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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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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邮寄,路遥(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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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拥有注定会在某一天失去,是选择现时的欢愉,还是忍受寡淡的寂寞?

    这个问题,秋逸问过自己很多遍。

    她总存着一个呆念,若是预料到玉碎的下场,哪怕诱惑再大,现世再美,也宁可一人面壁独守,绝不跨入雷池一步。

    和莫景深在一起时是这样,害怕寻回记忆后打破一份宁静时亦是这样。

    原本平平淡淡的日子,唯独在乔言出现时,有了意外。

    不计后果,无法控制地扑向这股火焰,哪怕明知道冒着极大的风险,还是一遍遍坚持。

    哪怕最终会被烧成灰了呢——烧成灰,也还是爱着他。

    一切自知,一切心知。

    因而此刻乔言突然而至的一句话,秋逸几难招架。

    “我们结婚吧,囡囡。”

    心里忽然清如明镜,看着他,异常的满足。

    却……偏偏不敢说个好。

    不远处美狄丝祭的招标在阳光的巧合下,直直射进车内,穿过贴膜的玻璃,唯余虚弱的光。

    美狄丝是宙斯的第一任配偶,帮他夺去父亲的王位,失身于他,最终葬身其腹。

    若是爱入膏肓,失性于人,是否至死都终不悔过?

    秋逸留恋地在他唇边一吻,幽幽低喃,“这样就想娶到我,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乔言知道不会如此简单,回吻过去亦是用心,“晚上带你去维多利亚港看夜景,记得了?”

    秋逸似是猜到什么,动了动心,没有点破,只是在说好的同时拉开了车门,“我去看看这家店。”

    推门便是一阵风铃的清脆响声,里面零零落落坐着的几个人被此打扰,抬头便见一个美好的女人满脸笑意,挽着的年轻男人更是出众,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优雅便可迷倒一大片。

    没有意外的,三两聚于一处讨论,低声赞他人靓。

    秋逸显然听见了,将他往身边拉了拉,用恋慕的眼光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仿佛他整个人都是她的得意之作。

    乔言浅笑笑,“要是知道你也会为我犯花痴,我们该早点进这家店瞧瞧的。”

    秋逸在柜台上要了一杯奶茶,并不置可否,轻巧坐去靠窗的位置,在一边的架子上挑明信片。

    好容易找了一张,指着画上的一只猪头告诉乔言,“在猪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一个自己长得最帅。”

    乔言抽过来又塞回货架,找着明信片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她,“囡囡,除非你晚上不回去,否则别想明早还能爬得起来。”

    “……”她红着脸,还能收回说过的话不能?

    乔言翻了几翻,抽出张画着枫林小道的,执笔要写点什么时,突然微微蹙起眉头想了片刻。

    “总觉得这家店有点熟悉。”他说,“可想不起来做过什么。”

    秋逸选的是一张紫藤萝,紫色的一片,隔着画面,仿佛还能闻得到一股浓烈的香味。

    “也许是给你爱过的某个写过信,”秋逸随口胡诌,笑了笑,“年少无知的乔言会不会做这些傻事?”

    乔言接过她的奶茶,就着她喝过的吸管也喝了一口,“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

    秋逸没说话,笔在纸上写得刷刷响,片刻功夫就完成了。

    乔言要接过来看,被她直接拒绝了。

    “下一年你生日那天寄给你,敢偷看的话,上面的话全都不作数!”

    乔言转着笔,状似不关心,却不断往明信片上瞥,饶有趣味问一句,“你知道我生日是哪一天?”

    “当然,九月十三号,比我大了一天。”秋逸得意地一扬眉,“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生活助理,这种小事我怎么会拎不清。”

    “不,大了六年零一天。”乔言不紧不慢地纠正,又一脸玩味笑意地说,“我十三你十四,是不是就是久久一生一世?”

    秋逸不想多说,真怕自己当场就要落败于他的柔情攻势,一边嘴里敷衍着“是啊是啊”,一边起身走去柜台。

    付完一年存寄所需的费用,秋逸在店里随意走走看看。

    一边的木盒子里都是大家写过的卡片,有几封显然上了年纪,在岁月里退去鲜艳的颜色,发黄的纸张看起来很脆,可能用力一折,便会有逝去的青春断成两截。

    她随手翻着,被一张背面是蓝玫瑰的吸引,想到宋洁儿说过这是姐姐最爱的花,便克制不住地拣起来看。

    她的脸色一下子黒沉到底。

    “秋:

    这一年我们三十二岁,我猜不到我们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母。

    但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我只唯一最爱你。

    From:言”

    落款是十二年前静默安然的一个秋日上午,中秋节,秋遥的二十岁生日……秋逸刚满十四周岁。

    她去另一边标着明年投递的盒子,发了黄的明信片很容易分辨,又有一张画着蓝色玫瑰。

    “秋:

    这一年我们三十三岁。

    也许岁月会让我们衰老,但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过去。

    From:言”

    接下来,去翻找后年投递的盒子。

    ……

    秋逸杵在原地,透过窗子看向车水马龙的路口。

    这一刻,是有些心痛吗?

    她只是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在这一处静谧里,对着深爱如己的女人说话时,那份执着与期待有多强烈。

    一年一封,没有间断……可能写到了他们的八十岁,九十岁,甚至是一百岁……她不再往下找,这些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二十岁的少年信步于他搭建的城堡里,有他挚爱的美丽妻子,有造人计划中的一支足球队,还有他们的房子、车子……

    一切美好的东西——唯独与她无关。

    这一切与梦中残破的画面出奇的吻合,她是那个常常穿着浅蓝色布裙的小女孩,隔在重重人群之后看出色的两个人深爱缱绻。

    她卑微而迷失地陷入一场单恋,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他永远不会用那样爱意深浓的笑脸望向她,还是热烈而无悔地深爱着他。

    就像那一株藤萝,缀满紫色花朵地度过一春——却从未被人注意,哪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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