真臭!难道你不懂得一个贤淑的女人总是顺从于她丈夫的吗?”
“你还喜欢不被你丈夫疼爱,夫妻分居,天天晚上一个人上床,早上一个人起床?”
这一句紧逼一句的问话就象是一只无情的手,一层层地几乎要将珍珍心灵上的遮羞布全部剥光,从而使她那潦倒、空虚和孤独的生活现状暴露无遗。珍珍恼羞成怒,站起来说:“住嘴!文先生,你应该清楚这是在谁的家里!如果你再敢象这样胡说八道的话,我就要把你轰出去!”
文博挨了当头一棒,显得瞠目结舌,呆呆地坐在那儿,没了言语。珍珍则一动不动地站着,表情惊诧,目瞪口呆,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而尴尬;四周悄无声息,空气好象也凝滞不动了。
过了好久,文博才说:“我伤害了你吗?”
珍珍不语。
文博提议说:“哪……咱们去……去花园里走走好吗?”
珍珍勉强同意了。
黑夜已经来临。,月光渐渐变得明亮;草地上,情侣们正向四下散开,往树林里、小溪边、灌木丛中去寻找他们各自的爱巢;花园里,百花仍在奋放,花香更加浓郁。
他们离开座位,下了台阶,沿小径慢慢走去。
文博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开开玩笑,没想到……”
珍珍也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和言语感到后悔了,说:“我也想……也想对你说对不起。”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并无伤害你的意思。”
“但你确确实实伤害了我。”
“哎!”文博叹了口气说,“在这个世界上,各人都有他脆弱的一面,而这些脆弱面又各不相同,要不,为什么在有些人看来是那样平常、那样不经意的一句话竟会使另一些人暴跳如雷,耿耿于怀呢。”
“你认为你那些话很平常,不经意是吗?”
“可不是。”
“但在我看来它却是很不平常甚至是别有用心。”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明摆着你是在揭人伤疤和刺探一个女人的私生活。”
“‘揭伤疤’我不承认;至于‘剌探私生活’嘛我想有一点。”
“你干吗要这样?”
“因为我对你以及你身上的一些东西感兴趣啊。”
这话使珍珍的眼睛一亮,问:“你对我身上的哪些东西感兴趣?”
“对你身上的一切,比方说你的身份、背景、生活方式、行为、习惯、等等,甚至还包括你本身。”
“这些并不有趣,都很平常,也包括我本人。”
“不,在我看来却不平常。”
“这就是你这两天来这儿的原因?”
“是的。但开初却不是,开初我只是来买草的;但当我发现你这人很特别就产生了兴趣。”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猜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
“是想诱惑我还是……”
“别这样说。‘诱惑’这个词是指一种坏行为,而我却是个正经人。”
“‘正经人’?是吗?”
“是的。”
“那么‘正经人’,你究竟想对我干什么?”
“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
“真的。”
“那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你很崇拜,并充满了爱慕之意。”
谜底终于被揭晓了,珍珍感到异常激动。但她还是冷静地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听我一句奉劝好吗?”
“你奉劝我什么?”
“我奉劝你尽早打消念头。”
“为什么?”
“因为我只不过是个结过婚的、普普通通的女人,像你这样的英俊男子应当将心思放到那些漂亮姑娘身上去才是。”
“你也很漂亮。”
“可我却已经结了婚了!”
“这并不妨碍一个男人的追求。”
“会妨碍的。”
“婚姻不是一种羁绊,更不是一种枷锁。”
“我不是这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的婚姻既幸福又美满;你的追求会落空的。”
“不会的。”
“你那么肯定?”
“当然。因为你的婚姻并不幸福。”
珍珍顿时变得沉默了,她的表情显得失落和沮丧。
他们默默地走着;珍珍走在前面。不远处就是他们那天照相的地方。到了那儿,珍珍突然停住,转过身来,一边挥动着双手一边朝文博叫道:“不,我的婚姻是幸福的,非常非常幸福!我丈夫很爱我,非常非常爱我!”
然而,这声音听起来却显得是那样的空洞。
随后他们就默默地站着。过了一会儿,珍珍又才说:“对不起,刚才……刚才我有些过于激动。”
“这没什么。”
“这样说来,文先生还没成家了?”
“是的。”
“是从没结过婚还是……”
“从没结过婚。”
“现在也没有恋人?”
“没有。”
珍珍觉得不可思议。她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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