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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拥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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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花祭(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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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掬幽从梦里醒来,透过抽纱窗帘,朝阳如一方影子盈溢着橙色的光,她觉得心悸,用手按着心口,过了很久才起身慢慢穿衣服,掀开被子胳膊突然被一股蛮力拉住,她转过头,冷冷地瞧着他,既不哭也不闹,就只是这样绝决的看着他,江黎昕被她的目光刺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涌了上来,二十几年来的人生一直是予取予求,却在这一刻乱了方寸,那句本是祈求原谅的话到了唇边却咽了下去:“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那你希望我露出怎样的表情,回味无穷还是感激涕零?”

    “你就这样不在乎?”

    “我需要在乎什么?”

    他被气得口不择言:“不管你表现得怎样无所谓,昨夜我都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很抱歉,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乏善可陈。”

    第一个,这三个字传入耳膜,让她像是服用了武侠小说里常说的断肠草,那种萦绕周身的痛仿若被刀切成一段段,割成一寸寸,然后再抛进滚烫的油锅里:“你不用抱歉,所有的女孩都会有这种经历,就像所有的开始都有结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昨晚的事对我来说不过是替掬薇偿还欠你的债,真可惜,我连乏善可陈都没感觉到。”

    他见她走下床,于是问道:“你要去哪了?”

    “和你无关!”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

    恍惚忆起三年前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她看着他,眼睛泛着盈盈的光,像是陷入绝境的小兽:“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是不是我把性命双手奉上你才能诚心如意,”他伸出手摸她的长发,她挣扎着推开,他却用力将揽她入怀里,他力气大得惊人,她终究是挣不开,只好向他臂上狠狠咬去,他不肯松手,她狠狠地咬住,仿佛拼尽全身的力气,他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皱着眉头强忍,血的咸腥在唇齿间缠绵,她终于还是松了口,“江黎昕,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恨至于让掬薇生不如死,你告诉我,你的杀招还有多卑劣,多龌龊,你告诉我……”

    掬幽跌坐在地毯上蜷起双腿,将脸埋在臂弯深处呜呜哭着,压抑的抽泣声如冰层破裂,带着一种冷彻心腑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为什么……”她的话她的泪如万千簇针尖,密密实实地扎到他心上,让他避无可避,他紧紧攥着拳,看着披散在床单上的凌乱长发却不敢触摸,就像害怕她会消失一样,他有些悲戚地想,原来世界竟是这样大,咫尺之间有如天涯,而她注定是他永远也无法抵达的彼岸。

    他走出房间,站在落地窗前点起一支烟,细长洁白的梗子在盒外轻轻划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下雨。他划了一下没划着,又划了一下还是没着,他又重新抽出一根,这次点着了,他用手拢着骤然腾起的幽蓝火苗,指缝间透出朦胧的红光,他抽了两口,卧房静得出奇,他有些不安,于是掐熄掉烟过去开门。

    门被反锁了,他敲了敲:“幽幽。”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何掬幽,快开门,”他狠命拍门,“你再不开我就撞门了!”

    她哽咽道:“你滚开,我不要看见你!”

    他蓦地顿了下,许久才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掬幽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的一角向外张望,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两只麻雀在草地上,踱着步子在那里啄食草籽,从二楼看下去,娇嫩艳丽的四季海棠,淡黄稀疏的桂花树,落尽叶子的梧桐,点缀石阶的萱草,仿佛一幅浓墨淡彩的风景图。她打开窗子,风从袖子里灌进来,吹得衣袂飘然,她往底下的青砖地看了看,这种高度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双眼微闭靠在窗边,努力回忆昨晚经过的路径,太阳照在长睫上,似乎灵光一显,她掀起床单撕成条形状结成长绳,然后绑在柜脚上,试了试牢固度,才将床单绳抛出去。

    她耐心又小心地往下爬,不过两分钟就成功着陆,她光着脚丫三脚并作两步,悄无声息地在院内走着,每走一步地面的冰凉都像是刀割一样撕裂她的肌肤,这种近乎麻木的痛楚让她加快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可还是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灰色的高墙终于出现在眼前,虽是后门可照样是进口的门锁,墙头插着很多碎玻璃,在明媚的朝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她极力睁大了眼睛,手扶在门轴上,太滑了,滑得根本握不住,墙上亦没有落脚的地方,看来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她取出发夹,插进锁眼里,左扭右扭,那把锁却还是纹丝不动,掬幽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发夹被折断了,尖锐的断齿一下子戳在她指上,鲜红的血珠滴落在衣襟上,她看了下腕表,距离刚刚已经一刻钟了,剩下的时间愈来愈短,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逃出去,逃到他力不能及的地方。

    她深吸口气攀住门轴,一点点向上爬,“幽幽!”江黎昕毫无预警地冲过来,将她双手反锁在背后抱了起来,进了屋子一直上楼,到主卧室里将她狠狠扔到床上,“你居然跳窗,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多危险!”

    “你不是想让掬薇生不如死吗?我出事不正合你意。”

    他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听到她的话整个手臂反而垂了下去,她唇畔漾起一朵浅笑:“怎么不说话了?江黎昕,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我身边,也许我是逃不出去,但要想弄出点意外来还是很容易的。”

    他一字一顿道:“如果你再这样糟蹋自己,我会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生气了?瞧你这样子应该是气自己大意,差点失掉用来掣肘掬薇的棋子吧,”她绞着枕巾上的流苏,“混迹商界这么久,忍耐力怎么愈来愈差了?其实你真没有必要再关着我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江公馆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是我对你……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他坐在她身边,声音很低很低:“幽幽,能别这样吗?”

    她看着血珠一滴滴染在流苏上,仿佛陷入一种憧憬已久的宁谧,纵使痛再多,也都是前尘往事,她声音很静很静:“那江大少希望怎样?”

    “我们能不能谈谈?”

    “和一颗棋子谈,江少爷,您不需要这样纡尊降贵。”

    这样的淡然让他更加无措,他看着她,一瞬间想起许多事来,那么久的事她早已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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