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提前发现敌情,又避免打草惊蛇,埋伏前,我设伏分队的队员们便曾在敌人可能经过的地段撒下了少许细树枝,期待敌人从那里经过时,不经意间踩在树枝上发出声响,以达到提前预警的目的;不过,这种预想之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当第三小队之第一小组发现敌情时,行走在队伍最前端的敌人,距离他们大约仅有十米之遥了。
此次设伏,我伏击分队同样没有开挖战壕,队员们来到各自的埋伏地点后,只是将地面的杂物稍微清理,对不甚平整的地面稍做修整后,便就地埋伏了下来,身体甚为暴露。针对这种情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此前,第三侦察大队指挥部便曾明确指示各分队,此类伏击线,不以全歼渗透之敌为唯一目的。尽管每个小队都配备有一部无线电台,但是,由于敌人距我太近,若是请求报告后再采取行动的话,不仅会殆误战机,还可能会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因此,待发现敌情后,第三小队的队长便当机立断地下令全队向敌人开火。电光弹不是随便可以打的,只有指示目标时方可使用。因此,邻近的二、四小队见三小队开了火,不待得到命令,随即便在第三小队所发射火的电光弹的指引下,纷纷向敌人开火。
一个小队一共设有三个小组,其中,每个小组都有一挺轻机枪,三个小队加起来便用九挺轻机枪,倘若再加上三十三支自动步枪或半自动步枪全部集中起来向这片相对狭小的区域内开火的话,火力的强度不可谓不猛烈。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在第一时间内,以最猛烈的火力,给敌人尽可能大的杀伤,且不给敌人留下还手的机会。不过,由于与敌人相处得太近,又是居高临下地往下打,且第三小队仅有一挺轻机枪使用的是电光弹,所以,电光弹此时多半起到的只是指示方向的作用,而无法较好地起到指示敌人所处的具体位置的作用。如此以来,二、四小队所发射的子弹,大多都射在了敌人行进队形的后侧,给敌人造成的震慑作用要远大于实际功效。
战前,前进指挥所在制定作战方案时曾估计:假若渗透之敌在该山的东北一侧遭我打击,那么,剩余之敌在逃窜时,一则可能会利用复杂的地形做掩护,直接窜至山下,然后再伺机绕道回窜;二则可能会横向窜向东侧的山谷,再从那里窜向东侧的那座山上回逃。在我密集火力由上至下的直接打击下,残敌如果真的能窜至山下而不被我打死的话,活该其命大,只好由他去;倘若残敌企图横向往东侧的山谷中窜的话,则可对其进行二次截击。
该山谷在夏、秋两季雨量较为丰沛时,从旁边聚集过来的流水会在那里形成一条向南流淌的宽宽、浅浅的小溪;冬、春两季雨量较小时,地表上的流水虽已消失,但在地表下仍残存着大量的水份。这些水分经蒸发后所形成的水蒸气会长期停留在山谷之中,把整条山谷的下方弄得十分潮湿,极不利于在那里长时间埋伏。因此,待战斗打响后,一中队第一小队的纪勇队长便根据战前制定的“预案”,命令第二小组立即下至山谷,对可能经由那里的回逃之敌展开拦截。
得到命令后,常成便掀去披在身上的大衣,带领黄小伟、张胜利和马啸起身呈一路纵队开始向下摸进。从这里到山谷底部的垂直高度大约为二十五米,实际距离约五十余米。两者之间虽无现成的路径可走,但是,左侧的这道山棱线南偏东这一面的坡面上的植被较为稀疏,便于通行;并且,从这里斜摸着下去后,正好可以直接抵达位于山谷中的那两块较大的石头后面。待到达那里后,四个人便埋伏在那两块大石头的南侧向山谷的北侧进行观察。北侧的那段山谷稍宽且较为平直,有利于观察和射击。倘若能够发现敌人,便直接开枪射击;倘若没有发现敌人,便一直守在那里。
由于坡度较陡,加之地面亦较为湿滑,为了避免滑倒,几个人在向下摸进的时候,便不得不右手提着枪,左手时不时扶一下地什么的,以保持身体的平衡。该山棱线,既是第一小组与第二小组责任区的分界线,同时,也是两个小组之间的射击分界线。就在常成带领第二小组下行至该山棱线约三分之一处时,山坡上再次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射击声。恰在此时,只见一条黑影猛地从山棱线的另一侧急窜而出,从常成的左后侧、自上而下地照着常成便撞了过来。
由于事发突然,第二小组的四名队员莫说是开枪,连瑞枪都尚且来不及。仅一愣神的功夫,见黑影即已撞到了自己的跟前,情急之下,常成想都没想,抬起右手便将手里的自动步枪向该敌挥去。一挥一撞之下,常成的身体一个歪斜,手里的自动步枪竟然脱了手。见状,为了防止敌人开枪,常成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该敌,并与之一同往坡下滚去,并在翻滚的过程中,从前面牢牢地抓住敌人手里的枪。
斜坡的下面是一片低矮而密集的灌木丛,两人三滚两滚来到那里后,身体被灌木所阻拦便停了下来。随即,两人便在地上你拉我拽、你踢我蹬地开始夺枪。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搏斗,两人谁也未能够令对方松手,却都因为站立不稳而径直顺着山坡、从灌木丛上一路辗压着双双向山谷下翻滚而去。灌木的枝叉坚而且韧,上面还长灌了利刺,在翻滚的过程中,这些枝叉和利刺不断地戳刺着两个人的身体。此时,两个人在忍受到疼痛的同时,心里其实也都在盼望着对方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疼痛而放手。但是,处于敌对状态下的两个人毕竟都是经过了各自所在的国家军队的精心挑选并接受过严格的训练,甚至于还都可能曾经经历过战火硝烟的考验,完全称得上是各自所在国家军队中的“军中之军”的成员;他们除了对各自的国家的忠诚不容他人有任何的置疑外,更是同样都具有强健的体魄、娴熟的作战技能和极其坚韧而顽强的战斗志。所以说,这点疼痛在他们的眼里不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反而还将两人的斗志给刺激地更加旺盛。在着种相互争夺、相互踢踹的不停地翻滚中,坡下的一棵小树也未能挡住两人的去路。
滚至山谷的底部,敌人率先从地上站了起来。见手里的枪仍被常成给牢牢地抓着,该敌在拼命将枪托住怀里护,将枪身往外推的同时,趁常成尚未站稳,便不失时机地扣动了板机,企图用这种方式迫使常成松手。见状,常成毫不含糊地一边忍受着面部被滚烫的弹壳的不断撞击所带来的疼痛,一边用左手将枪托往里拉,一边用右手将枪身往外推,以控制住枪口的射向。一、两个来回之后,常成便瞅准时机,奋力将枪身往上猛地一推;待枪口被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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