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的香气似有若无萦绕在周围,一切虚幻得恍若梦境,掬幽的眼睛仿佛有星光璀璨:“好看。”
“黎昕,”一个小小的声音怯怯响起,起哄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江黎昕转身,看到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望着他,掬幽立即挣脱,将双手背在身后。“明天你就要出国留学了,这束睡莲是我特意为你种的,”掬薇递过去,包装精致的睡莲还带着清凉的露水,碧绿叶子仿佛掬起郁郁青青的夏意,“祝你一路顺风。”
江黎昕接过:“你来这里做什么,谁邀请你的,”他唇角微微下沉,“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声音低若蝇语:“前天舒玄给幽幽送请柬……”
江黎昕脸上浮起一抹迷离的微笑:“也就是说你偷了你妹妹的请柬。”他的话如三九冰雪,从脊背一浇而下,掬薇心下一凛,下意识分辨:“我没有偷,黎昕,其实礼堂演讲的那张字条是我写的,也许我的感情线也能和你的重合……”
他打断她的语无伦次:“你到底想说什么?”
“掬薇,”掬幽轻轻拽她的衣摆,“不要说。”月影西斜,泛着淡淡的银光,显得清澈舒缓,掬薇一双眸子如水般流着光和影:“我喜欢你。”
江黎昕唇际的笑更诡异了,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道:“你喜欢我,你连我这个人都不了解,你喜欢我什么?是‘江氏’在商界的地位,还是‘江氏’拥有的财富?这束睡莲如果我没猜错,也是你的借花献佛吧,何小姐,你是不是利用别人当获取利益的垫脚石都成习惯了,”他漫不经心地捻着花瓣,缕缕清幽自他指间碾转破碎,“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不妨告诉你实话,我之所以会允许你参加邀约有三个原因,第一你是舒玄的朋友;第二我不相信礼堂那张字条出自幽幽之手;第三我和朋友打赌,写字条的女孩会在一个月内向我表白,”星空下他朗眉星目自有一种异彩,但微沉的嘴角却是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结果没有任何悬念,我赢了。”
听到他的话,掬薇只觉眼前的一切渐渐发虚,好像天地都模糊起来,他继续说着,像是毒蛇吐着芯子划过她心间:“不是每个家境贫寒、故作矜持、在人前表现出柔弱无助的女孩,就会成为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没有哪个王子是白痴,撇开世俗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在他们心里也有门当户对的标准,那就是心境的纯然善良,像你这样内心肮脏不堪的女孩,就算三世轮回也没有资格喜欢我,现在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免得脏了我的眼睛。”
掬薇的眼泪“唰”得掉下来,开了头就再也止不住了,她呜咽着:“对不起,打扰你了,”她抽抽嗒嗒地哭着说,“我先走了。”
“等一下,”江黎昕嘴角含着一抹讥诮的浅笑,“把你廉价的心意带走!”睡莲还未扔出去,就被硬生生夺走,他侧过脸,掬幽笑容淡淡的,像阴寒欲雪天的淡日:“这束睡莲是廉价,但你的感情更廉价。”
江黎昕腮边的肌肉微微跳动,那样子颇有几分骇人,他声音低沉冷静得可怕:“你再说一遍。”
“你的感情比这束睡莲要廉价一万倍。”
江黎昕怒极反笑:“我的感情是廉价,可有的女孩偏偏死乞白赖地求我给这份廉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平淡如朔风初静,“你说她是不是更廉价?”
掬幽的眼睛像是淬闪寒光的利刃,带着凄楚的恨意直直逼视着他,江黎昕却并不在意,他唇边甚至含着一缕笑意,如端详凌雪绽放的梅花:“怎么,没话说了,我劝你有时间还是开导开导你姐姐,毕竟忘记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过程就像戒除毒瘾一样痛苦,毒瘾发作的时候,五脏六腑会像上万只蚂蚁啃噬那样难受,可是谁叫她偏偏喜欢我?”他的唇凑近她嫣红的耳垂,“不妨告诉你,在我眼里她连给我当佣人都没资格。”
“你不是说门当户对吗,像你这样心里阴暗,思想龌龊,整日游戏花丛的公子哥根本不配让任何一个好女孩喜欢,所以,”她看着他,眼中依是寒冷的疏离,“是你配不上掬薇!”
他攥住她的手腕,如海深邃的眸子透着慑人的寒光,掬幽感觉自己的腕骨似乎要被捏碎了,她倔强地仰起脸,目光轻谩傲然:“怎么,被我说出事实恼羞成怒了?”
见势不妙,阮灏君道:“黎昕,快放手,幽幽受不住的,妹子,黎昕刚才的话是有点重了,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他将手里的高脚杯递过去,“喝杯酒消消气,喝完咱还是朋友。”
江黎昕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终于放手,掬幽侧过脸,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整瓶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掉,然后将酒瓶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玻璃渣划过江黎昕的脸颊:“不是交朋友吗,喝呀!”她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凛冽之气,阮灏君不知自己为什么气势为之所夺,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握住掬薇的手,璀璨的星光照着她的脸庞,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眸如深冬的冰凌,直直刺进人心底去,她的声音沉静如水:“江大少,请让开,免得玷污了你高贵的宴会!”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掬幽回到家就直接躺在床上,恍惚间她走进一座花园里,周围空空阔阔的一个人也没有,忽然一个女孩从天而降,是掬薇,她急忙跑过去扯住她的衣袖:“掬薇!”掬薇回过头,她的眼睛里滴着血:“幽幽,他不肯爱我,你明白的,得不到他的爱我宁可去死。”她吓得大哭:“掬薇,你还有我,有妈妈有雪儿,你不能为一个不爱你的男孩抛下我们,你不能!”
“幽幽,你怎么了?”掬薇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她这才发现原来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刚刚的一切只是梦魇,她将被子一圈圈裹在身上,像是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白蝶害怕着未知的世界,不得不小心翼翼将自己保护起来,掬薇安慰道:“梦都是反的,别害怕,我陪着你。”她点点头,又朦朦胧胧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幽幽,我是陆湛,掬薇出事了。”这一句宛若晴天霹雳,掬幽手心里都是湿濡濡的汗,听筒在手里滑腻腻差点掉到地上,她的声音也不像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陆湛哥,你刚才说掬薇在哪家医院?”
“幽幽,”卧房门被推开,何太太道,“怎么还不起床,都十点了,今早没课吗?”见掬幽呆坐在那里,眼皮低垂,就像未曾听到一样,于是轻声唤道,“幽幽。”掬幽抬眸,眼里惊惶的神色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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