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月镇定自若的走在青石道上,路经一队队执戟巡逻的士兵均无人问津,苏紫月与幽儿不免暗自松了一口气。城内的戒备十分森严,两人费尽周折弄来了两匹马,快速的行至了南城门口。
“站住!”城门口,两个手执铁戟的守城士兵将两人拦下,后面的守城大人随即上前,怀疑的眼神一直流连在幽儿拿着的软包袱上,然后严厉的质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兵卒还要干什么去?”
两人下马,苏紫月亮出从阴阳夜残身上拿到的王令,微微躬身,“回大人,王后娘娘身体突然不适,昇王怀疑是这包袱中的东西在作祟,所以,我俩奉了昇王之命要将这包袱送出城,扔入江河之中,以保王后娘娘凤体安康。”
“什么东西?”守城大人倾身上前,欲拿过幽儿手中的包袱,苏紫月连忙侧身挡住,低声回道:“大人,昇王有令,叫我俩速去速回,不得私自打开这个包袱,我俩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可不敢拿昇王的命令与娘娘的凤体开玩笑。大人您说呢?”
“快走快走!”守城大人收回手,生怕祸及己身似的退步挥挥手,让士兵将城门打开。
两人对望一眼,收起令牌与包袱,跨上马向敞开的城门外疾奔而去。
出城了!两人终于出城了!苏紫月有些难掩心底的喜悦,叫幽儿加快速度尽快离开尚州的管辖范围。
“在天亮之前,希望我们已经出了尚州在南下的途中了。”
“夜里赶路难免会拖慢速度,娘娘别急,当心摔了。”
“时间紧迫,不快不行,驾……”苏紫月挥手扬鞭,又加快了马速。
“诶,娘娘等等我呀!驾……”幽儿也急忙扬鞭,追着苏紫月的身影而去。
‘轰隆……’一边是滚滚黄河,一边是喧天鼙鼓,喊杀声震裂心扉,兵刃交接,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生与死,存与亡之间展开。
一张张惊恐憔悴又绝望的脸在混乱的兵刃之间涌现,这是最后的生死之战,战场之上的每一个士兵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无法遏制自己内心的恐惧。被困边境数月,无力反击,被动的抵御敌人的侵犯,最后因为后援紧缺而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最后这一次,他们将心里积压的绝望化为奋力的拼杀,誓死也要用靖军最后的力量杀出一条血路来。
慕容枫英姿犹在,只是俊颜上多了几分憔悴与疲惫,墨发与散发着阴寒的长剑在风沙中飞舞,穿梭于敌人的血肉身躯之间。他的每一个眼神凌厉决绝充满了肃杀之气,这是他最后的爆发之战,生死与否也只在这一战之间。
剑速凛然,一下便穿过了敌军的脖颈,鲜血瞬间渲染了长剑剑身,一边又一边的洗礼祭奠之后,慕容枫的眼底出现了一抹异常的神色。那是恨!对世俗,对人心,对君者,对命运的恨!那些积压的怨气因恨而膨胀,他握着长剑疯了一般,爆发出内心的怨怒,长剑之下一个又一个的敌军惨叫倒下,血溅满他的俊颜和凌然的金甲,最后只能看清一双血色的眼眸,带着冶魅诡异与阴寒之气,让敌军望而生畏。
长时间的交战,疲惫无援会是致命的死穴,无论是多么厉害的人,多么强大的军队,最后也会被击垮,更何况靖军已经连连受挫,军心涣散。
黄河在愤怒的咆哮着,慕容枫看着自己的士军一个个倒下,血溅当场,许多不甘的眼神冲击着他的内心,使之挣扎,难受。
“王爷,东南方进攻势力薄弱,我军已经成功突出重围,杀出了一条血路来,您趁机赶快快撤吧!”一个面目模糊,有些难以辨认样貌的将军冲到慕容枫的面前,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马将军,你们先撤吧!”慕容枫从声音还是辨出了面前人是谁,狠狠的推开了马将军的手。那般的坚决使得马将军有些为难,迫于形式严峻,他又开口请求,慕容却还是坚决的留下。
长剑呼啸,桀骜不羁,势不可挡,决然的取下了一个个敌人的头颅。
“王爷!末将求您了!快撤吧!”马将军一边抵御敌军,一边催促着态度坚决的慕容枫。“东南之势,坚持不了几时,王爷您就快撤吧!若再不走就要被困死在这敌军的包围圈中了,与其与自己的手下败将硬拼,不如暂时撤离,重整旗鼓之日再来讨这笔血债。”
“马将军,本王命你带军立刻撤离,不得有误。”慕容枫决绝的挥剑下令,凛然气势,全然一副死战到底之意。要他苟且溃逃,不如光荣战死还来的洒脱。
“这是军令!”见马将军不肯听命,慕容枫只好凌厉大呼。
“是!末将遵命!”马将军咬牙稽首,紧握佩剑的手发出无法遏制的铮铮骨响。
慕容枫不再多说,转身便与敌军厮杀起来。就在他刚一转身,背后的空门突然被人一袭,他只感觉后颈猛然一麻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向地下倒了去。
“王爷,末将得罪了!”马将军将慕容枫的身子扶住,在周围士兵的掩护下将他扛上了战马之上,急扬马鞭,战马便在混乱的人潮之中驰骋起来,激起滚滚黄沙,最后所有的羁绊都被马将军铲除,成功的冲出了敌军控制的范围,孤影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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