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快来用午膳了。”苏紫月正在园中忙的热汗淋漓,忽然听到莫白在一旁高声呼唤,拂着脸颊上细密的汗珠,苏紫月看见莫白在对她招手。放下铁锄,她向莫白的方向走了去,那是一方木头搭建的草亭子,有桌有椅,应该是用于忙活累后休息的地方。
莫白将饭菜摆好,还特意打了水来,苏紫月洗完手,十分感激的对莫白颔首称谢。
“苏公子不用客气。”一边为苏紫月递着碗筷,莫白一边说道,“我家公子的性格就是如此,苏公子你可千万莫要生气。公子他从小就孤苦无依,孤傲性格是日渐养成的。”
苏紫月微笑的接过碗筷,道:“你对殷公子的性格了解的倒是挺多的。”
“我跟随公子很多年了,不过这些不是公子跟我说的,是听城镇上的人说的。公子做事情总有他自己的道理,虽然有时异于常人,到最后却总是对的。”
“嗯!谢谢莫白的提醒。”苏紫月笑着点点头,兀自用起了午膳。
后来的每一日,苏紫月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或许正是这样的循规蹈矩让她找到了一份久违的平静,尽管她的手掌被铁锄磨起了不少泡,却能让她感觉到一份真实。
不知道这双芊芊玉手握起长剑来又会是什么模样?
每日清晨桃园中都会有练剑的声音传出,苏紫月知道那是殷流年在舞剑,虽然她打理园子时与他隔得远,但那击剑的声音总是那么清晰的传到她的耳内。
一剑飞花落,招招定乾坤。
这日,闻剑声又起,她终于放下手中的铁锄,寻着声音见识到了殷流年的剑法。她所见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剑术,殷流年的身形分外飘逸,一把长剑犹如活物,在他手中变幻莫测,剑势时而犀利,时而阴柔,时而气吞霄汉,时而温婉含蓄。柔中带刚,刚中含柔,刚柔结合得丝丝入扣,相得益彰。 漫天飞花,紧紧的融入了此情此景!
殷流年舞得忘情,苏紫月看得尽兴,最后殷流年招止剑收默默的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苏紫月所在的位置一眼。她站的位置不算隐蔽,按照常理殷流年应该能发觉她的存在,而且不会一句话也不说,这样默默然的态度似乎是一种默许。如此看来他应该是愿意教她剑法的吧!
第二日,殷流年照常在桃园中练剑,剑法与昨日有所不同,如果确切形容,昨日的剑法是飘逸仙剑,今日则是苍龙出海,狂澜惊鸿,每一招每一式都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与霸气。苏紫月站在桃树旁看得正是兴起,忍不住就要拍手叫好时,殷流年飞舞于空中的长剑突然从他的手中脱离,刹那便带着逼人的凌厉气势向她飞了过来。
“啊!”长剑剑向并未正真的对准苏紫月的身体,而是稳稳的钉入了桃树树干之中,却依然惊了她一跳。惊魂未定,殷流年的身影在一瞬间逼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掌毫无预兆的击在了她的胸口之上,难以估计的力道顿时震得她狼狈的退倒在了地上。
捂着胸口,苏紫月痛呼了一声,只感觉胸口瞬间被大石压碎了一般,气息都被堵在了口鼻之外,只剩疼痛在心里发作。
“你……”
苏紫月缓了缓气息,抬起双眸,却看见殷流年神色十分异样,刚才出掌时的犀利已然不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他的眸中闪烁。
“你是女人?”殷流年收起手掌,难掩惊愕的问道。 原本是要告诫他昨日偷窥可当他是无心,而今日再窥探便是故意,想要给他教训,可是却意外识破了他的身份。
苏紫月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不解的冥想,难道覃涯并未将她的女子身份告诉殷流年?更或者他对她的一切都毫无所知。是覃涯不愿意告诉他而有所隐瞒?还是根本就不能让他知道?如果是这样覃涯一定会提前叮嘱她一些事情,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过,那便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个覃涯到底想做什么啊?”殷流年恼恼的自言自语一句,看了看苏紫月,想起自己刚才打的那一掌着实有些过重,她竟忍受下来了。
“殷公子不要怪覃涯,他做这些也是为了帮我。”
“也罢!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殷流年转身从桃树中拔出自己的长剑,看着银白的剑身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道:“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只要打理好了这桃园,我便教你所要学的东西。不过……能否学成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多谢殷公子,子然明白。”
“好!你所隐瞒的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的,我不会当你是个女人,更不会怜香惜玉,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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