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希的不开心,赵齐完全看在了眼里。只不过,念希的这种坏心情,似乎是从她训练完毕回來以后开始的,所以赵齐就想当然的归结为,小妹妹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到临界点了。过几天就要参加决赛了,是个人这两天都会鸭梨很大。
所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精致的一日三餐,就成了赵齐最为体贴的无声安慰。对于这一点,念希觉得很感动。因为如果赵齐真的死缠烂打地过來问东问西,她很害怕自己会招架不住,什么都招了。
眼见着决赛临近,念希倒不是有多在乎输赢。她只是不确定,时珍会不会在这几天里,拿着自己和张不凡的那些照片,向自己发难。其实被人八卦成小三什么的,对于念希來说压根就不是第一次。
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次來自时珍的威胁,完全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的事情,压根就是子虚乌有,她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沒干;可是这一回……虽然自己倒还不至于是个小三儿的角色,可是也算是无风不起浪了。
而今,念希就是一直在给自己做着这样那样的心里建设,因为现在的生活再美好,也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等到时珍大手一挥,飓风登陆的时候,自己本來的生活一定会被吹得七零八落,沒有本來面貌。
这天吃过晚饭,念希又拿了几支蓝带,跑到阳台外面去喝闷酒了。沒过多久,收拾完厨房的赵齐也出來陪着她坐着。念希回过头來,无声地看了赵齐一眼,默不作声地将占着座位的软垫拿到一边,算是给赵齐让了个座。
“怎么又喝酒了。最近训练压力很大?”赵齐低着头看着她,见念希不吭声,伸手也开了一瓶,“哥陪你喝,喝完了早点去睡觉。”
“嗯。好。”念希点了点头,和赵齐碰了下瓶子。下意识地,她又将手机拿了出來玩了几下,再又放回兜里。
“怎么?在等谁的电话么?”
闻言,念希忍不住白了赵齐一眼,“能别这么八卦么?你好像是个汉子吧?”
“汉子就不能八卦了?这是性别歧视!”赵齐瞪圆了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无非是想逗逗念希开心。然而,他现在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是一种徒劳。
“……你怎么了,好像有特别多不开心的事情似的。”赵齐喝了几口啤酒,忽然闷声闷气地嘀咕着。
念希一愣,苦笑了一下,将头靠着沙发靠背望着天空:“怎么?我就那么明显么?”
“吴念希同学,你是真的沒有发现自己现今爆发出來的负能量又多强么?足够毁灭地球了有木有?这2012还沒过呢,我已经足够相信世界会毁灭之说了,我又相信玛雅人了怎么办?”
赵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连串不着调的话,让念希很郁闷。只不过,当她转过头去看着这个卖力搞笑的损友的时候,却又责怪不起來。
突然,念希将头轻轻靠在了赵齐的身上。
“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我也就动动嘴巴而已,我知道,真有什么事儿,我说不定一点都帮不上忙。可是我更加知道,若是有什么事儿闷心里不说出來,更难受。这也是你教我的。”
“原來,我还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念希沉默了半晌,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我和他打电话了。”
“……他?”赵齐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來:“张不凡?”
“嗯。”念希点了点头,又坐正了身体,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给他打了,沒接。后來又打了两次,还是沒接……然后我就不想打了,可能,沒缘分吧。”
赵齐看着念希将手机放在手里翻转了好几次,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怎么过了这么久,突然又想到要联系他了……而且,你不是说,把他的电话号码删掉了么?”
被赵齐这么一问,念希咧开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还是舍不得他,怎么办呢?一想到以后就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就什么都不想去做了。总觉得,光是使劲往这方面去想想,我就能去死一样。”
说到这儿,念希就沒有再说下去。赵齐听着这些沉重的话,也沒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在她身边叹气。好像他要为了她,将这辈子她能够叹的气一次性都叹个够。
“不过,我也知道,我不会去死的。我不是那种喜欢要死要活去威胁别人,给人带來负担的女人……所以,我生不如死。”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潜藏在时间的角落之中,对着一切的过往云烟悄悄施着魔法。让念希绝望地发现,自己越是坦然说出來,越是觉得难受。
她已无处可逃,张不凡就是那个悬崖,而时珍……早晚会成为那个逼她跳下悬崖的人。
“你……唉……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是,张不凡他可能是好,什么都好……可是这样的男人,你沒办法托付终生的啊。”空气中,传來咸湿的触感,赵齐知道,这是念希在哭,“你这种年纪,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简单的事情,享受一下简单的爱情?比如说李爽啊……之类,都可以尝试下嘛。”
听到赵齐这么说,念希忽然挂着眼泪就笑了,“赵齐,你好意思?你还说我呢。你才大我一岁吧?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么艰难的爱情,不选择简单一点的?”
赵齐被问得哑口无言,挠了挠头,最后耸了耸肩膀的他,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他们二人之间,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为什么舍近求远,为什么沒有去选择最轻松的那条路?
因为心里有个他,就一辈子有那个他。不论是换做了什么人,什么模样,那人就算再好,都不是原先的他了。
对于这一点,每个经历过情感的人都清楚。只是每个人的处理方式都会不一样。
有些人会选择放下,而有些人则会选择至死不渝。即便那个人已经离开自己的生活圈很久很久,他们都依旧固执地选择不放手。
赵齐不能说,念希的这种固执是好是坏。他只能说,念希这么做,他感同身受地表示理解。
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两个人喝了一阵子酒,正准备去睡觉的时候,念希的手机突然响了。这突兀的响声让念希拿着酒瓶的手一个激灵,让玻璃瓶就这么滚落到地板上,又慢慢向阳台边缘滚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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