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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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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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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不白地死去。”

    “我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你为啥不想活了?”

    “我没脸再活下去了!”

    “为啥没脸?你说说,究竟发生了啥子事?”

    然而,珍珍却不说。

    妮子在她身旁蹲下说:“我晓得你有难言之隐,可也不能轻身呀!”

    “我完了!我这一辈子都完了!活着还有啥想头!”

    “你在说傻话!啥子完了完了的?你没完,你还年轻!”

    “可我的心却老了,死了。”

    “你这是啥子话!”

    “真的,妮子,你不了解我。我现在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儿,她悲泪流出,突然打了个寒战,身体也抖了起来。

    妮子见她全身湿透,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发绀,便脱下自已的外衣来给她盖上。

    珍珍默默地流着泪。

    傍晚的洼地很宁静,草滩上别无他人,芦苇在晚风中静静地摇曳,水鸟在贴近水面的地方轻轻地滑翔,只有一些虫子在轻声地啁啾。

    妮子让珍珍安静了一会儿才说:“说吧,珍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说出来,可能会好受一些。”

    珍珍还是不肯说。

    妮子又劝道:“有啥子事情不要闷在心头,那样是会受不了的;我不是你最好、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吗,说吧,说出来,也许我能为你想点办法。”

    珍珍又迟疑了很久才勉强说了,她说了她与那青年的事情。说完又失声痛哭了起来。

    妮子表情严峻、若有所思地说:“果真是这样,我没猜错。”“不过,”她转口又说,“这也并不是啥子大不了的事啊。”

    “我啥都没有了:清白、贞操、还有人格和尊严!”

    “不,你还有生命,没有了生命你才啥也没有了。这些事值不得你拿命去抵!”

    “不这样我咋个办,就脸不要地活下去吗?”

    “什么叫‘脸不要’?你咋个没得脸?难道失了身就没脸了吗?”

    妮子知道这几个问题正是珍珍寻死的症结所在,因而解释说现在的贞操观不同了,不能拿以往的来相比;人格和尊严也是可以重新树立的。

    这番话不能说没理,珍珍听了陷入沉思。一会儿,她又说:“就算你说得对,可我也对不起家庭、父母,更对不起黄牛啊!这些我又拿啥子去补偿?”说到这儿,她双手撑地,又站了起来,要往水边去。

    妮子忙将她拉住,按倒在地,说:“傻话,你这简直是傻话!莫你的家人需要补偿吗?他们晓得这些事吗?你对他们说过吗?”

    珍珍摇着头说没有。

    “对了,既然没有,那你为啥要作牢自囚,急急忙忙地寻死?”

    “人心都是肉长的。天理良心,我心里过不去呀!还有村里那些人,二天,我咋个去见他们!”

    “我想他们就更不晓得。不是吗?”

    珍珍又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不晓得,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当然,我并不是要你去哄人。可是,对于这种事情,能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最好的办法是吸取教训,不要声张,默默改正。”

    “可是,我还……”

    妮子用手捂住珍珍的嘴说:“你莫说了,我晓得你还有块心病……是啊,太不公平了!可是,这又有啥子办法呢?十亿农民都过去了,你我为啥就过不去……”

    珍珍没有开腔,她在思考着这番话的道理。

    妮子又说:“你这样去了不仅补偿不了你的过失,相反只会是错上加错,只会对你的家庭和亲人造成更大的损失和伤害。你想想看,你父母只有你这一个,他们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视你如宝贝,疼你如心肝,还指望着你为他们养老送终,可你竟视他们的情感不顾,撒手而去;还有黄牛和豆豆,一个没了妻子,一个没了妈,他们会是一种啥子想法!”

    “这些都暂且不说,”妮子接着说,“就说说你本人吧,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你才多大?才过了多少生活?就这样走了不觉得惋惜吗?”

    这番话说到了珍珍的心坎上,她之所以犹犹豫豫,取舍难分,就是因为这些。

    “那——我该啥个办?”她问妮子。

    妮子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再有啥子大不了的事也要活下去!”妮子又说:“你说的那些是很重要,但比起生命来又算得了啥。哪个没有犯过错,啥子都可以重新来,可生命却只有一次。”

    这番话打动了珍珍的心弦,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再说,有错的不是你,而是那家伙。他哄了你,又甩了你,该死的是他。你是受害者。

    “我晓得你心里有委屈,恨那家伙,这样就更应该活下去,还要好好地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给他看看!为那种道德败坏、作风下流的家伙去死不值得!”

    这番话既激将了珍珍又给了她一些勇气。她气火封喉地说:“是啊,我咋个能为那坏家伙去死呢!”

    一见有了转机,妮子心里就闪现了一丝喜悦。她趁热打铁地说:“不仅为了那家伙你不能去死,而且为了你的家庭、父母、男人和儿子你更不该去死;还有我,你的朋友,为了我们多年的友谊,你也不能去死。”

    一席话使珍珍又看见了生机。这时,她的身子已转暖和了些,面色也不象先前那样苍白无色了,嘴唇也慢慢转红。

    太阳已落下了地平线,黄昏来临了。暮色笼罩着洼地,将先前那些轮廓分明、清晰夺目的景物变得统一而和谐:草滩变成了暗绿色,洼水变成了灰黄色,芦苇变成了灰白色,天空变成了灰紫色。然而,在天际之处,却有一片天空呈现出橙黄,那是落日在地平线下方放射出的最后一抹余辉,它将它范围内的朵朵云彩染得火红,就象是正在燃烧着的朵朵花絮。远处的芦苇丛中生起了几片雾霭,它们贴着水面飘移,渐渐扩散、弥漫,使眼前的世界变得隐隐约现。这时候青蛙出来了,在浅水中扑腾,呱呱叫着;蟋蟀也出来了,在草丛中跳跃;蝙蝠也出来了,在低空中飞翔;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子也出来了,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真象是在演奏一场生物交响乐。

    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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