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回 从此天涯任君去 只是无人绣寒衣第(1/2)页
夜幕降临,大街上已经鲜有人迹,只剩下那蒙蒙的雨雾还没有散去。晴濯在君府门前望了又望,屋内的一桌饭菜也是热了又热。这小姐和小小姐去寻那北宫林,清早出门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见这天色越来越黑,晴濯莫名地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却不似奔腾。“哒哒,哒哒……”划破了天际的沉闷,一声一声,强而有力地敲打在人心。在这四周寂静无声之地,更显得诡异。
晴濯的手握紧了衣袖,将自己藏到了门后,一个姑娘这样的夜在外面总是危险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小小的人影骑在马上,缓缓而来,晴濯重重的松了口气。那小人分明就是神乐小姐,只是她竟然连骑马都会。
“神乐小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这么晚怪让人担心的。不过那北宫府怎么会给咱们一辆马车?还如此富丽堂皇。小姐在马车里吗?”晴濯帮忙牵过马,准备抱天下下马。
“不用,马车是抢的,她死了。”天下错开了晴濯的手,翻身,下马,干净利落。只是那如这夜一般幽黑的眸中看不出表情。
晴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天下,这小小姐身上总有一种置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场,自醒转就没跟自己说过话。就连跟小姐说话也是心情好的时候才答应那么几个字。而今天不但开口了,还说了这么多字。只是她刚刚说……
“什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可晴濯掀开帘子一看,那惨败的面容,干涸的血迹,显然天下没有骗她。
晴濯此时此刻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两行清泪涓涓而落,她伸出一只手,想去探一探君雨榭的鼻息,那手却僵在半空怎么也不敢伸过去,就着这羸弱的烛光,怎么看都是骇人,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天下无奈地又翻身上马,看来不能指望这个女人把君雨榭背进去了,自己这小身板仗着神功气力是还过的去,可这身高摆在这,只能把马车驾进去了。
“关门。”天下坐在枣红大马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晴濯却像没有听到似的,虚靠在门边,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天下细长的凤眼一眯,一种危险的气势弥漫而出,马鞭一挥,便甩在晴濯耳边。这女人可不是君雨榭,自己不会对她客气,更何况今天……
晴濯又是一惊,慌忙地抬起头,那小人清冷的眼中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天下也不等她回答,策马而入。
历史又再一次证明,永远不要考验君王的耐性。
等到晴濯终于调整好情绪,关好大门来到院中时,天下已经将君雨榭焚化了,晴濯只好一边抹泪一边把君雨榭的骨灰装好。
“你有三条路。跟我走,带银子回家,在这等死。”真不想带着这个累赘啊。
如果自己抛弃了她的丫头,不知道她的魂魄会不会飘来找自己算账呢?
“神乐小姐,我跟着你。”晴濯诺诺地说道,自己早就没有家了,若不是小姐当年收留,自己恐怕早就不存在在这世上了。自那以后,小姐在的地方便是家,如果小姐不在了,神乐小姐虽然不同常人,可毕竟只是一个7岁的稚童,不唯一能为小姐做的就是照顾好神乐小姐了吧。
“吾名天下,如果你想跟着我,最好牢记。”天下淡淡地开口。“收拾细软,连夜走。”
晴濯也不敢多问,今晚受到的惊吓已经太多了,天下就天下吧,这小小姐的思想从来就不在常人的范畴。
小姐去了,以后这神乐小姐便是小姐,这样称呼总是不会错的。
“我这就去。”晴濯一直是个伶俐的丫头,只是一时半会儿慌了神。今天在北宫府只怕是出了大事,看这小姐的样子也不想多说。只是暗自奇怪这么小的孩子却可以这样镇定,自始自终,她也不曾落过一滴眼泪。
在晴濯去收拾物什的时候,天下却走到了她最爱的荷花池,亭榭边有一株桃树,只是夏日里没有桃花。
她折下一枝桃枝,喃喃自语:“或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或许那时候你已经不在。”
晴濯先是用熏香将马车重新熏了一遍,将那些血痕细细擦去。才在车内装载了一些衣服细软,又下厨做了些干粮。这才唤了天下一同离去。
这主仆二人却是没有马上离开桃花县,却是去了桃花湖,当年,君雨榭的母亲便从这里追随君县令飘然而去。
天下将君雨榭的骨灰洒在这里,也算是让她们一家团圆了。
回到马车里,天下才开始回想白日里的事。
那北宫林听见君雨榭唤天下“神乐”,才想起了这是自己和君雨榭的孩子,只是没时间再让他多想为什么神乐从沉睡中醒来,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能旁若无人的出现在君府。
还是那把银妆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刺在和君雨榭同样的伤口,只听见了这辈子听见的最后一句话。那仿佛从九幽传来的声音,催人下地狱。
“吾名天下。”“君天下。”天下看了一眼君雨榭补充道。
而莫小伶自然是同样的下场。
在北宫府找了马车,便带着君雨榭走了。那大门处的护院小厮早已动作各异地被点了穴道。本不愿大开杀戒,如今却是迫不得已,这些人若不死,只怕自己今日要杀更多的人。要知道自古君王最是无情冷血,手起,刀落,不过眨眼的时间。
看那君雨榭衣裳凌乱的样子,天下心里就已经猜到了八分。
可恨,没事说什么休离,这样相安无事地活着不也很好吗?没事说什么要用最美的姿态,让她用平常的样子去不就好了吗?没事为什么就不能再早起那么一会,明知道她要去找那北宫林。没事为什么要在北宫府门口磨蹭,用轻功直接进去不就好了。
不过一念之差,那人就这样不在了,再也看不见那张温润的脸,再也听不见那轻柔的歌,再也不能嘲笑她总是像傻子一样让自己唤她娘亲,可恨,君雨榭你也可恨。
还来不及让你锦衣华食富贵无忧,还来不及红绳牵线另觅良人,还来不及承欢你膝下,细细地描你的眉眼,唤你一声:娘亲。
天下半躺在车内软塌上,似是闭眼假寐。
马车外晴濯驾着马车,那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求金牌、求收藏、求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