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一行人的马车出了西夏的都城,行驶在离罗源村不远的小路上。这条乡间小路宁静无人,墨凌靠着马车的小窗户,偶尔有微风吹过。“娘亲,羽辰困了。”斐羽揉着迷蒙的眼睛,趴在墨凌的膝盖,“困了就睡吧。”墨凌将手放在斐羽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羽辰?”萧太后略带质疑的问,“她不是叫斐羽吗?”
“母亲。”在外不便表露身份,墨凌一直称她为母亲,“我们只是隐居在西夏的百姓,身份姓名都无所谓,母亲何必计较那么多。”“墨凌,你为何不回去,即使你的眼睛看不见,展昭也不会嫌弃你的。”萧太后仍苦口婆心的劝着。
“母亲,大哥不会嫌弃,可是我会嫌弃。”墨凌闭上眼,“我嫌弃我是一个瞎子,在他身边只会添乱,他不可能每天都在我身边保护我。他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每天的事都很多,不可能为了我抛下。”
“唉,你这孩子。”萧太后不再多问,墨凌的脾气她了解,一旦她决定的事谁都无法阻止。
“有刺客,保护太后。”袁旭拔出佩剑,做好战斗的准备。
“母亲,你带着羽辰先走。”
“那你呢?”
“我引开刺客。”
“可是你的眼睛···”不等萧太后说话,墨凌便跃下马车。
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她的耳力早已超于从前。
墨凌从腰间撕下一块绸缎做武器,凭着空气的流动和风声,她向后一扬,绸缎缠住一人的剑,墨凌又用力一甩,那人的剑脱离出手。墨凌又趁机将缠有剑的绸缎甩向那人,“啊···”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气绝身亡。
“哼。”墨凌冷哼一声,从发间拔下一根朱钗,按下其中的机关,朱钗瞬时变为十根,“袁大人,他们在何方向?”袁旭虽不解其意思,却还是回答,“在东边方向。”
“他们完了。”墨凌纤手轻抬向东方,用力一甩,数十朱钗朝那群刺客飞去。
“啊啊啊啊啊”不偏不奇正中,“你究竟是何人?”剩下的人极力忍住恐惧,颤声问。“青音客栈女掌柜,墨凌。”墨凌收回绸缎,淡淡的回答。
“母亲,走吧。”墨凌在袁旭的搀扶下,走到马车边。“墨凌,那剩下的刺客怎么办?”萧太后掀起马毡,看着不远处呆在一起的刺客。“他们···”墨凌随意的瞥了他们一眼,“放过他们吧,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就好似当年的月雨郡主一般。”“听你的。”萧太后坐回马车内。
“你们走吧。”墨凌撇下这句话,迈上马车,“啊····”一只朱钗从东方射来,袁旭转过头,看见为首的刺客直立起身子,“虽然我们很感激你,但是上级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得罪了。”但见他拔出佩剑狠狠地捅向自己,剩余的刺客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墨凌捂着伤口,冷汗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母亲,你们先走吧,我休息一会儿。”不等萧太后同意,墨凌便摇晃着跑进树林。
“袁旭,快去追公主。”
“是。”
袁旭领命,跨上快马急奔。萧太后默默祈祷,小寒,你要平安…
墨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只知道身后的马蹄声忽近忽远,直到听不见了,墨凌才继续向前跑。
“………”
墨凌的意识渐渐消散,终是支撑不住昏倒在地。砍柴的樵夫路过此地,将她带回家。
当墨凌再次苏醒时,她的眼睛已经复明,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眼睛不可能恢复光明。
“姑娘,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墨凌撑起身子,转头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只可惜是一个瞎子。“夫人,是你把眼睛给了我吗?”
那妇人微微一笑,“我得了决症,命不久矣,一双眼睛能救人就救人吧。”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换眼的方法?”墨凌疑惑的问。“是我的女儿晓云给你作的。”妇人拍拍手,内间走出一个清秀的姑娘。“我是晓云,我的娘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所以…”
“公孙晓云,公孙策的女儿。”墨凌愣愣的说。
回首翘望身后的长队,展昭不禁苦笑,出使大辽竟要这么多人跟着,这就是朝廷,一件小事非要扩大成一件惊动天地的大事。“展大人,休息一会儿吧,弟兄们都累了。”听闻此言,展昭看着行走多日的士兵。
拉住刚才说话的兵,他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老人家,您年岁已高,为何不退休回家安享天年?”那老兵和蔼的一笑,“这队里有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舍得丢弃他们,再说,我的家里也没有什么亲人,还不如在军营里混口饭吃。”“说的对啊,多年的兄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忘却的。”展昭感叹了一句,随即向后喊道。“全部停下休息。”
几个年老的老兵围绕成一个圈坐在一起,不知讨论着什么,“几位老人家,不知展某可否进来听一听?”“展大人愿意听是我们的荣幸。”见他们不反对,展昭就地坐下。
“展大人听说了吗,公孙先生的夫人出现了。”
“我听说,他的夫人在罗源村。”
“·······”
“各位。”展昭忍不住发话,“谣言不可信,公孙先生的夫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其中一个老兵小声嘟囔,“公孙夫人没有死,只是失踪了而已。”“你说什么。”展昭惊异的站起身。
“我说她只是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
“十年前,我是开封府的衙役,有一天晚上出来小解,看见公孙夫人偷偷摸摸的跑出府了,第二天便听人说她失踪了。”
“这些事你为什么当年没说?”
“我不想惹是生非,所以····”老兵吓得连连发抖。“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展昭意识到自己的怒气吓到了他,赶紧道歉。
“展大人客气了,再往前便是公孙夫人娘家的村子罗源村。”老兵的提醒使展昭意识到他应该去拜见一下,“你们先走,我去去便回。”明知离队是不对,但是他应该去祭拜。
罗源村好似世外桃源,远离杂乱的市井,悠闲宁静,孩童嬉戏,农间劳耕的农民,不远处的柳树下,年过六旬的老人围绕着坐在一起,讨论着村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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