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明
苏紫月带领着气势高昂的十五万大军杀的铁甲军毫无招架之力,被前后两军逼困在火阵之中,完全没了退路。
田青的十万铁甲军烧的烧死,战的战死,眼看大势已去,再无力回天。田青到了破败的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苏子然当初所指借阴兵所要付出的代价,十万铁甲英魂就这样被收走,好惨重的代价啊……
最后,田青悲愤的自刎于火场,含恨而死。十万铁甲军驻守着固若金汤的秦崇关最后也土崩瓦解。
经过这一夜的激战,城关内一片混乱狼藉,余火燃烧发出的爆裂声充斥耳内,飘动的碎裂锦旗余留下一片残象。
踏着一具具依旧温热的尸体,淌过被炽热鲜血染过的地面,苏紫月提着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步履沉重,步伐艰难,却又不得不向前迈进,否则,躺在血泊中的人就是她了。
流血的政治又将开始了!
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站风血之中,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看清了对面的那张容颜,苏紫月感到十分意外,忙不迭的掩下异样也扬唇一笑。
“殷公子…”缓步走到了殷流年的面前,她轻轻的唤道。
“好激烈的一战啊!”殷流年一边说,一边环视着死尸载道的城内。“从今以后,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苏紫月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能让殷公子刮目相看,真乃子然之荣幸。”
“不必妄自菲薄,毕竟是你赢了。”
“我赢了么?”苏紫月喃喃一句,突然心就像被刺了一下。赢了么?赢了什么?在这个极不安定的霍乱时期定论输赢还太早了,即便最后平了霍乱赢了战事也不一定会是真正的赢家。
两人相视一阵,并肩向关内走去,留下左右副将与左魈带兵清理着残乱的战场。
秦崇关乃靠近都城的要塞之地,被其攻下立刻成为了驻军之地严谨防守。
秦崇关一破,大军压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雁城,乱臣闻讯不禁诚惶诚恐。苏紫月与殷流年自知时日急迫有限,势必要赶在丞相对明王和太傅下杀手前攻进雁城去,才能救得他们。
随后二人斟酌商议,决定留下三万士兵与战后的伤兵驻守在秦崇关,而后苏紫月与殷流年带着剩下的十万大军分前后两军向雁城进发。
咸沥二十年八月
兵临城下
雁城城门前势力庞大的两股军队正紧张对垒,士兵早已严阵以待。城楼之上,几个叛军首将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城下阵势,相互商议着什么。
苏紫月坐在青葱战马上,手里紧紧握着孤魂剑。左边坐骑之上殷流年握着令旗,面色冷竣,眸光犀利的骇人。
“都尉大人,我们何时攻城?”殷流年突然转过眼眸看向苏紫月。 大军到达雁城已经有好些时辰了,阵列也已经部署妥当,只等一声令下与叛军凌厉交锋。
苏紫月望着城前之势微微皱起了秀眉,“两军对峙雁城西门,看守城防备如此严谨,想必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殷公子下令吧!”
殷流年点点头,转瞬眸光凌厉的举起手中令旗,“前锋大军听令,叛军当前嚣张跋扈,如此逆贼皆当诛杀,立即进攻!”
狠狠的挥下令旗,前锋军抬着几十架云梯与数百轒韞战车带着雄雄气势冲向了城门。
就在同时,城楼上早已准备好的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利箭飞如雨下,袭击在奔跑中的士兵身上,惨叫声一片接着一片。还未接近城池便开始死伤,苏紫月不忍目睹自己手下的兵将或死或伤,缓缓别过了头。
“这就是战争,成者为王,败者为亡。”冷冷的话语从殷流年的口中吐出,如荆刺扎进了苏紫月的心里。
他倒看的淡然,可那毕竟都是鲜活的生命。不过,她这个真正的刽子手又有何颜面去说现世的残忍呢!
战争就意味着流血与死亡,这是成与败都无法阻止的。一幕幕的惨景在她面前上演,虽然不忍心却必须要承受下去。
战车上计时漏斗中的沙粒在不知不觉中漏去了一半之多,眼看自己手下的士兵死伤无数,而城门被严防死守,久久未破,苏紫月有些按捺不住紧张的情绪了。因为她明白照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即便攻破了城门要对付城内叛军,也没有了必胜的把握,更莫说到达王宫去解救明王了。
“叛军防御的能力好强大,主力都已经开始反击我军了。!”殷流年蹙着眉,望着城楼上极力抵御的叛军说道。“叛军占据着有利的地势,如果在天黑之前我军还是破不了城门的话,就只能撤回秦崇关了。”
“不能撤!”苏紫月瞋目怒视着叛军,一字一顿说的极为坚决。“此刻要是退军只怕就再没有靠近雁城的机会了。”
‘噗……‘坐下的战马似乎也意识到了此时紧张的战局,划着铁啼发出不安的嗤鼻声。
“那就等下一个时机的到来。”
“下一个时机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苏紫月听完留下无奈的一眼,兀自握紧了长剑。
…………
“报……”探兵的声音在后方军阵之中高声响起,急迫的冲到阵前对战局颦颦蹙眉的苏紫月面前,急禀道:“启禀都尉大人,刺使大人带领着十几万大军从雁城南面进攻了南城门,那里防御稍弱,眼看城门将破,已经引起了城内叛军的惶恐骚动。”
探兵一报,局势瞬间便被扭转。苏紫月与殷流年相互对望一眼,递去了会意的眼神。“时机终于到了。”
殷流年挥起手中明黄色的令旗,冲着城楼高呼,“全力进攻!”
一声令下,全军齐声高呼,策马扬剑,气势汹涌的冲向城楼。右方,二十几人抬起一根巨型圆柱,在盾甲兵的掩护下直击向那扇巨大的铸金城门。战车越来越多,士兵也越战越勇,城楼上的叛军明显已经自乱阵脚了。
殷流年趁乱反拨,从马腹旁悬挂着的箭匣中拿出弓和箭,全力拨开弓弦,箭矢对准了城楼上一个正在极力想稳住军心的首将。眸中一抹厉色飞快掠过,利箭从他的手中发出,飞快的离弦跃出。发出‘咻‘的破空呼啸,窜上城楼,狠狠的刺进了那名还没来得及防御的首将颈項之中。
看的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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