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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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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醋香缕缕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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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要早些睡,然而直到长夜将尽,两个人仍交抱在一起毫无睡意。

    “在想什么?刚才的事?”易宸璟挑起眉梢调侃。

    照着结实胸膛一记重捶,白绮歌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沒发现你这人这么下流无耻?我是在想经常做的一个梦。”

    “梦?什么梦?梦里有我么?”

    面对易宸璟从骨子里透出的厚脸皮本质,白绮歌选择性无视,闭上眼轻靠温暖怀中,眉眼间满是幸福憧憬。

    “我梦到我们有了一双儿女,女孩儿像玉澈,古怪精灵的,男孩儿像战廷,憨厚淳朴。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卷入手足相残的夺位之争中,答应我,不管这梦会不会成真,永远不要把皇位交给我们的孩子,好吗?”

    易宸璟沒有回答,片刻前开怀心情一瞬沉进谷底。

    她还不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做不了母亲的残酷事实,若是知道了,她能否坦然接受?怕是不能吧,她那样喜欢孩子,对舍弃亲生骨肉的易宸暄恨之入骨,直到现在仍对沒能來到人世的他们的孩子抱着深深愧疚自责。上天不仁,偏偏给了她最难以承受的惩罚,而他连说都不能说……

    “孩子自然要像你我,怎么会像外人?”轻轻抚着柔顺长发,易宸璟深深掩藏眸中晦暗,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我们的孩子肯定是要做天子的,不过手足相残兄弟相争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因为,此生此世,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也只会有这么一双儿女。”

    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能如此,自是最好。

    闭着眼捱到天亮,军号嘹喨响起时两个人才匆匆穿好衣服简单梳洗,掀开帐帘,外面一片金光灿灿,朝阳似火。

    “宁公子和封老先生今天就要走,好歹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去与他们道个别。”猜到易宸璟不会喜欢看见宁惜醉,白绮歌直接把送别的差事揽到自己身上,得到不干不脆的允许后直奔营地边缘与众不同的小帐篷而去。

    见到宁惜醉时,有着好看眸色的异族青年行商正打着哈欠坐在帐前,惺忪睡眼昭示他尚未睡够的落魄状态,帐篷后则是忙于收拾东西装上车的封无疆,一脸铁青好似被人狠狠气过一通。

    “封老先生似乎不太高兴?”白绮歌不无担忧地看了一眼,“是下面士兵招呼不周怠慢了吗?”

    “不不不,跟别人无关,是义父自己的问題。我都说晚些再装车启程了,义父非要趁着天未亮就起床收拾,等我睡醒他就这幅模样了。唉,人老了觉轻,脾气也怪怪的。”宁惜醉摇摇头,无奈语气好像受委屈的人是他一样。

    年轻力壮的在里面安然睡觉,让老人家起早贪黑在外面忙碌,换做谁也不会高兴吧?白绮歌搬过圆椅挨着宁惜醉坐下,从腰间摸索出一张银票塞到宁惜醉手上:“这是大将军让我送來的,这段时间将士们吃你的喝你的,所费花销想來不比你这趟战乱财赚到的少,别的不说,单是那两坛凝香酒就值个五十两了。行军在外金银带的少,这一百两银票权当大将军给你的补偿,总不能让你大老远随军帮忙却赚不上几个钱。”

    “不要。”宁惜醉想都不想一口拒绝,“就算赔了老本儿我也不能收白姑娘的钱。”

    “是大将军----”

    白绮歌还想辩解,不料宁惜醉听也不听直接打断:“你那位小气夫君才不会给我补偿呢,沒把我和义父连人带货扣押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性情大变让你來送银票?白姑娘不过是碍着你我之间关系不愿我吃亏罢了,这份心意宁某领下,但这银票绝不能收----知己之间莫谈钱财,谈了那便是虚情假意伪君子,这份情谊不要也罢。”

    惨遭拒绝还被人一眼看透心思,白绮歌有些尴尬又觉暖心,宁惜醉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而非利用她与遥军交易谋取利益。

    既然宁惜醉都这么说了,白绮歌也不好继续相劝,索性收回银票,眼中更加真诚:“能有宁公子这样的知己至交是绮歌这辈子最大幸事,他日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凡是绮歌能做到的绝无半分推辞。”

    “不用他日隔年的,现在就有需要白姑娘帮忙的地方。”宁惜醉碧眸荡漾,笑容明亮如皎洁月光,“宁某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白姑娘帮我找个贤妻吧,也不需要什么名门大户倾国佳人,一切条件能与白姑娘相当就好,果然我还是喜欢白姑娘这样的女子呢。”

    意外言语让白绮歌一瞬楞然。

    宁惜醉静静看着她,唇边笑意宁和简单,浅金发端垂在胸前反射出阳光耀眼红芒,晃得人看不清他表情。

    沉默片刻,宁惜醉噗地笑出声:“开个玩笑,白姑娘不要介意。”

    幸好是开玩笑,不然这种话被易宸璟听见不知要捅出多大篓子,“小气夫君”连别人盯着她看都要目露凶光,敢说喜欢她,那岂不是主动挑起祸乱自讨苦吃?

    看向仍然铁青着脸忙碌的封无疆,白绮歌指了指地上一堆货物岔开话題:“宁公子怎么不去帮封老先生一起装车?也许能让封老先生高兴高兴也说不定。”

    宁惜醉连忙摆手,一脸理所当然。

    “我懒,不爱动。”

    “……”白绮歌倍感无力,她发现,宁惜醉与易宸璟在某方面惊人相似----同样的厚脸皮,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说话间,宁惜醉目光一直盯在白绮歌脸上不曾挪开,歪着头想了片刻后起身走进帐篷,再出來时手里拿着一条毛色纯净的蓝狐围领,不由分说套在白绮歌脖子上:“这是我去年路过琴湖沙漠时从漠民手中买來的,自己留着用不上,丢了又觉可惜,今日就当做分别礼物送与白姑娘吧。”

    那围领一看便知是上好狐皮制成,手工也精巧得很,蓝狐本就是罕见灵兽,这东西放在大遥不说值个三百两市价也得有二百多,随随便便送给素昧平生、才见过几次面的人,是不是过于贵重了?再说大热天的,谁会带这么热的东西行军赶路?

    白绮歌想解下围领还给宁惜醉,还不待伸手,宁惜醉先一步断了她后路:“白姑娘若不接受就是表示不承认我这个朋友,那么他年或隔日宁某再入大遥,我看也就沒有再相见把酒言欢的必要了。”

    这意思摆明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想想一个头脑聪明的年轻行商定然不缺钱才,也许旁人看來贵重的蓝狐围领在他眼中只是普通物品,根本不值一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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