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半生不熟的烧烤,从有鳌部落的山洞中出来,我和元唐带着黑黍在青峰山上察看着这一带的地形和矿石分布。
“元唐,有了这些孔雀石,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看来我们只有有鳌部落的山中炼铜了。”我不无忧虑地说。
“这一带的地盘是有鳌部落的,如果我们在这里炼出青铜,我担心一旦青铜坊成了规模,在巨大利益和复仇心的驱使下,有鳌部落定会将我们驱除出去。如果他们日后主要冶炼青铜兵器,将这里变成一个兵工厂,会将整个神农山区域带入无休止的混战之中。”元唐皱着眉头说道。
科学技术的发展总是一柄双刃剑,在给社会带来巨大发展的同时,也会给社会带来莫大的隐患。我们从历史之后走来,五千年的纷争和变化都在心中,既想尽快地走出野蛮时代,又不希望我们的发现带给历史不必要的混乱,也不希望我们这两个后来人改写什么历史。我们只是希望很好的生存而已。
现在距离史书上记载的青铜时代还有一两千年的时间,我们这一对从现代社会穿来的小夫妻就要将青铜时代提前一两千年,我们不敢想象这样做会对历史产生多么大的影响。面对触手可及的先进技术,我们又不能视而不见,将它束之高阁。所以在这静静的青峰山上,我和元唐紧紧地握着手,面对苍天,许下我们的誓言:“苍天可鉴,元唐夫妇保证绝不将青铜冶炼技术散布开去,绝不会将青铜用于征战和武力扩张的军事目的。”
这样的誓言,伴随着我们在这里所有的时光。为了这样的誓言,我们会不惜生命去维护。
“元唐,你打算怎么做?”望着元唐那张刚毅俊朗的侧脸,我问他,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了办法。
“有了孔雀石,青铜冶炼并不是太大的问题。靠着我们目前的人力和工具。我想只需三年的时间,最多摸索十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建成一个简易的青铜作坊,冶炼出合用的青铜工具。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将这青峰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我不想看见因为青铜的大量产生而陷入血腥的争夺之中。”元唐说道。
三年。十年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轻易,在我看来,元唐已经准备用全部的青春甚至生命去实现他的梦想。而我。作为他的夫人,也定会陪着他完成梦想。我问他:“如果有鳌部落不想放弃这青峰山怎么办?”
“他们原本就不是这里的部落,一直以来他们都想离开这里。回到可以从事农耕的平坦地带去。我想用土地和他们换青峰山。”元唐微微一笑。
“他们会愿意么?”
“青峰山对他们来说,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孔雀石对他们来说除了用于装饰,别无它用。他们一定会愿意的。”
“如果以后他们反悔,还不是一样会引起征战。”我不无担心地说。
“妹土,我们从现代社会来,应该知道一个蛋糕。如果人人都有一份,自然都会小心翼翼地去呵护。”元唐温和地向我解释。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他的真正魅力正是来源于这种柔和宽广的心胸,这样的胸怀,是他的魅力所在,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相对于先进的技术,真正难以掌控的是人心,变幻莫测的也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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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查看着青峰山的地形,商讨着如果要建造一个青铜作坊,应该在哪里选址更合适。
除了矿石原料,燃烧炉所用的木材,还有泥石流,山洪等地质灾害的风险,最重要的还有生产用水和生活水源等因素都是我们要考虑的细节,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时代,既没有道路,也没有车马,就连野藤背篓也不是很多。我们的工具太简陋,必须要将运输问题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考虑。
一边这样察看地形,一边为今后的青铜作坊选址。
突然,我感到脚下的石头松动起来,不好,该不会又是山体滑坡吧?这样想着,身体已经开始往下坠落,不觉惊叫一声“元唐!——”
话音未落,元唐已经飞身过来紧紧地拉住我的手,“妹土!抓紧我的手。”我抓着元唐的手,努力向上攀爬,身边的石头“咯咯”作响,眼看着元唐也要站立不住,我放开元唐的手。
“不要,妹土!”元唐反手握住我的手,不让我掉下去,那块石头终于塌陷下来。
“啊!——”我和元唐随着松动的石头,伴随着哗哗下落的泥土,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等到我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个漆黑的洞穴底部。没有光,我们只能感觉到潮湿的泥土和岩石的味道。
“妹土,你还好吗?”黑暗中,元唐摸索着问候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说:“它还在咚咚跳动呢,我好着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他安慰我说。
“一点光都没有,我们往哪里走才是?”我问元唐。
“这是一个地下洞穴,不知道会不会有出口,你跟着我,我们往前走走看。”
黑暗中,我紧紧地贴着他,在无边的黑暗中一步一步漫无目标地向前行走。我们只能凭借着手,脚和身体的触觉在黑暗的洞穴中前行。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目标,更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够找到生的希望。
也许这黑漆漆的洞穴就是我们的最后的归宿,我们的手彼此相扣,握得更紧了……
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这样的洞穴中,我们居然能够没有太大障碍地直立行走,脚下十分干燥平坦,洞底的空气也不十分憋闷,除了黑暗,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似乎有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吹动了我额前的发丝:“元唐,还有风呢。”
“妹土,你看,前面还有光!”元唐激动地说道。
一丝微弱的光亮在前方微微闪亮,在这悠长漆黑的甬道中,这亮光意味着希望,意味着生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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