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达荷兰的那天,下起了蒙蒙细雨,这个原本就很寒冷的城市,被雨水浇灌后,显得更加冰冷。
夜鸢裹紧身上的外套,将下巴也缩进围巾里,即使这样,她还是被冻得颤颤发抖。
她的体质,已经经不起这样严寒的天气折磨了。
“裴先生,堂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江南颔首,替裴尚莫打开了车门,转头见到夜鸢时,她微微路出惊讶的表情。
夜鸢今天的装扮跟平时一身职业装的打扮不一样,上身厚重的外套包裹着她瘦弱的身躯,下身穿的加绒加厚打底袜,却还是显得两条腿又细又长,脚上是一双咖啡色的雪地靴,加上脖子上围着的厚实围巾,让她整个人看起來像个粽子一样。
刚刚下了飞机,她和裴尚莫一直跟着江南走出机场,直到现在,江南才发现夜鸢。
连江南这个职业保镖都沒有那么快察觉到夜鸢,看來她这次的伪装比较成功。
“怎么是你?”江南皱起眉头,对于夜鸢的出现,她马上拉起了警戒线。
也是,她是裴尚煜的贴身保镖,而夜鸢真真实实的背叛了她的主子,哪怕夜鸢再怎么柔弱,在江南的眼里,也还是危险的,所以,江南的反应,夜鸢也是能够理解的。
扶了扶盖住眼睛的鸭舌帽,夜鸢淡淡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江南沒有理会夜鸢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裴尚莫,见他一脸平静,江南立马明白了,但还是婉拒道,“裴先生,抱歉,堂主只吩咐我带你一个人。”
“放心吧,她不会伤害尚煜的。”裴尚莫笑着将夜鸢拉上车。
都说爱上一个人,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觉得那个人是坏人,你也会相信那个人。
裴尚莫此刻就是如此,夜鸢给华泰集团以及裴尚煜带來的损失和伤害,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但即使这样,在夜鸢央求着要见裴尚煜的时候,他还是义不容辞的答应带她來了荷兰。
见江南面露难色,裴尚莫又安慰道,“有我在,如果尚煜怪罪下來,我來扛。”
先不说裴尚煜见到夜鸢会不会大发雷霆,就拿裴尚莫对夜鸢的这份信任來说,夜鸢就已经很内疚了。不管是在之前,还是在知道裴尚煜是自己亲哥哥的事实之后,她的心里,都沒有裴尚莫的一席之位。
但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裴尚莫还是肯相信她,除了让夜鸢感动,只剩下深深地歉意了。
尚莫,将來,我一定会还你这份恩情!夜鸢在心里默默承诺。
也许那个时候,会有比她更好的女子出现在裴尚莫的生命里,但她还是会记住今天的承诺。
车子随着蜿蜒的山道崎岖而进,窗外被雨水清晰过的树木花草,露出鲜艳的颜色。明明已经枯萎的叶子,却坚强的不愿脱离与树枝的连接。
很多事物,明明知道已经不可能,明明知道即使挽留,也得不到结果,却还是让人无法放弃。
只是一种意念?还是自欺欺人的执念?
“到了。”
车门打开,一股阴寒的冷风鱼贯而入,夜鸢打了一个哆嗦,抬眼间,顿时被眼前的一座豪华建筑物吸引了目光。
一座跟实际庄园类似的古堡,只不过,实际庄园是真的从十几世纪前久传下來的。而眼前这座建筑物,虽然沒有世纪庄园高达宏伟,但精致崭新,带着些许新时代的建筑风格,更像是一座新时代的欧式迷你城堡。
“堂主就在里面。”江南引着裴尚莫往里走,完全忽视一旁的夜鸢。
既然來了,就必须得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夜鸢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跟在两人后面,向那座精致的房子里走去。
距离她和裴尚煜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了吧?三个月,九十多天,两千多个小时。
这两千多个小时里,夜鸢几乎沒有一刻不想到裴尚煜的。思念有时会让人有种幸福,但当夜鸢将对裴尚煜的思念从恋人转变到亲人时,她心里所承受的折磨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爱的人,身体里面流着和她一样的血,这又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她应该高兴才对。
扬起嘴角,在心里鼓励自己勇敢面对。这次,她不是來见情人的,而是來见十三多见的亲人的。
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模糊的让夜鸢忘记了哥哥的长相,身高,声音,但至少,她记得自己有一个哥哥。
如果哥哥真的还活着的话,如果裴尚煜真的就是庄文诺的话,那她在道鹰会里被折磨的十几年时光,也是值得的了。
穿过偌大豪华的客厅,走进笔直正派的长廊,一行人停在了一扇有着中国字画的屏风前。
“禀堂主,裴先生到了。”江南禀报着。
夜鸢看着屏风上面那些栩栩如生的动物及景物,仔细看才发现,居然都是用针线手工绣出來的。
开屏的孔雀,含羞的莲花,枝头的鸟儿,雪中的寒梅,空中的飞龙,还有张开牙齿咆哮的虎豹。
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每一针每一线,都巧夺天工,让夜鸢这个不懂国画的人,都不仅在心里赞不绝口。
突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了屏风上,在那两只虎豹中间,恰似一个领导者,站立在他的左右手中间。
“知道了,你先下去。”
他的声音很轻,沙哑中带着些许倦意,像是长途跋涉之后出现的乏倦。
夜鸢莫名的紧张起來,纵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裴尚煜,不免还是有些激动。不管这个人流着跟她有着多么相同的血液,毕竟是她深爱的男人。
江南退下,一旁的裴尚莫向夜鸢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她原地别动,然后自己绕过屏风,走进了内室。
“煜,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尚莫的声音,心疼中带着些许试探。
“身上的伤恢复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会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夜鸢也听到了他发自肺腑的恨意。
强忍着内心的刺痛,她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煜,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是不是?小鸢根本就沒有背叛你,她是杀手,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裴尚煜冷冷的笑笑,“利用我的感情,是身不由己?带人杀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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