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在翻滚,狂风恶浪席卷天际,层层巨浪结实的拍打在黄泉之上,而黄泉却丝毫不为所动,万水不侵,仿佛自远古跨越而来,憾之不动。
“轰!”
又一尊通体火红的骨王映入眼帘,它被人削去了半截头骨,两处颧骨高耸突起,左边眉骨之下留有独目骨眶,显得异常森然。但,这尊骨王并不是很强大,与之前两尊相比之下,骨络反而显得更为脆弱。
“呯!”
黄泉横跨,迸射出三道耀眼的黄色光芒,乏眼间便将之摧灭,化作一片齑粉飘飘洒洒而落。然而,浩浩荡荡的白骨大军似永无止境,半沉浮着躯肢作无声的咆哮,势吞斗牛,气冲云霄。片刻后,再一尊青色骨王跃出水面,携浓浓煞气而至,骨肋上如跳动青色的火焰一般骇人心神。它鼻骨凹陷,肩扁骨与锁骨碎裂,似被兵器洞穿搅碎。它脚力轻盈,步履矫健,若蹑风掠影而来,且好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生气。
“呯呯呯!”
这尊骨王的骨络显然比那火红骨王硬朗,被黄光扫过仅仅是骨骸散架折断,而后坠入了血海之中。这时,血海先是一顿,而后猛地剧烈翻腾。
“轰!”
血海发狂了一般地剧烈震动,猛地掀起十数丈高的骇浪,刹那间波涛汹涌,如排山倒海,波澜澎湃。怒浪仿佛在咆哮,卷起滔天巨浪,似一个个巨大的手掌携着飕飕的阴风无情的拍打。又一尊骨王踏浪出海,它全身焕发夺目的金色,流动光彩,似凝聚了可撼动天地般的威势。它头颅全非,裂痕异常狰狞,这是一尊十分强大的骨王。正当此时,血海哗然迸射数道水柱,一道青影飞溅而出。方才那尊青色骨王再次复苏,且完好无损的凌空而立,赫然便是面向黄泉。
整整两尊骨王,一尊强大的骇人,另一尊似乎打不死。
两尊骨王,一青一金缓缓逼近黄泉,散发莫然的寒气,令人胆颤心惊。两尊骨王缓步而行,一前一后呈连攻之势。金色骷影周身灿灿生辉,如一颗辰星自东方旭升,这亦是一尊完美无瑕的骨王。它的战意浓郁,节节升华,每一步踏下黄泉都掀起一阵惊涛。等它走近了,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副女人的骨架,晶莹剔透,却绽放熠熠金光,赫然便是绝代佳人之姿,生前必有倾国倾城之貌,可惜如今却成一具红粉骷髅。时下,青色骨王似受控了一般,当即挥动手骨袭杀而至,肘骨弯曲,身躯聚拢似千斤之鼎碾压而下。
“呯!”
青色骨王再一次被击散,坠入血海之内。但,数息之后,又重组闪身于黄泉之下,准备做玉石俱焚的厮杀。黄泉荡起一丝震动,连连迸射数道夺目的黄光。终于,青色骨王被轰杀成了碎渣,化作一片骨粉凐灭在半空之上。
“喀嚓……喀嚓……”
金色骨王临至了,它那无声的怒火在蒸腾,每一寸骨肋都流转耀眼的金光,如一尊女战神,诠释着属于它的骄傲。它缓缓举起晶莹的手骨,而后轻点玉葱般的指骨,是那么的优美顺畅,没有一点滞涩。可令人遗憾的是,如此优雅的举止却带着无比恐怖的波动,这是纯骨体的骇人威势,这是弹指之间的凛然威势。
这尊骨王生前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即便是此刻偃洛有知觉也无法判断,恐怕饶是他心坚如石也会被惊得失色。必是风华绰约,丽质伦奂,并且战修通天,战力破霄,如那揭谛神祇,不死不灭。当它的指骨将要触及黄泉的刹那,卷腾的浪涛被阴风猛然掀起,高达十数丈。这呼啸的血海迎合着金色骨王的出手,似在为其演奏战鼓雷鸣,风樯阵马,气焰似可熏天。
“呯呯呯!”
黄泉终于涌动了,浆黄的脓水凝聚出一道身影,看不清真容。只见他霎时抡起拳掌直接轰杀而出。金色骨王怡然不惧,弹指接应,若偏风扶柳,无比轻盈。两道身影交错激战,速度极快,似追风掣电,半空之上晃过道道虚影。骤然,脓水凝聚的身影一拳猛的砸在骨王的锁骨之上,后者被震退数步,在虚空留下道道足迹,似要崩裂。与此同时,前者也被震得连连后退,被逼回了黄泉之内,右脚一蹬才稳住阵脚。面无表情,他随即再次紧握掌成拳,浆黄的脓水飞溅,一往无前挥杀而上。
“呯呯呯!”
然而,就当两者杀得不可开胶之际,天边升起了一轮墨日,将血海映得透彻黑红。咒射出的乌芒夺人眼目,无比璀璨,将半边天际染得漆黑,似披带了一件墨黑的长袍。乌芒一直顺着血海惊势蔓延,直到频临奈何桥之际方才停顿而下。时下,半空上两道身影遽然止战,而后双双收起攻势。由脓浆凝聚的那道人影大步退回,随即“嘭”的一声破碎而开,化作浆水重新融入黄泉之内。
与此同时,金色骨王在瑟瑟发颤,眉骨下隐约闪烁的微光是在表面她此刻是何等的惧怕,金色的骨身被映的乌黑,再无半点粲然,朝着那墨日膜拜而下,这是不敢有丝毫抵抗的臣服,这是对王者降临的屈首尊降!
墨色残阳似一拢天幕将这方天地尽数遮盖,不管巨浪滔天,奔流呼啸,也自顷刻间归于平息。一切顿然变得无比的静谧,一片死寂,如同在迎接那无可比拟的君王。
它,如一轮墨日,自天边徐徐升起,每一步踏下,恍惚间天地为之一震,山河为之一滞。没有绚烂夺目的战气笼罩,没有崩析峰峦的怒吼。
它,出奇的安静,只是缓步前行,迟缓而慢条,似有万斤之重,艰难的拖着它漆黑的枯骨。
近了,又近了它,胸骨被洞穿,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且,唯有一条完整的腿骨,却布满斑驳的剑痕,另一条被去了脚骨,半残的腿骨瘸着颠簸而行,左右摇晃。最可怕的是,它竟然没有头颅。是的,无头的黑色骷髅,每一块骨肋都透着极其浓郁的墨黑之色,仿似充斥着无尽的黯然。头颅被人砍削,余留半寸颈骨,阴森,恐怖,狰狞,惊悚都不能将之描述。
它,沾染周身粘稠的血水“啪嗒啪嗒”随着步伐依稀滴落。独臂,是的,只有一条肱骨,另一条被尽数废了,微微凸起一点骨锥。他的右手骨紧握一把血色的战矛,手柄没有任何修饰,战矛身长数丈,覆满血色。矛骱三尺有余,呈黝黑色,想必是许久没有嗜血了。
那金色骨王早已不知去向,恐怕惊恐之下没入了血海之内,泡影也未溅出。它还距黄泉十数丈,骨络漆黑殇残,似被烧焦了一般。他好像天生为战而生,浑身散发的萧杀之气裂地断天,扑面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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