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比平常的车要宽一半,车身乍看之下,竟是有些凌乱,有七种原木色,近瞧,整个车身倒是七色一大块一大块的原木有规律地拼接而成。她越行越近,闻到了繁复的香气,但她只识得那淡淡的檀香味,其它的香气却叫不出名字,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由七种香木制成的七香车?
那宽大的车身有七种颜色,车窗车帘所用的纱却全是纯白的,密实紧致,显示这车主人的品味:够奢华,也够雅致。
能与这车气质相配的,除了司马无忧,她还想不出能有谁。若是澹台呢?郁晓晓脑袋里突然闪过黑漆漆的大棺,不禁恨恨地摇摇头,她仍是将他当成吸血鬼了。
她和孤独一白被人一直领到这车前,马车里一个慵懒狐媚的声音传出来:“白云堡主,真是难得不一见,本王感了风寒,见不得风和光,你……你们上车吧。”
声音虽然软媚得让人骨头都酥了,但却又不容拒绝。
孤独一白看了一眼郁晓晓,抬腿踏上了奴仆搬过来的木阶,然后回头冲郁晓晓伸出了手:“来。”
郁晓晓没有拉他的手,只是淡淡地道:“我自己可以的。”
独孤一白眉头轻蹙,手却固执地没有收回一直伸在那里。
气氛很尴尬。
车里的人肯定看到了她的固执却没有看见孤独一白执拗的眼神。
郁晓晓一笑,握上了他的手,只三级台阶,上去,他放开了她。
伏身进入马车,郁晓晓才发现,什么叫奢华:那有一寸长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纯白的,铺在车厢内,只为踏脚。
车厢板上也是包了一层软锦,暖白色带暗花,车里的杯盏亦是白玉的,看着温润荧滑,就连烛台亦是如此,郁晓晓只是简单一扫,抬头看向正主。
车内摆了一张小型的贵妃塌,正主正着一身纯白的丝质长袍半倚在上面,那袍子样式简单,松垮地挂在他身上,看起来竟象件睡服,但奇怪地是,他穿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不妥,只让他看起来单纯得如天使,感觉很舒服,不过他精致的锁骨露出一点点,配上妖邪的眸子,却又变成了另外的光景,任谁看了都会心跳一窒,几乎被他勾了魂去,这一刻他又成了妖。
这人正是少陵王司马无忧,仙与妖的完美混合体。
再看孤独一白,俊美阳光的脸配上张扬的气场,虽在司马无忧面前占不到上锋,但也堪堪打个平手?
郁晓晓不得不承认,还是算不上平手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仙与人的距离,再出色的人遇到仙,气质上到底差了一些。
不过,好在孤独一白好像自己完全没有认识到这一点,非常自信,墨玉的眸子里霸气张显,这给他加了些分。
郁晓晓看着司马无忧,自己还记得在郁府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也记得他说的独卿须保重,以为他待自己是特别的,然而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面庞,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也许自己这个弃妇在他的眼里,仍旧是敝履罢了,以前那次见面,也许是他的心情好,犹如逗弄一小猫小狗而已,过后谁还记得那猫狗的模样?
孤独一白没等他让就坐在对面的软塌上一笑道:“少陵王果然人如传说啊,这气派是一等一的。”
“堡主叫停了本王的马车,不是为了夸奖本王的品味吧。”司马无忧幽怨地道。那表情象一个思妇。
郁晓晓坐在孤独一白旁边,没有说话。
“在下听闻少陵王此番回天禹带了一位异疆的客人,那人是在下的朋友,此次一别,不知何日再可相见,是以,恳请王爷开恩,让在下见上他一面。”孤独一白虽说是求人,但语气也不是很客气。
也许白云堡在江湖中真的很有地位,连少陵王都不放在眼里吧,郁晓晓在旁边想到。
“哦,这件事啊,简单。不过两位先尝尝这果子,是南域人上贡的。”少陵王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身从身边拿过来一盘果子放在两人面前的小几上。
郁晓晓一看,那嘟噜果子个个黑紫,挂着淡淡的果霜,正是葡萄。
给葡萄吃有什么深意吗?
她扭头看孤独一白。
对方却瞧着眼前的这盘果子,并未动作。眸子里有犹豫。
少陵王悠悠地道:“这些南域人真让本王发愁,他们太调皮了,那些人进贡也罢,竟然没教本王吃法,本王也吃了几粒,终不得正解,也不知对错,让你笑话了。本王想白云堡主见多识广,许是知道的。”
独孤一白一笑,捡了一粒扔到嘴里:“只要是果子,吃就是,怎么吃不是吃?”
“好,堡主果然痛快。看来本王是小家子气了。好,别人想见他是不成的,但白云堡主的面子,本王岂能不给。”少陵王一笑道。
独孤一白点头:“少陵王果然痛快,那不知我们该去哪里见他?”
旁边的郁晓晓她一直在沉默,听到这里,眸子一亮,坐直了身体。
司马无忧的目光似有意无意地看过来,然后对独孤一白淡淡地道:“本王忘记恭喜堡主了。”
“现在恭喜也不晚。”孤独一白很豪爽地笑笑。
“只是这女子看起来眼熟,不知是谁家姑娘?”
接下来司马无忧的话让郁晓晓甚是刺耳,更加刺心,他这也算是一种羞辱吧。
她想看孤独一白如何应对。
没想到独孤一白好像并不介意,而是径直回答道:“少陵王可是贵人多忘事,这女子如果不是遇到了某件事情,现在可就是少陵王妃了,她不是陪在在下身边,而是陪在您身边了。说来,在下能有荣幸得到这位女子相伴,该感谢的那个人是少陵王您哪。”
说完,面上无一丝尴尬之色,眼神坦然,竟说的象真的是的。
郁晓晓因为这番话而对独孤一白另眼相看。
一位威震江湖的白云堡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便他的话是演戏也罢,至少眼下,他让她觉得有一点温暖,不那么难受,现在的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进入角色。
这个身体所提供的角色。
“哦!我想起来了,是郁小姐。”司马无忧身子前探看着她道,“只是郁小姐怎么地跑这么远,难道你不愿意嫁给白云堡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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