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苏子然抚摩着幽儿仍有些红肿的脸颊,一脸愧疚之意。
幽儿却是满眼惊愕,“公子,何故此言?幽儿可受不起……”
看着公子满眼的愧色,幽儿有些慌了神,激动的泪珠瞬间在眼里打起了转。“幽儿的命是公子救的,再造之恩幽儿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受这一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呢?”
“以后再也不会了……”苏子然像是许诺一般,坚定的对幽儿正言。
“嗯……”幽儿努力的点点头,破涕为笑……
院里已经清理干净,四处变得空空荡荡,除了那几株梅树还依旧傲然而立!看来苏子然又要换新的盆栽了。
苏子然又重新布置了小院,风格依旧以优雅清幽为主!青石小径,两旁稀疏放着花木,东面几株梅树未动,对着梅树而立的是蓬蓬茶树与一座小假山,假山有青苔相衬,很适宜。院落中,株株花草,散发着馥郁的芳香。微风阵阵,花香淡淡弥漫在小院之中,带着说不出的清新怡人!
贪婪般的深深吸了一口花醉微醺的空气,苏子然抬头大致观摩了一遍小院的整体结构,满眼笑意的轻轻拭去了额上的汗珠。
自从前几日妻室一事之后,布庄的生意确实淡了不少。不过苏子然倒是乐的清闲!
别家做生意可都盼着客源络绎不绝,日进斗金。他倒好,门可罗雀的清冷场面似乎是求之不得呢?
微风熏得佳人醉!
苏子然盘卧绿荫处,纤纤玉手在古琴上抚出了悲怆的曲调来。
指尖轻轻的拨动琴弦‘铮铮’……溢出凄美婉转的旋律,触景生情。心底的忧愁思绪便如泄洪一般肆意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曲《千年一叹》,怅惘了弹琴之人,也迷醉了背后听琴之人!
待悠悠曲毕,背后蓦然间响起一阵清脆的鸣掌之声。
苏子然愕然回首,望向背后鸣掌之人。
不知何时背后竟站着一个玉冠束发,身着浅蓝锦衣的俊美男子。他愣愣的盯着苏子然,发出惊叹:“苏公子的琴艺精湛,技艺高超,果真非平庸之辈!在下欧阳皓,冒昧打扰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蓝衣少年彬彬有礼的颔首表示歉意。
他知道我姓苏?看来是有备而来!
苏子然幽幽起身,正色打量着蓝衣男子。——第一眼便瞧见了他腰间别着的尊贵玉佩!又是名门望族?
微微蹙眉,苏子然收拾起残留怅惘余味的脸色:“你是……?”
“哦……在下欧阳皓……”
蓝衣男子再次知会名讳,望着略显迟疑的苏子然。
他沉醉在自己的琴音中一时惘然了么?——欧阳皓听着那般天籁之音时,也怔的出了神!
苏子然敛容正色,慢条斯理的收起古琴。
“欧阳公子来鄙宅,有何见教啊?”
“前些天我表弟和妹妹对苏公子有冒失之举,我是特意前来道歉的……”
欧阳皓一脸诚笃愧疚之色,毫无玩笑之意。
苏子然却迟疑了,果真是来道歉的么?还是……只是说客!
‘你这个哥哥,我六妹要定了’……那个锦衣男子临走时附耳所说的话苏子然依旧清楚的记得。
那个梦姚小姐果然是不饶人了么?看她也像是个身份尊贵之人,怎么会这般死皮赖脸,强人所难呢?
苏子然不由得怒由心生,却是极力遏制了怨意,面色平静的言道:“道歉就不必了,我不会计较那些的。”
欧阳皓顿时便松了一口气,拱手以表敬意:“苏公子果然是个不拘小节,高风亮节之人,欧阳皓佩服……”
“佩服可不敢当,欧阳公子太抬举我了”
苏子然出于礼貌,微微一笑。
这个欧阳皓这般奉承恭维,全是因为客套么?
看他此行的目的似乎也不纯。
苏子然与欧阳皓坐在梅树下奉茶纳凉的大理雕花石具上,刚闲聊几句,欧阳皓便切入了正题。
“苏公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否如实相告?”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苏子然微微一笑,抬手“欧阳公子请说……!”
“苏公子是真的对我妹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么?”
欧阳皓一脸复杂神色,怔怔看着眼前的苏子然。
苏子然一愣,一脸笑意瞬时黯淡下去:“欧阳公子此行目的也是为了梦姚小姐招赘一事么?”
瞬间转变的态度让欧阳皓一时迷惘,嗫嚅着正欲开口,便被苏子然抢过话去。
“如是这般,那欧阳公子请回吧!”苏子然怫然起身,便要离去。
“苏公子且慢……”
欧阳皓慌忙起身,唤住离席的愤懑公子。不曾想他态度居然这般直接,自己只是轻言一提,他便反应如此激烈。
“我并非执意要来招赘于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妹妹有无情意,若是没有我也好规劝于她,以免日后再予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
苏子然讥诮轻哼:“几日前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承蒙梦姚小姐错爱,我已是有妻室的人了,希望梦姚小姐不要再与我为难!”
欧阳皓神色赧然,尴尬一笑。若不是妹妹这几日非缠着他,硬是把他给逼来做了说客,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做这等有损声望的事。既然对方都已成了家事,怎能破人幸福呢?都怪平时自己太宠溺她了,不然何以养得她今日骄横跋扈的性格。
“既然苏公子心意已决,那我也是多说无益!还请苏公子不要介怀,我妹妹虽是蛮横了些,但她并无恶意!”
“嗯……”
苏子然望着谦逊致歉的欧阳皓,微蹙的墨眉终是舒展。“欧阳公子还有其他指教么?若是没有那我要去布坊打理事物了!”
看出了苏子然的不耐烦,言外之意要他离去,欧阳皓却是意犹未尽,“呃……听闻苏公子已代我妹妹为津州灾祸尽了微薄绵力,如此光风霁月令欧阳皓很是佩服!苏公子可否给一次机会,让我与你促膝长谈?还望苏公子可以不吝赐教!”
苏子然暗自倒吸了一口气!这贵衣公子言语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怎么却是这般难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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