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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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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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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个了?”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几声微弱的呻吟。

    见此情形,魏老汉知道事情不好了,抬起头来高喊:“来人啦,珍出事了!快来人!”

    可是,却没人出来回应。魏老汉这才记起其余的人都出去了,于是,便将女儿抱起来,送回到了她屋里的床上,又去弄了碗糖开水来给她灌下。

    一碗水下肚,珍珍的精神总算是好转了些,她大声地呻吟了几声,然后就微微睁开眼,木然地望着父亲。

    见女儿终于醒来了,魏老汉问:“珍,你到底咋个了?不好了吗?”

    然而,她却不答。

    魏老汉有些急了,又大声说:“你总得说话呀。你到底咋个了?昨黑了为啥子一黑了都不回来?你得城头做些啥子?有人欺侮你了吗?”

    然而,这一连串的急问却使得珍珍的脸上增添了两行悲伤的泪水。

    见此情形,魏老汉断定女儿是得了大病,他想去请医生,可却又不敢走开。正在这时,妮子却来了——她是专程来向魏老汉回话的——于是,他向她叮咛了几句就出门去了。

    一路上,他心急火燎,提心吊胆,那颗严厉的心也一变而成了关切的心。他生怕女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味责备着自己先前那粗暴的行为。

    没过多时,医生就请来了。那是位年近七十、在乡下颇有名望的老中医,戴顶黑色的瓜皮帽,穿件青色的长布衫。他来到床旁,问起病人的病情,但珍珍怎么也不说。实在没法,他只好依据她的气色、脉相和舌相下了诊断,说这是由“七淫邪气”所致的心病。魏老汉和妮子问问题大不大,他说不大,但仍要服药并注意调理身心。

    魏老汉这才松了口气;但妮子却心情沉重,另有所思。

    医生开好方子就走了;魏老汉到村上去买药;只剩下妮子和珍珍二人。妮子问珍珍何故,她还是不说。晌午,魏王氏从地里回来了,见女儿终于归家,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见有人来接手,妮子就起身告辞了,临走时她嘱咐朋友好好养病,还说会时常来看她。

    下午,老俩口都守在女儿床旁;傍晚,黄牛回来看见妻子终于回家也放心了。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全家人都期待着她能很快康复。

    可是,她却躺在床上几天也起不来,终日昏昏沉沉,似睡非睡,茶饭不思;人也瘦了许多,眼窝深陷,双颧凸出。她常常半睁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腮边流下来。

    这次打击对她确实太重了,希望的破灭,爱情的被毁,还有道德和贞操的丧失。

    她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以往,她把一切都想得是那样的简单和美好,相信爱情可以改变一切,可以使她解脱并给她带来幸福;而如今,它却成了一场游戏,一座陷阱,使她被玩弄,堕入其中,落得这样一个结局。切肤之痛,失身之耻,使她觉得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生命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痛苦之中,她怀起旧来:假如时光能倒流的话,她真愿意回到过去的日子。那些日子虽然没给她带来什么欢乐和幸福,但也没有给她带来忧伤和痛苦;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几亩地,一家人和一群鸡鸭,头脑单纯,心无它想;更值得留恋的是,她是个清白而守规矩的女人。她常常用目光长时间地、呆呆地望着屋内某处,悔恨之声不时从嘴里叹出。她悔不该那样天真,那样痴情,那样想入非非;没想到看似切切的真情、听似铮铮的誓言竟虚之若梦,脆若纸糊,转瞬间就被她卑微的出生击得粉碎。她觉得自己真象是做了场梦,一场“黄梁美梦”!梦醒时她才明白以往的那些希望全都是奢望,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她想要的东西。为此,她不仅恨那青年,而且也恨自己的出生。她知道她改变不了,即使可以改变天,改变地,改变山,改变水也改变不了。

    家人们见她仍然起不了床,便怀疑起了医生的诊断来,纷纷问她究竟是什么原因;妮子一天几次地来看她,每次也都要问她是为什么。可是,她能回答吗?沉默中,却不时从她住的那间屋子里传出“我好悔啊好悔”的怨叹声。一次,妮子刚走到院子里,听见这样的叹声便又回转去问她,她禁不住悲泪盈眶,一把抓住她的手说:

    “妮妹子,我犯了大错。我悔不该……悔不该不听你的话啊!”

    面对一家人的关切,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有时她真想对他们说声对不起,可又无法说出口。

    看见老婆病重,黄牛这几天也停了出车,专门照顾她。他绝不问她是什么原因,为她端茶递水,倒屎倒尿,擦洗身子,还说些安慰和宽心的话,竭尽了关爱体贴之能事。看见他的忠诚、厚道、宽容、体贴和殷勤,想起自己背着他做的那些有损他尊严的事,珍珍就觉得追悔莫及,羞愧万分。

    痛苦之中,她思考着自己的去路。

    第四天早晨,她总算是起来了,可世界在她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样子:阳光不再温暖,天空不再明亮,田野不再碧绿,竹林不再苍翠,家人也不再是那样相识和相近。总之,一切在她眼里都失去了生机,没有了真切。

    见她下地了,家人们还误认为是她病好了,都松了口气。魏老汉象往常那样下地干活去了,黄牛也出车去了,魏王氏也分了些心思出来干家务活。然而,一个念头却在她心里打定。半上午,她破天荒地叫魏王氏去为她煮了碗红糖荷包蛋来吃。十点钟光景,妮子看她来了,她和她娓娓道起了俩人间多年来的友谊和真情。午饭桌上,她一个劲地为父母奉菜,还叮咛他们要多保重身体。饭后,魏老汉要下地去了,她将他送到大门外,并对他说:“爸,您老人家要走好啊!我今后不会再怄你了。”并目送着他的背影过了小桥,消失在田野中。回来后,她又主动到厨房里去洗碗。魏王氏说她来洗,可她却死活不让,还说:“妈,您要少沾冷水,去旁边歇着吧,就让女儿孝敬您一次。”午眠过后,她将儿子唤醒,从床上抱起来,撩开衣襟,掏出乳房,象哺乳期样地给他喂起了奶来。虽然孩子连连摇头——因为那乳房早已没了奶汁——但她却哄着他说:“吸吧,吸吧,让妈妈再喂你一次。”之后,她便将他赶到了外面去玩,并关起门来,开始穿着和打扮:找出了最好的裙子和鞋来穿上,最漂亮的首饰来戴上,还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化了妆。一切就绪,时候已经不早了,她担心妮子会来,因为这几天她每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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