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芯面色凝重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努力的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言言的心蓦的一紧。
“怎么样了?”言言在不知觉中,手指攥紧衣角,声音里透着一丝倔强。
“言言,我……”林芯支吾着道。
言言的心底突然一沉,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然被抽离,整个世界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沉静的夜色下,那石桌冰冷的像块久久不化的寒冰,一寸一缕的侵袭着她的手臂。
坐在院子里,言言心如刀绞,只能更紧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几乎听到了自己手指骨节的喀喀作响声。
冬日里的夜,风很大,很冷。言言却感觉不到冷,心里担心着在牢里的祁枫,他是否还好?
皇上不准任何人去探视,她只能在府里守株待兔,什么也帮不上。恨恨的捶在石桌上,手冻的僵硬,与石桌碰着发出响亮的一声。
突然,手被一只温暖而宽厚的手包住。突如其來的温暖使得言言蓦的抬头,手往自己的方向缩。
“言言,别伤害自己。”祁逸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一点一点的温暖起來,心里的痛才会少一点。
“祁逸……”言言才开口,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顿时想缩手去拭,祁逸却沒有松开她的手,而是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
言言高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來,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冷风一吹,带着生疼的冷。
“言言,我知道你担心七弟。虽然所有的证据都对七弟不利,但我们要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是有人陷害,就不会沒有破绽。”
“对,我们一定能找出证据。”林芯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
言言抬头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不尽的酸涩与感动涌入心底,缓缓升腾,仿佛就要从眼底涌出來,有他们在身边,她和祁枫都不是孤军奋战。
“言言,虽然我们都知道七弟沒有私藏那些兵器,但别人不信。既然兵器是从军营里搜出來的,只要我们去军营里找,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祁逸握着她的手轻轻用了下力,她的手指已不再冰凉。
此时此刻,他很想自私的希望时间可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反应过來的言言立时从祁逸的手里抽了出來,脸上有些歉意,尴尬的朝四周看了一遍,才转回头,不好意思地抓着衣角,“我们现在不去军营吧。”
“言言,你的脸色很差,应该是昨晚沒睡好。今晚就好好睡一觉,至于去查证据一事,就交给我去吧。”
他的嘴角遍布着暖暖的笑容,仿佛是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让她原本颠簸的心情突然沉静下來。
言言点了点头,现在风王府内一片慌乱,所有人都担心着祁枫。她心里也放心不下乐儿,祁枫被打进牢里,她曾想到过皇上喜欢乐儿,如果乐儿因着皇上的宠爱而能见到祁枫也是好的。但自从祁枫被打牢里,皇上就不见任何人,尤其是平日里与祁枫有紧密关系的人。
祁枫出事以來,九阿哥也频频到府里來看她,不时安慰她。因为怕她会想不开,他还会让苏夕过來陪她。
祁枫在牢里已有三日了,但事情却是沒有一点的进展。
言言坐在院子里等着祁逸回來,林芯也是焦急的站在她的旁边,时不时的会跑到拐角处张望着他是否回來了。
暮色下,半垂于天迹的落日正展露出漫天殷霞,呈现着赤红的色彩。言言颓然的坐到凳子上,手指无力的撑着头,看着林芯來來回回的走着。
“言言,你怎么了?”林芯转身看到这一幕,心惊的跑到她的身边,大声喊道。
“沒事,我就是有点累而已。”言言摇了摇头,感觉到一阵头晕,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累了就回房休息会吧,我在这里等着祁逸回來。他一回來,我就马上通知你,好不好?”林芯伸手扶着她站了起來。
言言感觉到腿一阵发软,又重新坐了下去,无力道:“我还是在这里等他回來吧,他去军营也有一天了,应该要回來了吧。”
说话间,听到一阵脚步声入耳。言言立时偏头,从林芯的身后看到了祁逸回來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他竟疲惫的像是几日几夜沒睡似的。
林芯也立时转过身,手指不知觉中抓住了他的手,急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祁逸既沒点头也沒摇头,目光轻轻的落在了言言的脸上,突然皱起了眉,走到她的面前,“言言,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有沒有找到一点证据?”言言勉强着起身,小腿轻轻抵在了凳上,怕自己会倒下去。
空气凝滞,林芯与言言都屏息看着祁逸。祁逸心底一片苦涩,极慢的摇了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
院子里,忽的一阵冷风吹过,簌簌凋零的梅花随风打转飞舞,其中有一朵调皮的跳上了言言的长睫,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花瓣顿时旋转着落到了地上。
带着她所有的希冀,眼前一暗,伴随着两声叫声,人便沒有知觉的跌落到一个深渊里。
她好像跌落到一个梦里,有祁枫,有乐儿,他们终于得愿的离开了京城,到了一个安静的小村上。
天边一道金色的曙光,庭院里,她穿着厚厚的棉袄,与乐儿齐齐坐在矮矮的小板凳上。她托着下巴,怔怔打量在门槛处忙碌的祁枫。他将大红的对联贴在门边,朝阳的光芒斜斜照耀着他的白衣。
祁枫会时不时的回头看她,笑容明亮而耀眼,“只剩下最后的一张了,你看一下,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不要偏左也不要偏右啊。”
她觉得他回头叮嘱她的模样很可爱,突然戏耍一下他。
“往上!”
“往下点……”
“再往下一点点……”
“右边!”
“太靠右了!”
“左边左边,对,再左边一点……”
“咦……好像又有点偏左了……”
言言看着他高举着双臂,将红红的对联移來移去。胳膊好像开始酸痛起來,他举着的手僵硬的伸着,额前已经浸了好些汗珠。
渐渐地,言言的声音里的笑意愈來愈浓,看着他呆了呆,扭转身子,怔怔望向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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