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珞子,随即状若无意道:“现在丫头们都说,四小姐生得真是漂亮清秀,比二小姐三小姐五小姐强多了呢!” 知道避开貌若天仙的大小姐和陆雅意,这丫头还不太傻,关明月装作没听懂,仔细地望着自己的袍子。 “奴婢进府晚,听好些老妈妈说,四小姐这是和四姨娘生得像,当年的四姨娘,也是俊的很呢!”小梅实在忍不住,仿佛不小心地说道。 关明月突然抬起眼睛,小梅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一跳,立刻低下头,赶紧自打嘴巴道:“奴婢不好,奴婢多嘴了!”四姨娘都死了好多年了,怎么还有人爱提旧事。 关明月不动声色,笑嘻嘻地道:“小梅,这件袍子真是漂亮!” 小梅见她没出生气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四小姐喜欢就好,唉,您真是太孤单了,没有亲娘在身边就是不行,像是二小姐三小姐,有二姨娘照看着,五小姐有三姨娘照看着。日子不知好过多少!” 关明月眨眨杏眼,不解其意地道:“小梅,你说什么呢!” 小梅察言观色,不怕死的道:“奴婢听人说,四姨娘死的时候是有痉挛抽搐的,像是,像是。。。。。。” 说到最后竟不敢说下去了。
听到小梅提起四姨娘,关明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的玉佩,姨娘离世之前,给她这块玉佩,是亲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四姨娘何氏,原先是关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当年因为关夫人怀着关明珠,关仕杰一次醉酒,何氏偶然怀上关明月。关夫人为了做个姿态,何氏才被抬了姨娘。
关仕杰对四姨娘是有愧疚的,虽然他当时是喝醉了,但是对何氏是喜爱的,又碍于关夫人的面子,把喜爱藏在心底,并刻意显得不亲近,无论对四姨娘还是关明月。久而久之,疏远了四姨娘与明月。直到四姨娘因为病重死亡,他当时刚升做尚书,公务繁忙到她死都没能去看她最后一眼。
就关府上,其他姨娘或多或少有背景、有美色,或是有被看重的孩子,都能撑一撑门面,唯独四姨娘,不但身份低贱,要钱没钱,还不得关夫人喜欢。当然不喜,还处处打压。夫人怀孕,丫头私自爬上了主子的床,说出去都不光彩。
而关尚书也是内疚的,虽然何氏很对关老爷口味。却是不能表现的太亲近的。要不关夫人脸面那里摆。前世她是在关明月三岁时就去了。别说明月没拜祭过,就算是葬在那里她也不可能得知。没得嫡母同意,小姐是不允许拜祭姨娘的。而这一时候,一个丫头来跟她讲有亲娘多好。什么用意? 这几天醒来,关明月也曾千方百计打听四姨娘埋葬的地方,但唯一得到的,不过是她既不受宠,也没有什么脸面,还是病死的。也不知道得的是什么病。被关夫人送到了最偏僻的南山草草下葬,所谓的南山,其实就是穷人门死后葬的地方,与乱葬岗仅一河之隔。别说是风水了,就连墓碑都没有。
虽比她前世好多了,可关明月死后是连尸骨都不全的人。 四姨娘和她是这府上最落魄也最好糟践的人,关明月的念头一闪而过,心头忽的针扎一般地痛,然而她迅速地想到,小梅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她在自己面前突然提起生母,绝不简单! 这样想着,关明月心头慢慢升起一丝冷笑,她眉目宛然地望向小梅,既然别人给自己下了套,那自然是要踩一踩的,要不然,还让人觉她好欺负,虽然婚期在即,这帮人还是不愿意自己日子过得舒坦。只是这一局谁才会倒大霉,可就说不准了!
关明月打定了主意,脸上表现出了一丝犹豫和担忧,故意结结巴巴道:“像是什么……你快说?” 小梅见她感兴趣,连忙道:“四小姐,四姨娘不是病死的,她们说像是被人毒死的……”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细心观察关明月,绝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最后越说越小声。 关明月的笑容慢慢消失,随后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四姨娘是我的生母,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她是被谁毒死的,你快说。” 小梅小声的说:“四小姐,我其实也不清楚,只是听府里的老人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是不是被人毒害的,现在也不能追查了,可是你先在生活过的好了,却连生母葬在那里都不晓得,也未曾拜祭过,四姨娘好可怜啊!” 关明月一双眼睛眨了眨,终于都来了,想要她去追问四姨娘的去处,好让她碰上父亲的刀子,让父亲不喜,自然老夫人也会觉得她不大体:“是啊,四姨娘好可怜啊,听闻父亲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过问四姨娘的事,是不许任何人过问啊。”当然不许人过问了,当年关老爷回来的时候,四姨娘已经被关夫人下葬了,从死到下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关老爷想给四姨娘想迁个好地方,被关夫人说:人已经死了让她入土为安罢,最后怕有心人知道尚书大人的妾葬的那种地方,干脆连个墓碑都不立了。 小梅咬咬牙道:“四小姐,你是四姨娘的生的,又即将出嫁了,难道拜祭一下都不可以吗?我打听到四姨娘是葬在南山了,却连个墓碑都没有啊。你晚上偷偷去不就好了吗?到时候奴婢为您打点,这样不就没人发现了吗?” 关明月心头冷笑,要她去揭他父亲的伤疤啊,多很毒。口中却还是犹豫:“父亲知道我违背他的命令,一定会大发雷霆。”
小梅又道:“奴婢不敢劝您,您自己想想,四姨娘可是您的生母呀!老爷知道了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况且你即将嫁人侯爷府了!”嫁入候府真是个很好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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