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庄严神圣,犹如浇铸了灿灿金身。绽放着万道光芒,迸射出千条瑞彩。身后那巨大的金乌虚影,张着一双瑰丽而璨焕的羽翼,宽大的羽翼仿若要将那九霄苍穹遮蔽,周身浑然如一轮耀眼的金日。
而阴子则如罗刹临世,恶面狰狞可怖,挥舞着老长的手爪,闪烁幽幽寒芒,似是被困万载脱狱而出,滔天魔云翻腾,滚滚煞气浩荡。仿佛比黑夜都要漆黑,漫天的星辰与璀璨的星辰早已被淹没。
对此,南剑并无多言,而是提着铁剑凌空踏行,一双冰冷的眸子摄人心魄,似两口锋利的刀刃。黑色战剑刺穿滚滚黑幕,昂仰剑首铮鸣,远远观望似一座峥峰直破云霄,擎天而立。剑气如凤翥龙翔,激荡起的黑雾剧烈翻滚。
他并步点剑,在虚空踏过缕缕涟漪,而后上倾刺出,带出串串剑芒。粼粼地剑芒伸长至数十丈之长,似将天地切割开来。
段雨瞳冷笑,阳子化金乌手握烈炎战棍横扫而出,带起道道刺眼的金光。阴子化罗刹,鬼面獠牙,手持幽冥镰刀猛然砍去,掀起阵阵凶煞之气,万分瘆人。
南剑挑起铁剑,似青龙转身,继而黑发乱发间轻点虚空,一记海底捞月猛刺向后上方的雾云。任凭铁剑驰骋而去,化作一道数十丈长的乌芒,以电掣潮鸣之速长驱直破!
“轰!”
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响彻天地,惊得林间夜鸟争飞,随即一片黑色的血雾飘然而落,如血雨纷飞,将金黄的沙滩惹得凄红。而后,黑雾渐渐散去,天穹恢复了死寂,银月也再度印于长空,许了孤岛的万籁静谧。
但是片刻之后,七八丈外罗刹法身又重新凝聚成形,显得更为凶恶。老长的獠牙仿似沾染着斑斑血迹,挥舞的手抓煽动缕缕阴风。
铁剑横空,并未停止下来。剑气破裂夜幕,直直斩向金乌虚影。金乌双翼展飞,如一轮烈日炽热腾腾,它豁然张开金喙喷出一道白金色的火焰,放佛是一口烈火赤刀。同时一丈长的烈炎战棍狠狠扫去,好似虚空都在瑟瑟颤动。
“轰!”
一道刺眼的乌芒闪过,金乌刹那间崩碎开来,化作漫天的金光。铁剑一往无前,势如破竹,好像知晓它重凝的位置。盘旋半圈之后竟再度仰首劈去,所破之处恰有一点璀璨的金芒散出,但不出半息便又再次破裂而开。
转眼间,上百个回合过去了,两人依然是势均力敌的模样,似乎一时间分不出高下。但眼尖觉明之人看得出,段雨瞳的双子术虽不死不灭,但每次湮灭再度凝聚后身上笼罩的神辉与煞气就消减几分,似乎是消耗了过多的灵气,显然已有些不支。
反观南剑,虽微微喘气,比较持续不断的劈扫剑气本身就要花费许多灵气,况且御剑而战,虽然并非真正的“御剑术”,但也已相差不多。
这时,铁剑倒转而归,南剑一把持住,整个人好像与手中的铁剑合而为一,一剑在手强如剑神再生。手中的铁剑微微铮鸣,双眸迸射出两道锐利的神光,手中的铁剑断碎虚空而去,剑光道道,如那彗星划过长空一般,绚烂而璀璨。
精湛的一剑,辉煌的一剑!
无比凄厉的惨叫响起,阴子与阳子瞬间被斩碎,化为齑粉。段雨瞳似乎已经难以再度凝聚罗刹法身与金乌虚影,飘洒的光芒重新化作段雨瞳的真身。他的脸色甚为苍白,唇色亦是苍白,并有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落,双手在觳觫。也不知鲜红的血液是从哪里流淌而出的,他浑身已侵透淋淋血水。
段雨瞳不敢置信,一双眼目变得血红,嘶声道:“这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我的罗刹法身与金乌虚影是无敌的,这绝—对—不—可—能!”他豁然转过身,对着南剑咆哮道:“刚才那一剑,你是如何做到的?”
南剑神色冷峻,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剑即我,我即剑。仍你神通逆天,我手持中铁剑可斩尽一切!”
段雨瞳衣襟染满鲜血,颤颤道:“你不过是仗着战修高于我,灵气比我浑厚,若是你我处于同一境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他仰天咆哮,似是发狂了一般,片刻后森然道:“给我一年,一年后我会将今日的屈辱讨回来!”
段雨瞳伸缩如针的眸光盯着陆文风,阴冷道:“还有你,两年前的仇,我会加倍奉还!”话落便大步向林间走去。
“‘阴阳双子’段雨瞳败了,着实可悲啊!”
“多年来,在南剑的铁剑下从不知死了多少亡魂,段雨瞳未死已是万幸!”
“我看不见得,今日战败乃是因为段雨瞳战修不如南剑,灵气不足以维持阴阳双子神通术。倘若真如他所说,再给他一年的时间,必然能傲视群雄!”
见段雨瞳战败,不少人都觉得惋惜。两年前惨败之后,今日又遇惨败。修炼一途,信念极为重要,若是连生挫败恐怕会破了战心,何况是如此绝代天骄。但若是能破后而立,那便自当是开拓了另一番崭新的天地,定能屹立于巅峰,睥睨天下。
“颛孙狂,时下你还要龟缩在他人身后吗?”
南剑神色冷峻,似乎对战败段雨瞳没有丝毫的成就感,连看也不愿多看一眼。赢了“升龙盟”的几个高手并没有给他带来成就感,因为他想要交手的是北皇,冀州第一少年高手。并非是因为获得任何荣誉,而是想要与最强高手交手的冲动!
南剑着十数年来,是孤寂的,是落寞的。
南剑的家族是南域第一剑家,有数千年的悠久历史。他的先祖有“一剑飘血”的美誉,凭借手中的一柄铁剑横扫四方,在九州创下一番基业,于历史的长河写下一段不朽的神话。
南剑一脉皆为单传,但在八年前抱回了一个女童,此后背剑入南垂,一去不复返,至今杳无音讯。南剑从小的快乐便是手中的这柄玄铁阔剑,他的剑前人,乃至先祖的都不同。剑脊厚实,剑身宽阔,重逾百斤,绝非常人能挥动。但他从小无论何时何地都背着它,将一切喜怒哀乐都贯注于这柄铁剑中,他的剑,也便是他的心。
心中有剑,剑中有魄!
此刻的南剑就似一柄刚刚出鞘的利剑,伟岸的身形在月辉下显得有些朦胧,好像真的化作了剑魂一般。
就与此时,岸边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沙滩上。
他的长衫雪白,一尘不染,连月辉与星辰都不好意思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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