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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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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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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便转向那记者说:“这事就这样说定了。下一步的事你与她再商谈。我要回去照看店子去了。”

    临走时,他还特意对珍珍说:“今天这事我纯粹是帮忙,不信你可以问问文先生,我与他非亲非故,主要是看他远道而来,盛情难却,而我又没东西给他,才将他领到了这儿来。生意人就是要象这样,你的买卖才做得长久。”

    现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且都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不动。买方在等待着卖方下一步的安排;而珍珍却眉头紧皱,面无表情,似乎还处在刚才那事中没有恢复过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沉闷。为了打破僵局,文博开始走动起来,一面观察着屋子里的环境一面说:

    “你这儿可真够宽敞啊。”

    珍珍没有答话。

    文博又看了看屋子的四壁、屋顶、地面和其中的摆设,说:“可是,这房子却显得有些过于陈旧和古老,再加之位于郊区这种偏僻的环境,很容易使人联想起那些长年缺乏修缮、被人遗弃的寺庙。”。

    这话使珍珍听了感到很不舒服,她说:“想必先生专程来这儿不是为了参观这房子的吧?”

    “当然不是。”文博说,“我是为买草而来。”

    “那还站着干吗,随我来吧。”说完她就率先出了门。

    文博跟着。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儿奇怪。

    外面的气氛却既宽松又美好:天空中阳光灿烂,花园里百花盛开,芳香扑鼻,还有一些彩蝶在花丛中展翅纷飞。

    他们顺着房子旁边那条小径默默地走着。珍珍领路在前。她还是先前在花园里劳动时那身装束:一件淡绿色的短袖紧身汗衫,一条米黄色咔叽布小脚裤子,裤脚被高高地挽起至膝盖处,脚上没有穿袜,套着双塑料凉鞋;头发被鬈起来高高地盘在头顶上;双臂和小腿的大部分都曝露在外面;身上沾着些花粉和残碎的花叶,裤子和小腿上还糊着些泥点,身上略微有股汗味。

    “她就是这儿的女主人吗?”文博看着她的背影想。

    他们继续向前走。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强烈,阳光象火一般地烘烤着地面,空气火辣辣的,没有一点儿风,花朵和花叶纹丝不动。

    为了使气氛变得活跃一些,文博找着话问:“你是这儿的什么人?”

    “你说呢?”珍珍反问,并回头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他。

    “我看你有点像是个园丁或用人。”

    珍珍感到话不顺耳,尤其是“用人”这个印象特别使她觉得不是滋味。她有些不悦地问:“你怎么这样看人呢?你为何不将我看成是这儿的主人?”

    “因为主人是有权力支配自己财产的。”记者说。随即,他又指着眼前的环境说:“拥有这样大幢房子的主人一般来讲是不会亲自动手种花的。”

    这话似乎勾起了珍珍的心事,她没说什么了。文博见话不投机,也闭了嘴。

    又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后院。二人停下。珍珍指着摆在面前地上的用一座棚子遮蔽起来的几百个生长着青苗的赭红色瓦盆说:“就这些,你看上哪株就挑吧。”

    话音一落,文博就看见了一片植物的海洋: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摆放着一盆盆生机盎然的兰草,它们花样繁多,品种各异,有春兰、春剑兰、莲瓣兰、蕙兰、建兰和寒兰等等,有的花期已过,有的花期将过,有的正在花期,有的花期未到,真是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文博不由得惊叹道:“你这儿可真好啊!”

    珍珍淡淡地说:“有什么好,只不过是几株兰草而已。”

    “你有这样多的兰草,并将它们培养得这样好,一定是这方面的行家了?”

    “我算得上是什么行家,只不过是略懂一点儿这方面的知识罢了。”珍珍说。说罢,她反问文博:“看先生这样高的兴趣,一定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哪里,哪里,对花草我只是略知一二,家父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只不过是受了他的一点影响。”

    对兰草的见识打破了二人间那种沉闷的气氛,也使珍珍从先前的不快中摆脱了出来。她注意地看了看文博那光辉夺目的形象问:“文先生从省城来是专门为了买草的?”

    “不,我来池和主要是为了公务——我们台和池和电视台有一些业务往来——买草是顺便。家父喜欢摆弄花草,我又常来池和,所以每次我来他都要叫我为他带几株兰草回去。”

    “如此说来你是花店老板的老顾客了?”

    “老顾客虽然说不上,但每次买草我都是在他那儿。”

    “省城呢,难道就没有好的兰草吗?”

    “我想应该有,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家父尤其喜爱这方的兰草。”

    太阳已升上了头顶,阳光火辣辣的,象针样地剌扎在身上,园子里潮湿的地面上蒸腾起了一股股暑气,热得人心慌难受。文博尤甚,汗水象明亮无色的珠子一串串地从他的额上、脸上和脖子上淌下来,他不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

    珍珍看着他那副窘态觉得好笑地问:“文先生这样经受不往热,想必是没怎么晒过太阳吧?”

    “你怎么这样认为?”

    “晒惯太阳的人是不怎么流汗的。”

    “你有这方面的体会?”

    “当然。我从小到大几乎天天都晒……”珍珍脱口而出,但话还没说完却又赶紧打住了。

    这时,文博看中了一株草儿,它位于他们前面七八米远的地方,在诸多的兰草之中,他指着它对她说:“请你将它搬过来好吗?”

    这种客气的说话方式使珍珍既感到别致又觉得有些不习惯。她说:“‘请你’?你干吗这样客气,要搭个‘请’字?你就说你去把它搬过了好了。”说罢,她就跨进了那些草盆之中。

    对她这种随便而又带点剌的说话,文博则觉得挺新鲜。

    那些草盆错落有序地摆放着,盆与盆之间有一些差不多只容得下一只脚的空隙。她踏进那些空隙中,张开双臂,摇摇摆摆地向前走,那样子真有点像是杂剧团的演员在走钢丝。文博看了有点忍俊不禁。

    到了那株草儿前,珍珍用手指着它回头问:“你要的就是这株吗?”

    文博点了点头。

    于是,她弯下腰,伸出手去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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