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暗吸口气,只能同意。
滕敬远与冷蔚然一起走出远大,向电梯走去。
远大在高层,电梯不一会来了,空无一人。
两人进入电梯,各站一边。电梯缓缓下降。
冷蔚然直直盯着电梯灯,不用看也知道滕敬远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冷蔚然保持镇定,不理会。
不一会,陆续不断有人涌入。
也许正是下班高峰期,电梯慢慢被挤满。冷蔚然努力向后退,不想与人靠太近。
突然一只手臂从背后环过来,将她往旁边一揽,冷蔚然突然置身在滕敬远怀抱中。他双臂环绕,将她圈在身前。
冷蔚然挣扎着想闪到一边,滕敬远低头用眼神警告,双手紧握住她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冷蔚然很想冲他大吼,可是密闭的电梯里很多人,其他人都人挤人,没人注意到她被滕敬远圈在怀中。
滕敬远低下头,在她耳后低语,“你不是讨厌和别人挤吗?”
冷蔚然用高跟鞋狠狠向后一踩,踩在滕敬远脚上,握着她的双臂猛然加紧,仍未放手。
冷蔚然挣不开,只好双肘向后顶着他的胸,不让他靠近。是的,她不喜欢与别人挤,可是也不想被他这样拥着。
两人就这样暗暗较劲,直到抵达地下室。
一出电梯,冷蔚然就快步向前走,滕敬远追上来,抓住她的手。
“蔚蔚。”
冷蔚然愤然怒喝,“不许这样叫我。”他早已没资格这么叫。
滕敬远看她气愤的模样,只好闭嘴,慢慢放开她的手,“我只想送你回去。”
冷蔚然瞪了眼他,看了看其他正在开车的人都盯着他们。
滕敬远也看到其他人,连忙指着不远处的车,“我的车在那儿。”
冷蔚然冷哼一声,先行走过去。
上了车,滕敬远不敢再出声,他不知道冷蔚然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生气?真是摸不透,他是想撩拨她气愤,可是,看到她满脸怒气,他又该死地有点自责。真见鬼,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滕敬远偷偷从后视镜瞄了几眼坐在一旁板着脸的冷蔚然。
滕敬远打开车载CD,一阵熟悉的音乐传出。滕敬远下意识地想按掉CD,可是,手触到按键,又定住了。
他瞄了眼冷蔚然,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缓和。
《东风破》,这是冷蔚然最喜欢的歌,自从她离开,他也开始听。
就这样被她突然发现,他觉得很狼狈,心里又矛盾地希望这歌能勾起些什么。
滕敬远突然出声,“现在还听他的歌吗?”以前,周杰伦是她的最爱,只要W市有他的演唱会,她一定捧场。当年,他陪着她一起在万人体育场挥舞荧光棒的一幕仿佛仍历历在目,她每每看到激动的时候,就会搂着他大喊,“太幸福了,敬远,我爱死你了。”
冷蔚然冷冷回应,“不听。”
一盆水像三九天从顶灌下,滕敬远心里的希望再次被浇灭。
滕敬远握紧方向盘,慢慢冷却。所谓的回忆不过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在她眼中,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滕敬远感觉心中有口闷气堵在胸口,语气也有些生硬。
“你不是会开车吗?怎么不让杨慕谨给你配辆车。”
冷蔚然瞪他一眼,“不需要。”
滕敬远冷笑几声,“是他想天天接送你。”话一出口,滕敬远就在心里后悔,这话酸得他都有些受不了。靠,杨慕谨爱送不送,关他屁事。等等,滕敬远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瞪向冷蔚然,“你这三年都没开过车?”
冷蔚然没好气地回答,“没有。”若不是他这么烦,她干嘛要学开车。
滕敬远也想起来了,当年冷蔚然学车还是他要求的。滕敬远爱聚会,和朋友在一起总免不了应酬,冷蔚然常说他喝酒再开车不安全,常劝他戒酒。滕敬远不肯离开酒,只好让冷蔚然去学驾照,说以后他应酬,车她来开。
滕敬远隐约记得,有时他打电话给冷蔚然时,她已经睡了,仍辛苦地爬起来接他。
滕敬远想到这儿,觉得有些愧疚,以前他不觉得,现在想想似乎太亏待她。
滕敬远吱唔着说,“我现在喝酒都不开车。”
冷蔚然望着窗外,懒得理他,爱喝不喝,都和她没关系。
“因为喝了酒,没人送我回家。”
滕敬远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伤感与可怜,冷蔚然心里一抽,她紧闭眼,拼命将心中刹那的软弱清除,活该!
冷蔚然转脸望向滕敬远时,脸上已经扬起嘲讽的笑容,“以后再喝记得带上宋小姐,她一看就不像是早睡的人。”
滕敬远被她一阵抢白,脸上青白相间,转念又想到冷蔚然有可能会为杨慕谨半夜奔波,心里又妒又恨,脚下一踩,车向前急驰。
很快到达冷蔚然公司楼下,车才停稳,冷蔚然就急急跳下车。
冷蔚然头也没回地直接走进大楼。
滕敬远坐在车里,一直望着她消失在楼里。
当年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滕敬远,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他开始回想最后那晚的争吵,很费劲地想,可是却没有任何记忆。
也许找到争吵的原因,他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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