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早该发现,她对他没有情义的。
这几年来,总有几个年轻将领来看他,每每,她都是笑脸迎人,若有志趣相投者,他们更是能拍肩搭背,聊个畅快。他隐约记得从前,安然也是这般待他的,可就是他到了军营后,她便不似从前那样与他有说有笑。
或许他不该捅破那层纱,他在她的身旁,还能长久一些。
银宝琢磨了片刻,也不知道盯着看安然看了多久,只想记住她的模样,直到她的脸上现出一丝微赧的红,他才移了视线,低声道:“安然,我明……”
明日便走……是不是急了些,若是多看一日,会否好些?
这短痛让他熬成了长痛,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差别?
银宝停了停道,咧嘴苦笑,又道,“我明天跟着金宝银宝回京,在此……别过了。”
“杜银宝,咱们五天后便要班师回朝。”安然道。
“我晓得,只是我爹我姐想我了,我想早些回去,还有……我爹给我寻了门亲事,我要亲自回去看看。”
杜银宝知道自己说的这个假话十分无耻,可说这话的瞬间,他抬头盯着安然的脸,她不过讶异了片刻,神色却丝毫未变,那柄不离手的折扇扇间一抵杜银宝的肩头,“是哪家姑娘,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相见么?迟个四五日也不成?”
杜银宝最后一丝希望,终于破灭了。
勉强扬了笑脸,他笑道:“不成,我得娶媳妇儿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安然的一抹笑,可终归,她的笑不归他。
恍惚间,银宝终是听到安然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的长呼吸,以及那锥凿着他心的两个字。
“恭喜。”
恭喜……究竟是于他的醒悟,还是于她的解脱,再无从判定。
银宝嗫嚅了片刻,停留在唇边的“对不起”终究未能说出口。
第二日一早,杜银宝终于离开了呆了三年的女军营。
不告而别。
在他走后的半个时辰内,女军营里,安然那柄不离手的折扇,生生被她撕成了两半。
“杜银宝,你这头猪!”安然低声怒吼,此刻她的桌面上安稳地放着一碗红糖水,远方,那头被咒骂的猪,毫无知觉地打了个大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鱼泡泡请各位路过的兄弟姐妹光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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