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瀚苑楼,依旧选了第一次与欧阳皓萧琴合奏的那个雅间,依旧可以从打开的窗棂看见楼外的点点风景。唯一不同的是,苏子然没有带琴来,而欧阳皓的萧却随时带在身边。
筵席间,欧阳皓拿出萧为苏子然吹奏了一曲。惹来苏子然发自肺腑的感叹:“此曲绝矣!”
得了美誉,欧阳皓心里自然是高兴,可他却只是轻轻一笑,抚摸着青碧的萧身看了一会。倏然抬起头来对苏子然说道:“不如我教你吹箫如何?”
苏子然愣住,不知要说什么来回绝。
看出了子然的犹豫,欧阳皓及时辩口道:“还是不教你了,不然以后你就不给我与你萧琴合奏的机会了!”
呵呵!
苏子然不置可否的浅笑。
“子然……”欧阳浩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支细缕的金钿凤钗来,问道:“你可认得它?”
苏子然疑惑的从欧阳皓的手中接过凤钗,细细端看。精细的缕雕纹路,精美的凤翔花式可见制作它的工匠技艺不俗,冠上堪嵌着细密的珠子,做工实在细腻。
这凤钗倒是个难得的珍品,只是欧阳皓拿它出来是何用意?
“子然,你可认得?”
苏子然一直不语,欧阳皓便有些急切起来。却见苏子然摇了摇头,说:“这是女人惯用之物,我怎么会认得”
“那你可曾听说过?”欧阳皓接着追问。
“没有”
听到苏子然的回答,欧阳皓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隐秘查探两月之久,好不容易在雨镇有了一丝消息,却又陷入了迷惘之中。
欧阳皓倍加小心的收起凤钗,将那恼人的烦闷抛去了云霄外。
苏子然对着眼前美食竟也发呆,而一束带着灼热的目光悄悄的停注在了他的脸上。
欧阳皓那有意又或是无意的一眼,总是会在一瞬间定格下来,看着子然的脸出神。
自从游江之后,欧阳浩便对苏子然有了莫名的感觉。和他在一起他便心情愉悦,甚至是说不出的开心,即便是不说话,也因为有他的存在而感到舒心。也时常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的音容笑貌,这似乎很荒诞!他确信自己没有断袖之癖,却为何好像喜欢上了子然?他努力的想要从困惑中走出来,却发现已经无法遏制的越陷越深。
子然如果是名女子,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之貌呢?
他浅浅的笑意,总是让人看的意犹未尽,他的举手投足总是透着一股女人才有的韵味。这或许只是他的私心在作祟吧!可是他却忍不住那样想!
子然都已经有了妻室,又怎么会是女人呢?他只不过是有着让女人也为之羡慕的容貌而已。
次日,晨光微稀,清风和着点点暖意悠悠吹拂。
素衣坊又早早的开了门,幽儿一整天都提心吊胆,从早上开始就盼着欧阳皓的到来。他身手不凡,只要有他在,她们就不用害怕钱家的恶奴来闹事了。可是大半天都过去了,也没见到欧阳皓的影子。
欧阳皓是没等着,却等来了钱府的那帮家奴。
“公……公子”幽儿害怕的拽着苏子然的袖襟。
“幽儿别怕……”苏子然拍了拍拽着他的那只极度不安的细手。钱管事今日换花样了?
只见钱府管事吆喝着家奴从马车上卸下几口大木箱子来,着地很重,里面似乎装着很沉的东西。他一一叫人搬到布庄里并列排开。
今日的势态也全然不同于前两日了,家奴的气焰不再嚣张,反而带着笑,只是那笑容僵硬勉强似乎很违心。
看着他们终于忙活完,钱府管事带着满脸过分的笑容,毕恭毕敬的走到柜前:“苏公子,前两日我们多有得罪,今日我们是特意前来赔罪道歉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一侧身,钱管事指着身后的五口大木箱说道:“这些银子是我家老爷赔给苏公子的损失,还请苏公子不予计较我们的唐突冒犯。”
看着这陡然转变的谦卑态度,苏子然疑惑不解,不明白钱府这又是唱的那出戏?
像是事先就有所交代,钱府管事与一帮家奴突然齐齐下跪,对着苏子然与幽儿连连叩首。
“你们这是做什么?”苏子然愕然一惊。这又是何意?莫非是想软硬兼施?
“求苏公子大人大量,原谅我们吧!”一帮人一边叩拜,一边齐声说道。
“起来吧!我可受不起。”轻喝一声,苏子然冷眼看着匍匐在地的领头管事,“损毁的布匹加起来一共是二百零两银子,除去这些其余的都拿回去!别在这脏了我的眼!”
言下之意便是不计较了,而那管事却在致谢之余毫无动静的带着家奴退出布庄。
“银子拿走!”
苏子然又厉喝了一声,而管事却说是老爷交代,他们不能擅自做主。说完便仓惶离去!
望着面前几箱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几千两,这脑满肥肠的钱员外也太过世俗,竟只知道用钱来解决事情!
苏子然不由的俊颜发难,吩咐幽儿看好铺子,他则雇来马车工人将银箱装车,送回钱府。
临走幽儿还很担心,而苏子然只说送到钱府门口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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