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对付石头上,咱们村没法和人家相比,因此,开工七八天,人家的进度比咱这边几乎快两倍。我们当时干活的那些壮小伙,好胜心都比较强,那甘心落在人家后边那么多,所以每天玩命的干,但那活拼的是巧劲,而不是蛮力,所以虽然累死累活的干,但还是被人家越落越远,村支书更急,他吃不下、睡不着,我有时半夜被尿憋醒,经常能看见支书一个人蹲在帐篷外面,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还不时唉声叹气。
支书这个人,当时在咱们公社那么多村支书中,可是“年年评先进、处处争第一”的,所以他哪能忍受比对手落后那么多。但没办法,在凿石头上,你怎么可能比的过专业石匠呢?
我和村支书,还特意跑到邻村的工地上,看人家到底是怎么干活的,为啥干那么快,结果一看就傻眼了——人家干的太轻松了,有说有笑的。
咱们村费半天劲凿块石头,人家可能只需找准位置,在关键部位、凿上关键的几下, 然后用大锤顺着石头纹理一敲,啪得一下就碎了。
看完人家后,我们更发愁了。这场竞赛肯定输定了,并且还会输很惨。但唯独一个人,一点不发愁、也一点不着急,那个人就是高爷爷。他每天最后一个睡,最早一个起,和他相处那么多天,没人看见他躺下睡过。每天都是‘别人睡的时候他没睡,别人醒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我记得大概过了十天左右,咱们村的这些人,都彻底绝望了,干起活来,无精打采,刚来时的那种干劲全没了。
有一天忽然下起雨来,大家不得不停工,在帐篷里休息,很多人都唉声叹气,说这活咋干的这么窝囊呢,苦点累点没啥,这就是这窝囊受不了。
忽然,披着一身蓑衣的高爷爷,出现在帐篷口,谁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并且那时,已很少人在雨天还穿蓑衣。
高爷爷没理会大家有点诧异的目光,而是走进帐篷里,蹲到一筹莫展的支书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起来,谁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他边说,边向支书展示着手中的叶子,支书的表情,也在微妙的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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