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妹妹莫不是怨我此时才来探望妹妹,妹妹有所不知,近日太后身体微恙,本宫日夜操劳,免不得就怠慢了妹妹,还望妹妹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是。”说着云妃已经上前亲自扶起苏络夕施礼的身子。
“臣妾不敢。”苏络夕连忙起身,立在一旁,静待云妃的下一步动作,她可不敢相信云妃纡尊降贵就是为了来和她闲话家常。
“听闻早年妹妹煮的茶连先皇都要称赞,不知姐姐这次有没有这个福分来向妹妹讨一杯茶喝。”云妃嘴角挂着盈盈笑意,拉起苏络夕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愈见亲热。
苏络夕只觉得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十分恶心,可是她却不能表现分毫,眼中的谦卑更甚,轻轻抽回云妃握着的手,福下身子道:“娘娘若不嫌弃,臣妾现在就去准备。”
说着,将云妃引进一方小室内。
云妃进得门内,手不自觉地掩鼻,转而叹息道:“这居室虽然清幽,也确实是简陋了些,姐姐看着都替妹妹觉得委屈,想妹妹相府千金,估计没受过这等苦,赶明儿姐姐一定禀明皇上,皇上仁慈,一定会给妹妹一个好的安置,妹妹若是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姐姐这里给你做主。”
云妃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苏络夕心里却冷笑一声。
“臣妾多谢娘娘眷顾,这居室虽小,却也不曾短缺,更何况臣妾戴罪之身,皇上恩德,让臣妾在此修身养性,臣妾已经感恩戴德。”苏络夕说得真挚,她确实喜欢这个地方,像是芜杂中的一方净土,让她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
云妃娇媚的脸上露出怜悯的神色,“真是懂事。”
苏络夕猜不透她话语是真心,还是假意,找了借口要烹茶,退了出去。在门口忽然遇见紫燕,原来她一早听见院内声音,从窗外看竟然是云妃,所以过了半响才敢出来。
苏络夕朝着紫燕点点头,示意她去准备茶水。
她知道云妃此来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讨一杯茶这么简单,可是她却猜不出她的意图,难道是她已经知晓君无夜临幸她的事,所以来探她的虚实?可是她绝口不提昨夜之事,看起来却又不像。
苏络夕只有小心谨慎而行,端了茶壶和紫燕一起进到屋内,斟上茶水恭顺递了过去。
云妃端到嘴边轻抿了一口就将茶盏放下,随意寒暄几句后就起身告辞离去。
苏络夕送她到门口,转身回到屋内,将紫燕支了出去,她一个人静静坐了半响,将云妃反常的行为前思后想却仍然猜不出端倪,她早就听说云妃仗着有皇上宠爱,一向不将别的嫔妃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她竟然纡尊降贵来到她这里,话语中更是处处透着关心,苏络夕的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不耐,她原本以为她只要俘获君无夜的心就可以顺利地走出这禁锢之地,可是现在她才不过迈出了半步就已经有人来对她恭贺。云妃的出现不在她的预料中,这一意外到底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却猜不透。
苏络夕心内一片混乱,半倚着窗边一动不动。
忽然紫燕急匆匆地走进来,附到苏络夕的耳边轻声道:“小姐,苏相回信了。”
说着,将一个小纸条递到苏络夕的手中。苏络夕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端正的小楷: “爹爹已经派人探查那日真凶,女儿不可轻举妄动。”
苏络夕瞬间从喉咙里呼出一口气。她所谓的爹爹这一次终于决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这样她不仅少了一个想要她命的人,估计更重要的是苏焯说他会帮她,那么意味着她在这后宫之中有了屏障,苏焯的势力就算是已经日薄西山,可是烂船还有三车钉,何况掌权二十几年的苏焯了。
而且,他的分析是对的,现在她之所以被皇帝幽禁于此,症结就是那夜对自己施暴的人,苏络夕想到这里忽然忆起那隐现龙纹的玉佩,心里面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苏络夕的手心几乎攥出汗来,事情正在按照她预想的发展,只要一切顺利,她相信她一定能够离开此处。
可是,院外忽然传来嘈杂的响声,脚步杂沓,似是要闯进凝香苑中。
“紫燕,出了什么事?”苏络夕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凝香苑中一直平静,平时亦鲜少人光顾,怎么今日这般热闹。
紫燕匆匆出得门外,刚在院内站定,忽然就看见门外一队禁卫军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闯将了进来。
紫燕惊呼一声,还未有任何行动,就听得为首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一声令下:“将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人。”紫燕语气慌乱地喊道,想要推开近身的两个卫士。
苏络夕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紫燕挣扎着想要冲出去的身影,她心里一惊,可是随即镇定下来。
“朱公公,”苏络夕款款走到为首的公公面前,福了福身。
“不知苏姑娘有何见教啊。”被称为朱公公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苏络夕,然后眼神睥睨地斜视一旁,极尽倨傲无礼。
不过是云妃的一条狗罢了。
苏络夕只当是没看见一般,语气尽量平静道:“朱公公要抓人是否也该给络夕一个说法。”
“咱家要来抓你自然有抓你的理由,你一个被废弃的妃子,竟然还敢来质问咱家,你好大的胆子。”朱公公兰花指一翘,正好指到苏络夕的鼻子间上。
苏络夕看着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为,忽然感到这次自己的麻烦估计不会太小,不然云妃午前才刚刚来表达了一番浓情蜜意,此时她的奴才就敢如此嚣张,一定是想到了能置自己死地的方法。
苏络夕把头抬高,眼中的冷然若二月寒冰。她冷清的目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冷然道,“我跟你们走。”
一间简陋的房间里,三四个女人正襟危坐,两旁站着几个侍立的宫女
“跪下。”两个力大的妇人上来就把苏络夕压倒在地,,两手也被别在身后。
“你可知罪?”坐在正中穿着深绿色对襟开衫头上别着翡翠簪子的妇人张口便是问罪。
“络夕不知所犯何罪?”苏络夕冷静对答,眼神淡然地掠过座椅上高高在上的几个人。
“红袖,绿云,给我掌嘴。”中间的妇人狠狠地发话。
这时突然冲上来两个丫头,对着苏络夕娇柔的脸蛋就扇了上去,力道之大,仅一下就把苏络夕跌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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