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盏华丽的宫灯点亮朱红的镏金的宫檐,十几个巨大的火盆在大殿内熊熊燃烧。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龙椅上的皇上,殿中的歌伎都是停下退到一旁,管弦之乐也都停了下來。
言言的手心里全是汗,在皇宫呆的时间虽不长,但知道擅离军营是会要受到重处的,甚至……
言言不也想下去,转头看着祁枫,他还那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恍若一切都与他无关。感觉到她的担忧,他只是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饮尽。抬头朝龙椅方向看去,金色锦裳在灯光下泛着凛然的光泽。
皇上微皱眉头,嘴角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握着酒杯的指节苍白。
“今晚是朕的寿辰,朕不想说这些。”皇上捏紧手中的酒杯,举在了半空,朝殿内的大臣皇子们一扬,仰头喝尽。
那位开口的大臣似乎不甘心,借着酒劲道:“皇上,此事搁置已久,臣觉得不可不提啊。擅离军营可是重罪,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皇上千万不可包庇啊?”
“來人,将刘戎给朕拉下去。”皇上握着酒杯的手指更加的苍白,脸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
大殿内官员们都脸色各异,有看好戏的,有凝重的,有担心的,也有平静的有点不正常的。言言扫了大殿众人一眼,当她的眼神正好落到祁裕的身上时,眼神忽的一滞。
他的眼角狭长,微微一眯,一抹寒光自眼角迸发。转瞬间,那抹阴冷如烟消散。
他的表情变化的太快,以至于她以为她是看错了。
“你这样盯着我三哥看,我会吃醋的。”
耳旁传來祁枫小声的抱怨声,言言顿时转头。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鼻尖,眼神交接,他也一愣,沒料到她会这么快的转头。
四目相对,整个大殿仿佛只剩下他们俩。
只听见“啪啦”的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在整个大殿格外的响亮。众人望向声音方向,已经有婢女用帕子去擦祁裕手上的血迹。
言言也转过了头,只见地上的酒杯碎裂开來,猩红的血迹在宫灯下格外的刺眼森寒。她看到祁裕看向她和祁枫的方向,幽黑的眸子中有股寒意,越过宽阔的殿堂,直直落在他们的身上。
拉着刘戎下去的侍卫也停了下來,众人都望着祁裕的方向,皇上也紧皱着眉头看向他。
他从婢女手中夺过锦帕包在手上,起身扫了言言一眼,才转头看向皇上,沉声道:“父皇,儿臣先下去把伤口清理一下。”
皇上点了点头,祁裕转身就离开了大殿。抓着那位喝醉酒的侍卫也离开了大殿。殿内的气氛一进冷凛,言言有点不安的看向祁枫,他正注目看着她。
忽然一阵琴声凭空响起,如绵雨初降,似由远处依依袭來,悠远绵长,使人沉迷。在优美的乐声中,一位身着鲜红长袖的美人翩然而至。
殿内众人都被这舞姿绝容吸引,一时忘了此前所发生的事。只见那美人步若轻燕,伴随着轻巧的舞步,翩然若燕。
言言却丝毫沒有看舞的心思,心里隐隐不安。不由想到了皇上召见她的那一幕,心里回想着他玩味的说过想要立祁枫为太子。
而刚刚在大殿内,他对祁枫的偏袒更让她心里不安起來。如若皇上有心立祁枫为太子,那么刚刚所发生的事就有理可寻。
整个晚宴上,言言心里都不安。祁枫的心情倒是丝毫未受影响,依旧喝着酒,不停的跟她说些趣事。
昱日,言言很早就醒來了,而睡在身旁的祁枫早就已经起床了。她起身问过谷蕊,知道他一早就被宣进了宫。
言言猜测着是昨晚宴会上的事,心里忐忑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他回來。直到正午,还不见他回來的踪影,言言起身正想往书房走去,却瞥见祁裕走进院子的身影。
看着他走近,脸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怎么会來这里?”言言开口道。
他沒有说话,脸上也沒有任何表情。而是坐到她旁边的石凳上,才缓慢的开口道:“你很担心吗?”
言言的身子蓦的一凛,转身狠狠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昨晚那一出,是你故意安排的,对不对?”
听得他轻“哼”一声,冷冷的声音才响起,道:“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但我就是喜欢你的聪明。你猜的沒错,这一切都是我暗中安排,目的就是你。”
言言瞪大着眼睛,“我?”
“不错,我只要你。”他忽然起身,大掌一挥,将她钳制在他的怀里,继续道,“父皇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而太子之位我是势在必得。到时候,我要整个天下,更要你。”
“你放开我,这里是风王府,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言言在他的怀里吼道。
祁裕倒是很快松开了她,轻笑道:“你很聪明,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如果你想好了,随时可以去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言言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祁枫唤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來,看着他,问道:“你回來了?”
“言言,你怎么了?我喊了你好几声才回过神來。”祁枫柔声道,说着,手探上了她的额头,低语道:“也沒有发烧。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
言言摇了摇头,“我沒事。”
祁枫轻柔的凝视了她一眼,温柔的拉着她往房间走去。言言也从思绪中回过神來,看着他俊逸的侧面,轻声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去宫里了?”
“只是父皇有一些事与我说,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他笑道,拉着她的手轻轻的用了一下力,才接着自责道,“走的时候怕你担心,才沒唤醒你。沒想到,却让你胡思乱想,更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言言看着他脸上的那抹自责,心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虚幻起來。仿佛眼前的他是那么的不真实,只要一眨眼,他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
“言言,你又发愣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祁枫在她面前顿住了脚步,低头凑近她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
“我沒事,只是肚子有点饿了。”言言迅速的染上一抹笑容,扁着嘴道。
“你还沒有用膳?”祁枫显然有些意外,此时已经过了用膳的时辰,他原以为她已经吃过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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