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了正对着她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的那处藤蔓里,并拆掉了位于那儿栅栏上的两块木板。随后,她回到了她住的那间屋子,将唯一的一扇窗户打开。窗户下面就是二楼的回廊,再下面就是一楼、一楼的回廊。她将头发梳理了一遍,还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就提着个挎包一路出门往城里去了。
这天晚上天空阴暗,气候凉爽。她在城里闲逛了几个小时于十一点左右又返回去了。
她围着栅栏走了差不多半圈,到了白天她做手足的那处地方就停住了。她蹲下身,用手扒开了栅栏上面的一些藤蔓,几个小时前所制造的那处缺口就呈现在了眼前。她趴下身子,胸脯紧贴着地面,像条狗似的匍匐着钻过了缺口,钻出了藤蔓。后面就顺畅多了,她穿过院子,上了二楼的回廊,爬进窗户……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她站在屋子里,看了看表,差一刻钟十二点。隔壁,校长卧室里的灯光已灭。“他已经睡了。”她觉得有些奇怪地想,“可是,据我所知,通常情况下不到十二点他是不会睡觉的。”
她将两只鞋脱掉,摸索着轻轻地走到床旁,躺上去,屏住呼吸将耳朵凑在板壁上监听。从隔壁传来了校长均匀的呼吸声。
“听起来他还睡得挺香的呢,可是,往天这会儿他才刚上床。”她这样想,一边继续监听着隔壁的动静。
这样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当她正要进入迷糊状态的时候,却隐约觉得那呼吸声好象变得有些不均匀了。她赶紧睁开眼睛,屏气静听。现在,她清楚地听见那呼吸声几声长,几声短,几声强,几声弱。这样又过了约莫十多分钟,她突然听见床“嘎吱嘎吱”地摇晃了两声——她清楚这是他翻身弄出的声响;接着,又是几声;再接着又是几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响,频率越来越快。
“这说明他越睡越新鲜了!”她兴奋地想。估计时间还不到凌晨两点半。“可往常,这正是他熟睡入眠,做好梦的时候呢!”
正想着,隔壁又传来几声更大的响声,床摇晃得也愈来愈厉害了;忽然,一切响声停止,四周悄无声息。
“他终于醒了!他坐起来了!”她这样估计。
果然,隔壁亮起了灯光,几束光线透过板缝射进了她的屋里和床上。她立即坐起来,将眼睛凑近壁缝,窥视着校长的行动。她见他耷拉着脑袋,背靠着床头,呆呆地坐着。这样过了一阵,她又听见“嚓”的一声,随之就亮起了一股火光,再随之又飘过来了一股香烟的气味。看到这里,她不禁为之大感震惊,在心里叫道:“天啊,他居然还抽起烟来了!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象这样啊!”
那香喷喷的烟味持续有好几分钟,校长可能被剌激得兴奋起来了,她听见他下了床,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他走向了门边,门随之响了一声,他出屋去了,脚步声在走廊上变得弱了起来。于是,她紧急下床,去到门边,将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
她看见校长出门后就径直穿过饭厅,到他妻子房间里去了。她想跟出去看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夜半更深的,有一点点响动也会被他听见;再说,饭厅周围又没有什么可隐蔽之处,万一被他发现,我岂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她继续透过门缝监视。
过了一会儿,她看见校长从他妻子屋里出来了,他一边穿过饭厅一边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在进门的那一刹那,珍珍听见他在自言自语地说:“这屋里怎么少得了她呀!”
她心里一阵窃喜,赶紧又回到了床上。
她看见校长在屋里烦躁地走着,一会儿,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一会儿,他又走向写字台,坐下来在写着什么。
“他会不会又是在写日记?”她这样猜想。
过了一会儿,她见他又站了起来,象先前那样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从她听见他屋里有了响动的那一刻起,他就一忽儿这样,一忽儿那样,一刻也不安宁地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了床上。
“他真的失眠了!”当东方的天空出现第一道曙光的时候,她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准确无误的结论。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当她迎着朝霞跳出窗户、穿过后院、钻出栅栏、一本正经地从前门进入住宅的时候,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鸟儿都在为她啼鸣,园的鲜花也在为她喷放。当她把早餐送到校长面前的时候,如其所料看见的是一个带着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熬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的校长。
“现在,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他是一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表面冷酷,内心热情的人;正是由于我的离开打乱了他的生活规律。
“他日记上所写的那些令人费解的东西如今都有了解释。是呀,‘两个女人——一个年轻貌美,身体健康;一个年老貌丑,身体衰弱——怎么竟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不,应该说怎么竟同时生活在了这座房子里!这句话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今天不是已经十分清楚了吗。
“啊,我尊敬的校长,尽管你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道貌岸然,正直不阿,你仿佛是道德的典范,真理的化身,我毕竟还是摸清了你的本质,知道了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喜欢什么和厌恶什么。
“你是一个伪道士!伪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在胡思乱想!
“你视你病弱的妻子不顾,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个女人;你玷污了荷花的纯洁,违背了爱情的准则!
“对于这样一个人,我还迟疑什么呢?我已经处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应该即刻采取措施!”
然而,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又这样想道:“不,千万不可轻率和冒昧,我还需仔细地考虑和斟酌;他内心虽然脆弱,但却被外表的那道貌似坚固的防线屏护着……
“我必须打垮他的那道防线,否则就休想靠近他一步。”
——这就是她所作出的精辟的结论和下一步的打算。
这些日子里,病人的病情仿佛也因受了秋天变化无常的气候的影响而变得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几天处于昏迷之中,几天又苏醒过来。医生不得不打破惯例随时上门诊查。在频繁的接触中,珍珍与医生渐渐熟悉了。有时候,医生看了病后会在客厅里小坐一会儿,她就趁机向她了解一些病人的病情和有关妇女健康卫生方面的知识。医生也乐意告诉她。从她那儿她了解到对病人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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